初十兰芷终于接到了沈益南打来的电话,她居然很没骨气的就为他找了个没回短信的理由,兴高采烈的接起了他的电话。
“兰芷,明天要回校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兰芷一高兴,也没追问他的行踪,“你明天来接我?”
“你搭梁树逸的顺风车吧,他正好要回江城,我暂时回不去。”
像被人浇了盆冷水,她不可思议的反问,“你不回去?”
“嗯。我家里出了点事,可能还得呆上半个月。”
“哦,好吧。”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她还是决定不问原因。
他匆匆的挂了电话,连多一句的话也没说。
第二天,梁树逸果真打了个电话给她,半小时后车就开到了小区楼下。
上了车浑身腻着的湿冷缓和了许多,她搓着手,梁树逸看了看她,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问她,“吃了晚饭吗?”
她拍拍包,“预备了。”
他嫌弃地看了看她拿出来的食物,皱了皱眉头,“这些东西也太干了吧。算了,路上我们再找地方吃饭吧。”
梁树逸发动了车子,兰芷倦意一下就涌了上来,大概是接到沈益南的电话让她几天来压抑心情一松,上车没多会儿就开始打磕睡,等她再醒过来,看到车窗外天已经黑了。
她伸伸懒腰,从包里掏了个面包就啃。
梁树逸咳了一声,“我这命苦的司机,得不到你一句感谢的话,居然让我饿着肚子。”
她笑了笑,拆开一块蛋糕就向他嘴里塞,“吃死你。”
“别忘记了你还在车上,想玉石俱焚吗?”
她嗤笑一声,一边吃东西,还在问他话,“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江城了,你那破公司就这么忙?”
“你以为我想啊,不是因为你男人,我能这么早走吗?我过去帮他处理一些事,他还得在西江呆上段时间。”
她吃东西的动作一停,歪着头问他:“对了,他家里到底什么事要耽误这么久啊?”
“你不知道?”
她不答腔,闷闷的咬着手里的面包。
“他可能怕你担心吧,“他安慰她,“他爷爷去世了。”
“什么?”她差点被嘴里的面包噎住,“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吧。”
她终于停止了吃东西,有些挫败的把身子拢了拢,不再说话了。
兰芷安静的闭着眼睛,她忽然觉得特别委屈,这么大的事居然对女朋友只字不提,她的心像有针尖一样的刺痛,怎样都排解不开。
换成是其他女孩子会怎么样呢?立刻打个电话去质问他?
她神情分明有些受伤,梁树逸却不敢安慰一声,他有些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显然沈益南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的。
原因呢?他好像是懂的,他说不出口,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开始抗议也只得作罢,谁让他一时嘴快,让她不痛快了呢。
兰芷是敏感的,从小就是,但她总能镇定的掩饰这样的敏感,当她回到江城的小屋里,将自己整个人抛在沙发里的时候,她觉得受伤的情绪再也掩饰不住了。
她带着几分发泄的情绪将沙发上的靠垫一一扔了出去,咬着唇呜咽的哭出了声。
客厅很静,只有墙上那面挂钟“嘀嘀哒哒”的响着,这种安静让她觉得很窒息。
她抓起手机,找到沈益南的号码,咬了咬牙就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沈益南接起来了,“兰芷,到了?”
听到他的声音,兰芷却冷静了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吐出的话居然是这么善解人意,“我到了,怕你惦记,所以报备一下。”
他“哦”了一声,好像在笑,“梁树逸打了电话给我。”
眼一湿,兰芷居然撒了娇,“沈益南,我想你了。”
沈益南心一软,语气也少有的温柔起来,“乖,我尽量早点回来。”
一周后,沈益南果然提早回来了。
兰芷是在梦里被一阵阴冷的气息冻醒的,睁眼的时候,发现被沈益南抱在怀里,大概是他刚从外面进来,只来得及脱掉了大衣,就钻进了被窝。
兰芷对他仅剩的一点怒气也消失了,她双手搓了搓他的脸,柔声问:“冷吗?”
沈益南笑眯眯地在她嘴上亲了亲,“不冷,不是有老婆暖被窝吗?”
怀里的兰芷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得一脸满足,沈益南也觉得特别满足,之前的郁闷都一扫而尽,她细长的眼睫毛就这么扫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感觉很奇妙。
她将他抱紧一些,低低的呢喃,“沈益南,好想你。”
他轻轻吻着她的睫毛,时间就这么静静地流过去了,一点一点的流逝,他忽然觉得时间这样流逝过去也是不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