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好,哈哈,赏,都有赏。”
崔婆婆得令,将早已准备好大的荷包分了下来。
景灼灼得了荷包,轻轻的福了福身子,收入了怀中。
元旦有庙会,从老夫人那厢出来,景婉儿就让着让景深带她去逛庙会,景诚听见自然也要跟着,景深一合计,干脆叫后院备了马车,几个晚辈一同前往。
景灼灼原是不想去的,可见景婉儿一脸的期待,她暗自蹙了下眉头,想到了景婉儿之前最爱玩的把戏,可不就是逛街的时候失踪,难道这一次她又想故技重施?
“灼灼同我们一道去吧,难得热闹。”景深笑着劝说道。
“是啊,大姐姐,跟我们一起吧,大姐放心,婉儿绝对不会乱跑的。”
景婉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朝景灼灼轻轻眨了下眼睛,似乎是要向她表达个什么意思,可景灼灼却并没有理解她的用意。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景灼灼心中一道声音这样提醒道,她细想也是这么回事,有些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如果终究是要来的,与其提心吊胆的等着,还不如早点到来的爽快。
新年第一天的庙会,是在佛陀寺的山脚下的,因着东定国有大年初一向佛祖供奉香烛的传统,从佛陀寺下来的香客,会自然而然的在山脚下逗留,慢慢的习惯成自然,所以每年的元旦这天,来这里逛庙会也就成了京城中公子小姐的一个好去处。
往日里众兄妹一起出门,都会分两三辆马车,各小姐还要带着丫鬟随行,因着今儿是元旦,出门本就为了高兴,便众人挤在一辆马车内,由景深赶车,一路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佛陀寺。
因着家里有老人,所以众人的第一站,就是山顶的佛陀寺,为家里的老人添了香烛,众人才折回到山脚,准备在这庙会上逛上一逛。
景灼灼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的,这佛陀寺下的庙会其实是以祈福驱灾的灵符居多,这些东西对女孩子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是以走了一会景灼灼等三个女眷便失去了兴趣,景深原本对这些就不感兴趣,倒是景诚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对什么东西都很稀奇的模样。
又逛了一会,景婉儿和景清儿已经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了,来这里逛庙会,还不如去城里第一楼听书呢,今儿元旦,说书的指不定说什么好玩的故事。
“大姐,我有些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果然,没走几步,景婉儿就扯着景灼灼的胳膊说道。
其实景灼灼也觉得有些渴了,只是这里人很多,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可以歇脚的地方。
“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委实也没什么好逛的。”
景灼灼微蹙着眉头看向景深,请他那个主意。
景深左右看一圈,也觉得这个庙会没什么意思,就这佛陀寺的庙会,根本就是虚有其表。
既然没什么好玩了,人还那么多,景深却下了决定,先回到城里再说,如果时间来的急,还可以拐去城东的丰登楼定一盒他们的特色点心回去孝敬老夫人。
从佛陀寺到城里,其实也一个时辰左右,只不过途中要经过一个密林,现下正值冬季,空旷的密林里连一只小鸟都没有,更显得空旷寒冷。
景深架着马车匆匆的往回赶,车厢内景灼灼搂着景深,跟景婉儿笑闹着,忽略在一旁一直冷着一张的脸的景清儿的话,也算是一副和谐的画面。
景婉儿和景诚今儿是真的高兴坏了,就算是庙会的小失望也无法抹杀二人眼中的笑意。
“婉儿、诚儿,你们到底在高兴什么?”景灼灼有些好奇他们高兴的点在哪里,于是开口问道。
“大姐,你一定没看祖母给的荷包内放了什么,对不对?”
听罢景灼灼的话,景婉儿一脸笑意的拱进了叶晓柔的怀中,道。
这个景灼灼还真的没看,难道这就是他二人那么开心的原因?
“大姐一定没看,祖母的给的荷包里包的是一颗银裸子。”景诚笑眯眯的接口。
景灼灼微怔一下,难道一出庄贤苑,景婉儿就缠着景深想要出府玩,原来是因为得了老夫人的压岁钱。
也难怪景婉儿那么开心,景府每月对各院的银钱是有严格控制的,是有严格控制的,也就是说各院的小姐其实在花销上面是很紧张的。
就拿景灼灼来说吧,她的月银是每个月十五两,除去芭蕉、荼蘼等人的工钱,再扣去小厨房的一些花费,最后落在口袋里的也就只有三两左右,好在景灼灼并不喜欢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每个月三两也多是也从来打赏下人了。
她一个嫡女过的都是这般紧张,庶女就更不如她了,想必每个月也是紧紧巴巴的,而老夫人给的一颗银裸子少说也有一两,难怪景婉儿这般高兴。
看着景婉儿的笑颜,更让景灼灼感觉到了金钱的重要性,连景婉儿这么小的孩童就知道金钱是个好东西,得了一两银裸子都欢喜很久,那平常人家岂不是会更加欢喜。
想想自己院子里的几个姑娘,出了每月的月银之外,甚少得到奖励,这可就是她这个做主子的不是。
其实景灼灼早就有了外出经商的打算,所以才会让景深帮着打探目前京城中什么东西最流行,今日得见景婉儿为了一两银子欢心一路,更是坚定了她充盈自己小金库的打算。
景清儿一直安静的坐在车厢一侧,从出了庄贤苑她就不怎么高兴,她原本是不想一道来的,只是当时说这件事的时候,景天成正好路过,她不想表现的太过异样,才跟着一道出门的。
显然她也不知道老夫人的荷包里到底放了什么,这会听景婉儿这么一说,她也愣住了,一颗银裸子,那可真不少,再看景灼灼,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让景清儿不由警觉起来。
在景清儿看来,老夫人那边还是要常去走动走动才好,跟老夫人走的近,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是不可能吃亏的事情,况且现在景楚楚禁足,正是她后来者居上的时候,把老夫人哄好了,日后在景府的地位或许都会高人一等。
今日景清儿这么积极的给老夫人请安,也是打着这个主意的,景府二小姐被禁足,正是她这个三小姐露脸的时候,她怎么能错失这个绝妙的好机会呢?
就是景灼灼和景清儿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马儿突然一声鸣叫,马车一顿,急急的刹住了。
车厢内的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马车一刹,众人滚做了一团,虽然景灼灼及时护了一把,靠近边上的景清儿依然一头撞上了车厢壁,发出了一声惊叫。
可还没等景清儿出声责怪驾车的景深,就听见外面景深大呼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哈哈,小子,你可别管爷们是什么人,你只管留下买路钱就是了。”
听见这么霸道的一句话,车厢里的众人脸色突变,这根本就是撞上了强盗了。
“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还有王法吗?”景深怒吼道。
“王法?王法在我们这里就没用了,小白脸,你有时间在这吼吼,倒不如赶紧把银钱交出来,我们也好拿钱防人,你说不是吗?”
听到这里,车厢里的众人都又惊又慌,此番出行,想着是过节,也便只有景家儿女,这下子撞见歹人了,五人当中,又是女子又是孩童的,根本无力反击,这一时之间众人毫无办法。
景深陷入沉思,他也意识到一车人中并无反击之力,是以犹豫着要不要拿钱消灾。
在这种拦路抢劫中,拿钱消灾其实是最下等的办法,如果歹徒见钱眼开,想要杀鸡取卵的话,一车人可能一个活口都没有,所以景深沉默了,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见外面没了动静,景清儿等不及了,她一把撩开帘子,冲拦在前面的几个壮汉吼道:“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景府的马车也敢拦,等我回去,定叫爹把你们都平了,叫你们还敢拦路抢劫!”
景灼灼当时也在想脱身妙计,所以才会忽略了景清儿,没想到她居然强出了头。
她的话音一落,景深和景灼灼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景清儿,这丫头平时看起来精明的不行,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是个拖后腿的呢。
现下他们已经处于弱势了,这丫头还自报了家门,一番威胁,这歹徒听了还能放虎归山?
“哈哈,好标致的一个丫头呢,大哥,咱是不是还缺一个压寨夫人啊,你看这个怎么样?”
“呛是呛了点,但是够味道,长的嘛,也还行,勉强就她吧。”
被几个莽汉这般评价,景清儿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气的喘着粗气,怒火中烧,说起话来更是无所顾忌了。
“滚蛋,你们算什么东西,我可是景府三小姐,你们居然敢如此羞辱我,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听见了吗?她是景府三小姐,大哥你要是取了她,可就是景府的女婿了,我听说景家可是咱东定国的第一世家呢,倒时候大哥可就不用在做这些辛苦之事了,好生在景府养着就是了。”
那人的话换来他们一众兄弟的哄堂大笑,这更让景清儿脸色羞红。
景灼灼万般无奈,她想出去把景清儿拉回来,可有担心自己这会出去再平添祸事,只能蹙着眉头,焦急却又无力回天。
“三姐,你别说了,赶紧进来吧,你在那里自取其辱,给大哥平添麻烦!”
景诚见景灼灼的这幅模样,小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年纪虽小,但早知自己是景府男儿,理应保护姐妹,这个时候大姐不方便的做的事情,他自当愿意代劳。
景清儿早就又气又怕,可碍于面子,不敢退缩,这会听见景深的声音,慌忙退到了马车里。
“哼,三姐做事不过脑子的吗?你这样冲出去不就让人家知道咱们车里都是女人和小孩了吗?你算是把弱点全暴露了!”
景婉儿恨恨的瞪一眼景清儿,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