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凤鸣曲是前朝某一位皇帝为他一位妃子所谱之曲,传闻那位妃子嗓音极好,高歌一曲能引来百鸟同鸣,也因她生的美丽,甚得皇帝喜爱,后宫便有传言,她是妖女转世,要求皇帝将她刺死,可皇帝却为她谱出一曲凤鸣,将宠爱之意言于乐谱,也将后宫一众挑事女子讽刺之极。
自后皇帝归土,他的这一曲凤鸣却留了下来,世人皆爱用这一曲表达对某一位女子的喜爱,大有宠爱她一人之意。
凤鸣多用长琴演奏,长琴音质细腻,能很好的诠释男人对女人的温柔,而短笛空空,并不能很好表达这种温馨细腻的情感。
初听重九用短笛奏出凤鸣,景灼灼也是愣住了,空空的笛声却要诉说世间柔情,恐怕是又些不合适。
可是细听之下,却又发现,这凤鸣中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感。
那种情感具体是什么,景灼灼一时体会不出来,她正随着笛声翩翩起舞。
景灼灼的舞姿并不似一般女子的柔美,她的舞姿中带着铮铮铁骨,每一下轻轻抬腕之后,随之而来的都是猛然一挥,高柔并进,柔中带刚,却完美的结合。
凤鸣如若由长琴演奏,琴音清脆行云流水,再配以曼妙水袖,便可将女子的柔美表现的淋漓尽致,可现在齐天王用的是短笛,笛声原本就带有一丝空旷,给人一种悲壮的感觉,而景灼灼这种刚柔结合的舞姿更是很好的将女子柔中带刚的韧性表达了出来。
齐天王的笛声美,景灼灼的舞姿更美,全场由原本的好奇转变成了静默,长时间的静默,直到齐天王的笛音终止,景灼灼的舞姿定格,全场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爆发出剧烈的掌声。
众人纷纷议论,没想到凤鸣还能如此演绎。
不止是台下的人惊艳,二楼包厢内的齐天王重九,也被景灼灼惊艳到了。
重九自知短笛并非演奏凤鸣的佳品,可他偏偏就喜欢短笛音色的中的悲凉,今日他也是故意要奏一曲悲凉的凤鸣,却没有想到景灼灼居然配着这种刚柔并进的舞姿。
她的这种舞姿是漠北少数名族惯用的舞姿,现今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了,重九却还记得第一次见有人跳这种舞姿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重九的腿还没有受伤,一个盛夏的夜晚,自己偷偷跑出去乘凉,在一片花海中看见一个仙女一般的姐姐,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很是柔弱的女子,偏偏跳着这一种铿锵有力的舞姿。
时隔多年,重九再次见到这舞姿,他不由的失了神,回忆起当年那个嘴角永远带着浅笑的姐姐。
“王爷?”
宋子辰的声音在重九的耳边响起,才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
重九微蹙了下眉头,抬头望向宋子辰,宋子辰不是一个不懂轻重的人,他此时唤自己,必定是有事。
“二皇子和景二小姐出去了。”
宋子辰在重九的耳边轻声道。
重九望向门口,就看江重轻墨的背影,他的身后还跟着景楚楚,而景灼灼的丫鬟,那个叫荼蘼的女孩正准备悄然跟上去。
“你也跟过去看看。”
宋子辰得令,随后也跟了出去。
景灼灼从一楼上来,却发现包厢里只有齐天王重九一人,其他的几个人,连同她的丫鬟都不知去了哪里。
看见景灼灼进来,重九嘴角微微的扬了起来,换了坐姿,一派悠然的看着景灼灼。
景灼灼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眉头也跟着微蹙了起来。
“你是怎么会那种舞姿的?”
“哪种?”
景灼灼有些疑惑,不明白重九说的那种舞姿,究竟是哪一种。
重九微蹙了眉头,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漠北拜月舞。”
景灼灼愣了片刻,一脸疑惑的看着重九,她并不知道什么拜月舞,连他说起的这个名字,景灼灼都从未听闻过。
见景灼灼一副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表情,重九勾了勾唇角,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她这么小,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呢?当初自己为了查明这种舞姿也是翻阅了众多典籍才知道的名字,她四岁的时候,那个人就过世为了,她会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景灼灼蹙着眉头看着重九,她不明白重九为什么会问舞姿的事情,那个舞姿她也是听见他奏出凤鸣时,临时起意跳起来了,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因为重九用短笛吹走凤鸣,本就另类,景灼灼也而是没辙了才会胡乱跳,现在见重九问起舞姿,景灼灼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就是他先反其道而行的,她只是配合而已。
景灼灼担忧的看着重九,却又见他嘴角露出苦笑,并未有指责她的意思,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宋子辰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他疾步走向齐天王重九,却在路过景灼灼的时候微微蹙了下眉头。
他这不经意间的动作让景灼灼不由的心声疑惑。
几次见宋子辰,景灼灼总是感觉他这个人有些奇怪,他好像总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不远不近的,但每次见到他在,总没什么好事发生,这让景灼灼对宋子辰这个人,有一种抵触的心理。
现在就见他路过自己的时候皱了下眉头,景灼灼不由的有些担忧。
宋子辰在重九身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声,重九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他瞟了一眼景灼灼,见她正低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重九侧身对宋子辰交代了几句,宋子辰便走出了包厢。
就只景灼灼低头思索宋子辰蹙眉的缘由时,重轻墨和景楚楚一前一后走进了包厢。
看见他二人一同进来,景灼灼的脸色微微有些沉了。
再看重轻墨和景楚楚二人,他们两人一进门就一左一右的坐在两侧,谁也不看谁一眼,但他们的这种疏离却被景灼灼一种故意为之的感觉。
这两个人搅和在一起,让景灼灼心中更是疑惑,难道在自己去跳舞这段时间里,包厢里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景灼灼想通这些,就听见重轻墨的声音响起。
“正没想到景小姐的舞姿会那般悠然,三皇叔的笛音一响,本皇子还在纳闷这笛声该如果演绎凤鸣,却没想到景小姐的舞姿居然真的跟三皇叔的短笛配上了。”
重轻墨脸上挂着笑颜,说的又是赞美只话,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宗旨,景灼灼也露出微笑,冲重轻墨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是啊,大姐的这种跳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景楚楚居然也跟着附和,这可大大出乎景灼灼的意料了。
“跳了这么久,累了吧,景小姐快坐下休息。”
重轻墨笑着说道,很是热情。
景灼灼虽然不知道他们打了怎样的算盘,但跳了一曲确实有些疲惫,她便不推辞的坐在景楚楚的身侧休息。
“大姐,喝茶。”
见她坐下,景楚楚轻笑一下,伸手递了杯盏过去。
出来之后,景灼灼就一直很注意进入嘴里的东西,尤其是景楚楚碰过的东西,可这一次,景灼灼见她递给自己的茶杯确实是刚才自己使用的,而且她又是刚从外面进来,想必是没有机会做什么手脚的,在加上这会又是齐天王又是二皇子,当着人家的面拒绝景楚楚,反倒落人口舌,迟疑了一番,景灼灼还是从景楚楚的手中接过了茶杯。
杯中茶水已经微凉,可却对景灼灼正好,刚才一番跳舞,这会确实有些口渴,景灼灼就手便喝了两口。
温水入腹,缓解了景灼灼心口的燥热,她的嘴角也不由的微扬了一下,可笑容不及绽放,就看见荼蘼一脸慌张的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景灼灼手中的茶杯,她的脸上突变。
荼蘼异样的动作,让景灼灼笑容收敛,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