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不会回去,不过荼蘼倒是帮我了一个大忙,为你不回去做了提供很好的理由。”重九笑眯眯的看着景灼灼。
景灼灼蹙眉看着重九,他利用了荼蘼,这让景灼灼心中有些不舒服,原本景灼灼以为重九并不清楚自己跟荼蘼之间的情谊,可现在看来,他有心利用这种情谊,或许荼蘼也看出来的,所以才在事发之后急着离开。
看出景灼灼有些不悦,重九伸手将她的手握住之后,才沉声开口:“我知道你心疼荼蘼,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是他们终究要迈过去的坎,就算没有这件事,重轻枫也不可能娶荼蘼,皇上迟早还是会为他指婚。”
重九说的是事实,但景灼灼不愿意做压垮荼蘼希望的稻草,景灼灼愤愤的从重九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你在做这件事之前根本就没有跟我商量,荼蘼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如此冠冕堂皇伤害她呢?”景灼灼瞪着重九,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怒意。
重九愣了一下,但也只是片刻,片刻之后重九便又放松了下来。
“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所处的境地,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止是景府的嫡小姐了,你还是我齐天王的王妃,想要你性命的人可不止黎之薇,只是很多人还没有动手而已,你怎么就确定其中没有你的那个好友?她是重轻枫的人,重轻枫是什么人,我实话跟你说吧,如果我死了,重轻枫就是那个会笑的人,在他们的眼中,我是会当着他们路的人,你也一样。”
重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是平淡,但是语气可不平静。
景灼灼愣愣的看着重九,重九在生气,是因为自己对荼蘼的怜悯吗?
重生以来,景灼灼发现了很多自己之前遗漏掉的情感,比如亲情,比如友情,难得拥有,自然珍惜,难道珍惜友情也错了吗?
或许重九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景灼灼依旧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愣愣的看着重九,良久之后,转过了身子。
“今夜你还是去书房吧,我......想一个人待会。”景灼灼轻声说道,语气听来有些颓废。
身后传来轮椅移动的声音,景灼灼知道是重九离开了。
门口传来关门声,有那么一瞬间,景灼灼想要转身,她其实是不想重九走的,只是想到荼蘼低垂着的头,她心里难受,荼蘼一定是很失望的吧,她们之间的友谊到那日为止了吧。
景灼灼眉头紧紧的皱着,眼泪无声的流出。
那日之后,景灼灼便有心躲起了重九,而重九或许是真的有些忙,居然还真的让景灼灼躲开了几日。
眼见着到了年尾,这日天气真好,是难得的灿烂阳光,就连屋顶的雪,似乎都有了要融化的迹象。
送别宴之后,景灼灼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府了,看到这么灿烂的阳光,景灼灼的心情大好,便想着出去走走。
“要不我们去城外的红光寺吧,那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寺庙,虽然不大,但也清静。”芭蕉在听闻景灼灼说想出门走走之后,提出了建议。
听芭蕉这么一说,景灼灼也想起来那个地方,红光寺她是没去过,倒是路过过一会,就是上回陪着重九去见夜闵,之后又出事了的那次。
记得那个时候正是冬末,远远的看到一座寺庙在不远处的小山上若隐若现,周围一片苍白,唯有入寺的小路被小僧打扫的很干净,小路盘绕山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好吧,就去那里吧。”景灼灼微笑一下,说道。
这几日跟重九闹别扭,虽然景灼灼是有心避开重九的,可他居然没有主动找过来,这让景灼灼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说喜欢自己的也是他,在山崖下要了自己的也是他,为何现在又待自己如此的冷漠,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为荼蘼说了几句话不成?
想到重九,景灼灼的心头微酸,愤愤的跺了下脚之后,抄起椅背上搭着的披风就往外走,芭蕉自然是快步跟上。
红光寺距离京城确实很近,只用了一个时辰,景灼灼跟芭蕉便来到了红光寺。
因为离京城很近,红光寺虽然有些小,但香火还是不错的,在寺中讨要了一杯热茶暖身之后,景灼灼便避开了主持的陪同,带着芭蕉走进了后山。
红光寺的后山连着一片松树林,此时松枝上挂着雪,更显出了松树的坚挺。
走在松树林中,景灼灼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是想将心头的郁结呼出。
“王妃,其实王爷待你是真的不错的,你还记得之前两位侍妾吗?”芭蕉跟在景灼灼的身后,随口说道。
“恩?”景灼灼无意识的应答。
“听管家说啊,王爷寻了理由把她二人送出去了。”芭蕉见景灼灼有了反应,有些兴奋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景灼灼挑了下眉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她早就发现了,只是重九没提,她也就没有问过。
“什么那又怎么样啊,难道这还不能说明王爷心里有你吗?你看看咱们东定,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就连咱们景府,不还有三个姨娘吗?王爷是谁啊,他可是皇上的亲弟弟,有几个侍妾那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他为了顾及王妃的情绪,居然把侍妾送出府去了,可见他是有多在意王妃你。”芭蕉跟在景灼灼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芭蕉原本是想劝劝景灼灼不要再跟重九闹别扭了,可景灼灼听到她的话心情似乎跟家的沉闷了起来。
什么都不说,这就叫在意吗?景灼灼蹙眉心想,其实荼蘼的事情,景灼灼早已经不怪重九的,重九说的也是事实,这几日让景灼灼生气的是,重九居然没有主动来求和。
虽然事情是景灼灼挑起来,但她总归是女人,总不好去找重九求和,可重九又不来找她,这才让她由生气变成了生闷气,索性躲着重九走。
原本是来红光寺散心的,可想到重九,景灼灼就没了散心的心情,又听芭蕉张口闭口都是重九,被景灼灼呼出的郁结之气又再次堵在了她的胸口。
“回府吧,冷的很。”
景灼灼猛然挺住脚步,打断了滔滔不绝的芭蕉,沉声说道。
被景灼灼的反常打乱了脚步的芭蕉顿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景灼灼的背影,眉头紧蹙了起来。
自家小姐这几天脾气可真是不好,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何生气。
虽然不知道景灼灼为什么会生气,但芭蕉还是跟着景灼灼沿着来路往回走。
二人返回寺庙的时候正赶上寺中午膳,原本景灼灼是不想留在这里用膳的,可想着芭蕉早起,这会或许已经饿了,冬日里若是饿着肚子,只会觉得愈发的冷,看着芭蕉瑟瑟发抖的样子,景灼灼最终还是留下了。
用了膳之后,景灼灼便带着芭蕉准备回城,出来散心是临时起意,回去是因为景灼灼发现这么做根本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变好,往回走的路上,景灼灼依旧眉头紧锁,心头压抑。
突然马车一阵晃动,停了下来,景灼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头重重的撞上正前方的窗棂。
芭蕉的状况并没有比景灼灼好多少,她一边捂着头一边扑到景灼灼身边,焦急的问道:“王妃,你没事吧。”
景灼灼摇了摇头,这撞的一下可不轻,却也没有出血,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这突然听出让景灼灼嗅出了一丝危险。
“喂,你怎么驾车的啊,弄伤了王妃可仔细了你的皮!”见景灼灼无事,芭蕉蹙眉吼道。
芭蕉吼完便来搀扶景灼灼,景灼灼伸手制止,目光望向了车窗外。
赶车的是王府专门负责驾车的老手,不可能不知道这突然停车会伤到车厢里的人,他这么突然的停下车,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呦,这马车挺华丽的啊。”外面传来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这可不像什么好人。
“让开,这可是齐天王府的马车,岂是你们几个小毛贼能拦的。”车夫狠狠的说道。
“我就说嘛,这么华贵的马车,一般人家可用不上,你放心,我们也没准备做什么,就是、就是缺钱了,借两钱花花。”那人说道。
“滚,这不是你能随便打劫的。”车夫吼道。
“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那人似乎并没有被车夫吓到,随着他声音的靠近,人也站在了马车旁。
景灼灼眉头紧锁,接着她便听到了咚的一声,那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还没等景灼灼思考究竟会是什么落地的时候,车厢门已经被人打开。
那人生的倒是白净,可他的脸上带着阴冷的笑,这种人远远比高壮的人看起来可怕,因为他给人的恐惧是由内而外的。
“你、你想做什么?”芭蕉很害怕,但还是扑到了景灼灼的身前,用身躯挡住了那个男人的目光。
“呵呵,我想做什么?啧啧,我能做的事情可多了。”那男人冷笑两声,一把将芭蕉拉下了马车。
“兄弟,两个女的,长的还不赖。”男人扬声对同伴说道。
见芭蕉被他粗鲁的拉下车,景灼灼的眉头皱的更紧,她慌忙起身准备跟出去,芭蕉那丫头胆小,这会还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
还没等景灼灼出去,肩头便是一道拉力,她也被那男人拉扯出了车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王妃,王妃,你没事吧,受伤没有?”芭蕉顾不得自己,扑向景灼灼,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
“呦,还是个王妃呢。”身后另一个男人调笑着说道。
“哈哈,我们兄弟还没见过王妃呢。”又一个男人接口说道。
景灼灼心头焦急,回头望向说话的话,车夫已经被他们绑了起来,嘴里也塞上了东西,虽然他极力的反抗,但面对人多的对手,似乎根本无能为力。
“你们放开他,我给你们银子便是了。”景灼灼冷静下来,沉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