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过世之后,皇上原本是要将段知画册封为后的,可是朝中反对的声音太过强烈,迫使皇上不得不放弃这种想法。
虽然皇后是没有当上,可段知画却以此为由,让皇上答应提升自家亲哥哥的官职,并且得到了一个侯爷的封号,如果一来,段家算是吧实权落在了手中。
现在皇上病重,段家手上有实权,还有一位年仅两岁的小皇子,如果能说服皇上将皇位传给小皇子,那么段家就成为了这场政权大战中最后的赢家了。
上一世景灼灼就很好奇,究竟哪个段知画是有美若天仙,才会使得皇上宁愿舍弃原配,宁愿背叛天下,也要独宠段知画。
此次见到段纯,景灼灼的目光不由的留在了他的脸上,段纯和段知画是龙凤双生子,景灼灼不由的想从段纯身上看出段知画的美貌。
这一看之下,景灼灼也不由的一怔,这段纯生的面红齿白,那肌肤居然比女子还要白皙。
看到段纯,景灼灼不难想到段知画的相貌,果然是入世人评说的那般艳丽才是。
段纯被景灼灼盯着看了好一会,眉头微蹙了起来,他侧目看向景灼灼,嘴角微扬,笑了起来。
“原来是景小姐,早就听闻景府嫡小姐,那可是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的叶倾城的后人,今日得见,段纯可是不胜荣幸呢。”
“段侯爷过誉了,家母就算是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那她也只是一个过世之人,是万万比不上侯爷的亲姐姐,当今北汉最得宠的皇妃。”景灼灼微笑着答道。
“哈哈,景小姐很会说话呢,好了,我们就不要站在这里了,皇上可还在宫中等着殿下。”
段纯哈哈一笑,转移了话题。
景灼灼和蓝离歌对视一眼,她是在安抚蓝离歌,希望他在这个时候能安奈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不管心中对这个段纯是有多么的不满,也要等见到皇上再说。
方才在马车上,景灼灼对蓝离歌的教诲,他早已经记在心中,这会又见景灼灼有意看了他一眼,他心知景灼灼的用意,便对景灼灼点了点了点头。
段纯可算是给足了蓝离歌面子了,他亲自赶马车送蓝离歌往皇宫行去。
行至宫门,段纯将马车停下,恭敬的站在马车旁,带着微笑迎接蓝离歌下车。
景灼灼微蹙了下眉头,从段纯的笑容中,景灼灼就能看出蓝离歌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敌人,因为他逼任何人都要知道,什么叫能屈能伸,此时他甘愿给蓝离歌低头,但未必没有在后面挖什么陷阱等着蓝离歌跳下去。
蓝离歌扶着景灼灼下车,便准备往宫里走,没想到段纯错身一步挡住了景灼灼。
“景小姐,第一次来洛北吧,我带着你四处转转?洛北的街道没有东定国京城的繁华,但是却也别有一番味道的。”
段纯说道,目光又移向蓝离歌,接着说道:“皇上身体不好,并不适合见客人,再说了殿下离开一年有余,皇上有很多贴己的话要同殿下说的,我们进去也多有不便,就让我做一会东道主,带着景小姐四处转转吧。”
蓝离歌眉头紧蹙了起来,略过景灼灼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担忧。
“怎么?难道殿下还担心我吃了景小姐不成?景小姐原来是客,我可不敢怠慢。”段纯冲蓝离歌微微一笑说道。
“也好,皇子殿下许久未归,想必也有很多话要同皇上说的吧,灼灼就不进去了。”
景灼灼冲蓝离歌轻轻的点了点头,道。
蓝离歌听罢景灼灼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眼中担忧的神色更加明显。
景灼灼知道蓝离歌在担心什么,此时的蓝离歌,一方面担心段纯伤害自己,另一方面还担心自己趁机逃离,所以他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殿下不用如此替灼灼担心,我想段侯爷是不会伤害我的,毕竟我不光是殿下请来的客人,还是东定国景家的嫡小姐,真要出了什么事,不光皇子殿下要找侯爷的麻烦,对景府那边,侯爷也不好交代,您说是吗?段侯爷。”
景灼灼笑眯眯的看着段纯说道,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说实在的,她也担心段纯做些什么,毕竟没了蓝离歌的保护,北汉对于景灼灼来说就是个危险之地。
她的话一半是提醒一半是威胁,提醒段纯自己的安危可是关乎两国的和平,威胁段纯要是对自己做了什么,他的敌人可就不止是蓝离歌了。
段纯也是个聪明人,听话听音,从景灼灼的话中,段纯已经知晓她堤防这自己呢,于是他尴尬的笑笑,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保护景小姐的安危,是本候应该做的,还请殿下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蓝离歌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他只能蹙了下眉头,开口说道:
“好,你们去吧,我见过父皇之后便去寻你们。”
北汉是一个远离湖泊的国家,洛北虽为北汉的京都,但却也是距离湖泊最远的城市之一,所以洛北这座城市给人第一个感觉就是旱。
街道上树木甚少,就连民众的衣衫也以土黄色为主,那是接近大地的颜色,却也使整个城市看起来更为压抑。
段纯带景灼灼由洛北城,却并没有使用车马,他是带着景灼灼步行在洛北的街道上的。
洛北的民俗跟东定截然不同,这里的男男女女更喜欢裤装,因为这身衣服会使得他们看起来更为干练,下地劳作也更为方便,不过景灼灼倒是觉得,他们会选择裤装,是因为这里经常起风,一旦刮风,风沙便会将街道淹没,裙装是怎么样也没有裤装方便的。
当然,这话景灼灼不会跟段纯说,她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跟在段纯的身后,听他介绍洛北的风俗。
走着走着,段纯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景灼灼,眼眸中带着别样的色彩。
看到他的眼神,景灼灼愣了一下,他的这种突然变化了的眼神,让景灼灼心中闪过一丝担忧。
“灼灼。”
段纯突然开口,直呼景灼灼的名字,这让景灼灼更是一怔,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自己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这般亲密了,他居然取掉了敬语,直接唤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景灼灼一脸诧异的表情,段纯苦笑了一下,有些失落。
“看来灼灼是把我忘记了。”
景灼灼眉头蹙眉,心生疑惑,他说自己忘了他,可是景灼灼却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他,难道今日相见,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阳川湖边,看来灼灼真的是忘了我了。”
段纯看一眼景灼灼,眉头微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阳川湖边,那个叫阳川的地方,景灼灼是记得的,因为那是母亲离开之前,带自己去过的一个地方,那里四季如春,风景如画,tae他们在那里待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母亲就带着自己回了景府,之后便是一病不起,最后香消玉殒。
段纯也提到了阳川这个地方,让景灼灼的思绪不禁慢慢后退,回到了阳川湖边。
那个时候景灼灼只有四岁,能记得的只有那些对她来说记忆最深刻的东西,有可能是开心的事,也有可能是让她伤心的事情。
记得在阳川开始的时候都是快乐的,每天有人陪她玩耍,有时候也会整日的见不到母亲,可是因为有人陪伴,景灼灼并不举得孤独害怕。
让景灼灼最为深刻的一件事,那就要数离开阳川时发生的事情了。
景灼灼隐隐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被母亲抱上了马车,而马车的下面,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生的唇红齿白,明明是一个可爱好看的孩子,偏偏却通红着一双眼睛,满脸不舍的看着景灼灼。
“娘,我们带小哥哥一起回家好不好,我要小哥哥给我当哥哥。”
景灼灼拉着母亲的衣袖,轻轻的晃动着。
“灼灼乖,灼灼不是有自己的哥哥吗?”
叶倾城微微笑着说道。
“可是小哥哥会陪我玩啊,我喜欢小哥哥。”景灼灼噘着嘴,眼角也挂着泪水。
“师妹啊,我看灼灼很喜欢我家这小子,要不就结个亲吧,等孩子大了就让他们在一起算了。”一个白衣男子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叶倾城微蹙眉头瞥了那男子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景灼灼的身上。
“师兄莫要胡说,这孩子的命格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不心疼羽翼吗?”
白衣男子一怔,笑容变的有些尴尬了。
“我不管,我想要灼灼妹妹跟我一起回去。”
小男孩终于也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自己爹爹的衣袖,蹙着眉头说道。
“乖,纯儿,你跟灼灼有没有缘分,那还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白衣男子身后握住小男孩的手,将他拉进自己的怀中,柔声说道。
“好了,师兄,我走了,往后怕是不会再见了,灼灼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他日你若是见到她,记得帮她一回,倾城在此谢过了。”
说着,叶倾城朝着白衣男人缓缓的福下了身子。
“倾城,这话你别说,你的孩子便是师兄的孩子,他日若见到她,我替你好生照顾她。”
白衣男子连忙伸手扶起叶倾城,眼中也带着不舍。
景灼灼终究还是没有带小男孩回家,她透过马车的窗户,看着小男孩一直站在原定看着他们,小男孩的声音渐渐远去,伤感的轻轻慢慢在心底蔓延
那是景灼灼第一次体会什么叫离别,所以记的尤为清楚,现在又听段纯提到阳川湖边,她突然想到当日那白衣男人叫小男孩为纯儿,难道段纯就是当年的纯儿。
“你......”
景灼灼一脸诧异的看着段纯,这般巧合,让景灼灼有些不敢相信。
“是,我就是你的纯儿哥哥。”
段纯知道景灼灼是想起来,他的嘴角微扬一下,笑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