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天晚上,景灼灼的灵魂离开身体之际,她看的很清楚,蓝离歌一个人站在密室正中,景灼灼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站了多久,反正景灼灼看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了。
还记的蓝离歌在看完满室的星云图之后,走到自己的面前,当时他是对自己说了句什么的,只是那个时候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所以他说了什么,景灼灼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实话跟你说吧,我去东定,就是去找帝后的,这个预言在浩瀚大陆流传了三十多年,又有几个人能想到,帝后根本就出在叶家,当年叶孤傲用满门尽灭为代价,却依然无法阻止帝后降生,这可真是他的悲哀呢。”
景灼灼愣愣的看着蓝离歌,这根本就是他们叶家的机密,蓝离歌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说我是帝后?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帝后出天下乱,这句预言出自我们叶家没错,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帝后究竟什么时候出啊!”
“灼灼,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叶孤傲早就知道帝后会出在叶家,叶家满共只有两位女性了,以为嫁给了当今圣上,也就是叶淑妃,而另一位就是你,所以这个帝后,必然是非你莫属的。”
听罢蓝离歌的话,景灼灼突然反应了过来,原来叶淑妃能做到这个淑妃的位置,也是有原因的,那么自己的母亲呢?
如果皇上取叶淑妃是为了帝后的话,他又怎么可能放走自己的母亲呢?
“你又怎么知道叶淑妃不是帝后呢?”景灼灼蹙着眉头问道。
“一定不会是她,她根本就不知道星辰图的事情,灼灼,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悬崖在那里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人发现地下有个密室,偏偏你我掉下去之后,发现了密室,不禁如此,还在密室里面发现了星辰残图。”
景灼灼诧异,蓝离歌居然连星辰残图的事情都知道,看来对于叶家的事情,他早已经打探的十分清楚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星辰残图的事情?”蓝离歌看则景灼灼,看到她脸上的诧异神色,他露出了笑脸。
“因为北汉也有那么一个山洞,山洞里面藏有星辰残图,而巧的是,北汉的那个山洞,是我们北汉皇室视之为禁地的地方,而我偏偏进去过一次,我看到了北汉的星辰残图。”
蓝离歌挑了挑眉头,看着景灼灼说道。
在北汉,被皇族视为禁地的是一座山头,北汉的皇死后就埋在那里。
蓝离歌祖父过世的那一年,他座位长子嫡孙,负责护送先皇的遗体进入禁山,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蓝离歌看到了北汉的那块星辰图。
当时蓝离歌并不是知道那只是残图,但是他知道那是关系到天下苍生的星辰图。
蓝离歌小时候甚得先帝宠爱,长带他在身边,所以蓝离歌对当年先帝同其他三国联合灭了叶氏一族之事很清楚,在先帝晚年弥留之际,不止一次的告诉蓝离歌关系那星辰图的事情,还有那句得帝后者得天下这句话,早已经印入蓝离歌的血液当中。
当先帝过世之后,蓝离歌第一次见到了星辰图,看着浩瀚星辰,蓝离歌突生一种感慨,人的生命真是渺小啊,用这渺小的生命去掌控这浩瀚大陆,那是一种多么伟大的事业。
从那个时候开始,蓝离歌就开始收集星辰图的消息,这么多年过去,终于让他发现,星辰图所有的秘密全都指向东定,所以蓝离歌才会在明知道离开会给段纯机会的情况下,还执意前往东定,还一待就长达一年之久。
就在蓝离歌以为找不到线索的时候,重轻墨刺杀了太子,他跟景灼灼一同落入了悬崖底部,他发现了另一份星辰图。
看到东定国的星辰图,蓝离歌反应过来,在他们北汉留下的星辰图和这里的星辰图一样,都是残图,只有集齐了四块星辰图,才算是一个完成的星辰图,可就算星辰图完整了,他还需要一个会看图的人呢,这就让蓝离歌不由的将目光落在景灼灼的身上。
从悬崖出来之后,蓝离歌仔细回想了一下所有,他发现叶家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叶倾画和景灼灼两个人了,如果当初先皇祖父跟他说的话没错的话,帝后只会在景灼灼和叶倾画两个人之中。
显然这个人不可能是叶倾画,更明显的是皇帝娶叶倾画也是因为这件事,如果叶倾画就是那个帝后,她应该看得懂星辰图,也能辅佐东定国王得天下。
这么多年的实证说明,叶倾画根本就不是帝后星,那么唯一一个可能拥有帝后命格的人就只有景灼灼了。
蓝离歌将自己的分析全部说给了景灼灼之后,微蹙着眉头看着景灼灼。
“灼灼,跟我会北汉吧,在知道你是帝后星之前,我就喜欢上了你,只是那个时候你跟二皇子走的近,我不敢表现出来,现在不一样了,你跟二皇子反目,东定未必是你做好归宿,我又诚心待你,和我联手,整个天下都将是我们的。”
景灼灼愣愣的看着蓝离歌,当她听说自己可能是帝后命格之后,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蓝离歌要带自己会北汉是因为自己的帝后命,那么齐天王重九呢?自己刚刚脱离了跟二皇子的婚约,重九就找皇上要了个女官职位给自己,并以此将自己留在身边,他是不是也因为自己的特殊命格才这么做的呢?
见景灼灼发呆,蓝离歌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之后便是粗衣将领的声音。
“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你们待命,我们随时准备离开。”
蓝离歌蹙眉看向景灼灼,他迟疑了一下,上前一步。
“得罪了灼灼,你是无论如何也要跟我会北汉的。”
说完,蓝离歌抱起了景灼灼。
马车显然是收拾过的,车厢内铺着厚厚的粘毛摊子,这是为了让景灼灼在里面躺着能舒服一点。
现在景灼灼可不在意这些,她的头脑还在一片混乱当中,对于刚刚从蓝离歌那里听到的一切,她还需要时间消化。
蓝离歌也不着急得到景灼灼的什么回答,他将景灼灼安放在马车的最里面,自己则在外面靠门而坐。
马车微微晃动一下,颠簸了起来,看来他们是准备离开南川了。
马车离开客栈,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有人在外面问道。
“我们是从南越过来的商队,这就准备回南越了,这是我们的文牒。”
粗衣将领回答道。
“南越的人?这里可离南越远呢。”宋子辰的声音传了进来,使得蓝离歌和景灼灼同时一怔。
还不待景灼灼反应,蓝离歌已经错身而至,伸手捂住了景灼灼的嘴。
“是是是,我们知道,这不,我们夫人病了,听说这里有位名医,我们就绕道过来拜访一下。”
“车上有病人?”宋子辰问道,听来像是已经怀疑了什么。
蓝离歌一边听着马车外面的动静,一边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什么,待他忙碌了一番之后,景灼灼猛然发现,他变了一张脸。
蓝离歌原本生的很是白净,跟他的名字一样,一看就像是一个斯文书生,可是此时的他,已经是满脸的络腮胡子,连肤色都变得有些发黄。
“怎么了?”蓝离歌变了一张脸之后,连声音都有些变化,他蹙着眉头扬声问道。
“老爷,是南川的守城军,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人。”马车外面的将领说道。
“是啊,我们确实是在找人,不知这位老板可否方便,打开车门让我们看上一眼。”宋子辰在外面说道。
“这可使不得,我们夫人正病着呢,不能见风的。”粗衣将领慌忙阻拦。
“不打紧的,不让他们看一眼他们怎能罢休,开门吧。”
蓝离歌一边把景灼灼搂进怀中,一边沉声说道。
马车的门被门外的将领开了一条小缝,正好可以让宋子辰探进来看一眼。
凉风吹入,景灼灼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蓝离歌慌忙拉过一旁的毯子,将她紧紧包住。
“抱歉,贱内身子不适,不能见人,这样就可以了吧。”
蓝离歌蹙眉说道。
“可以了,你们走吧。”
显然宋子辰并没有发现景灼灼,他只看了一眼,门就被粗衣将领关上了。
马车再次晃动,景灼灼知道,自己就要跟宋子辰错过了。
跟着蓝离歌回北汉?助他夺回大权?
这根本就不是景灼灼想做的事情,姑且不论重九为何要留自己在他身边,就说东定国还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亲人,景灼灼就不能也不愿意离开东定国。
可是现在,自己身子虚弱,根本无法推开蓝离歌,嘴也被他堵着,无法发出求救信号,难不成自己就要这样错过了宋子辰?
景灼灼眉头紧皱,听着外面的马蹄声,她失望的闭上了眼睛,出了南川,不知道齐天王还能不能找到自己了。
马车一路颠簸,很少有停下来的时候,看的出来,蓝离歌是在用最快的速度往北汉赶。
想想蓝离歌现在的处境,实属不易,北汉等待他的未必是荣华富贵,或许会是段纯的阴谋陷阱,而身后出了杀手之外,还有齐天王的人,这么一想,景灼灼也很能理解蓝离歌为何这般着急的赶路。
一路奔波,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赶到了北汉境地。
到了北汉,景灼灼明显感觉到蓝离歌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虽然依旧不算安全,但是至少身后齐天王的人不敢妄动了,就算他们知道景灼灼在蓝离歌的手中,也不敢轻易的上前讨人,这已经足够让蓝离歌轻松不少。
“今晚就住在驿站,派人快马加鞭赶回洛北城,将跟皇子已经回来的消息递给父王,对了,一定要指明,要让段纯的人来护我安全抵达洛北,记住了吗?”
蓝离歌吩咐将领说道。
“是,属下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