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二小姐,二小姐让我……”
“放肆,你胡说什么?”
惠姨娘一听青影提到了景楚楚,慌忙打断她的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景天成蹙眉看着惠姨娘,问道。
他是半夜被惠姨娘硬拉起来的,说是看到大小姐景灼灼在后门处晃荡,害怕出事,而她一个姨娘不方便管,所以硬拉着景天成赶到后门。
景天成赶来的时间也实属太巧了,正好就是青影惊声尖叫的时候,这个时候她已经被人抓住,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岳父大人,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黄严基也表示很怨,他被两个家丁一左一右的架着,丝毫动弹不得,一直焦急的朝着景天成呼救。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景天成看到黄严基,气就不打一出来,提亲时的侮辱顿时涌上心头,他们黄家都已经占尽了便宜,他这会又是为何出现在他景府的后门?
“岳父大人,我这不是来看看二小姐吗?”黄严基冲景天成笑着说道。
说完,还在人群中景楚楚的身影,可他环视一圈,也没找见景楚楚的人影,这个时候才把注意力放在跟他一起被抓的青影身上。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黄严基蹙眉说道,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景天成很是生气,虽说黄严基是景家未来的女婿,可深夜从后门溜进后院之事,根本就是鸡鸣狗盗之辈所为,况且黄严基给出的理由还是跟景家的二小姐相约。
他二人已有婚约不假,可毕竟未出阁,这种事传出去外人会如何想景家的家风?这黄严基简直也太不把他景家放在眼里了吧。
“楚楚呢?”
景天成大声吼道,他倒是想问问景楚楚这又是弄出来的什么事,她这个做姐姐的是如何给后面的弟弟妹妹做的榜样?
“老爷,您忘了,楚楚被禁足了,您别听这小子胡说,楚楚怎么可能约他到后门幽会?楚楚根本就不喜欢他。”惠姨娘一听这事扯上景楚楚了,慌忙替她辩解道。
景天成狠狠的瞪一眼惠姨娘,那日在前厅,就是她一句话说错,使得景天成不得不委曲求全,女儿嫁了不说还让人家占了便宜。
“你给我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喜欢不喜欢的挂在嘴边,你这话叫外人听了去会怎么想我景家的女儿,小小年纪琴棋书画不好好研学,整天就想着儿女情长,说出去你这个做娘的脸上有光?”
被景天成这么一骂,惠姨娘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景天成又把视线移到青影的身上,方才黄严基说是景楚楚约的他,可现在站在这里跟黄严基一道被抓的人分明就是惠姨娘院子里的青影,这让景天成不禁再次瞪向惠姨娘。
“怎么是你院子里的人?”景天成蹙眉问道。
这个问题让惠姨娘也有些想不通,昨日她去探望景楚楚,难得道到景楚楚的脸上挂起了笑意,这让惠姨娘心中有些高兴。
毕竟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在反抗也是无济于事的了,想想黄家也并非那么差劲,比起城中一些登不上台面的官宦人家,黄家至少家底雄厚,景楚楚嫁过去断然是不会吃苦的,这般一想,惠姨娘心中已经默许了这桩婚事,她此番前来,就是想劝说景楚楚的。
婚姻本就是要听从父母安排的,女人的后半生也是需要自己努力经营的,惠姨娘想劝劝景楚楚,再教教她如何在后院生存,所以现在看到景楚楚脸上的笑意,惠姨娘以为她终于是想通了,这样是最好的。
没成想景楚楚看见惠姨娘进来,拉着她坐到了窗前,将她的计划告诉了惠姨娘。
景楚楚告诉惠姨娘,是因为在她的计划中,是需要惠姨娘全力配合的,如果惠姨娘不能及时拉来景天成,那么景楚楚搭的这个戏台子就算是浪费了。
听闻景楚楚的安排,惠姨娘吓了一跳,原来她这般开心,并不是因为想通了婚事,而是想到了办法,她的办法就是将景灼灼和黄严基送做一对,反正黄家只是想要一个景府的女儿,他们不会介意娶的是哪个姑娘,如果是嫡长女似乎对他们来说更占便宜。
刚听到景楚楚的这个计划之时,惠姨娘是不同意的,可耐不住景楚楚一哭二闹的折腾,她只得同意在帮景楚楚一把。
可现下却抓到了青影和黄严基,惠姨娘心知青影是不可能跟黄严基有什么私情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青影是被人陷害的。
“青影,你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大半夜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惠姨娘将问题抛给青影,蹙眉问道。
“奴婢……奴婢只是来开门而已,是二小姐让我这个时候来开门的。”
青影被两个婆子架着,早已经吓的脱了力,如果不是她二人一左一右的架着,青影早已经滑落地下。
“你!你别血口喷人,二小姐怎么可能让你大半夜来开门啊?再说了就算二小姐真的需要有人来开门,也轮不到你啊!”
惠姨娘愤恨的瞪着青影,现在虽然情况并不明确,但是惠姨娘指到不能让这件事牵扯到景楚楚。
“说!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景天成冷声喝道。
被景天成和惠姨娘这么一前一后的大喝声吓的身子猛然一颤,青影的眼泪也留了出来。
“老爷,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啊,奴婢是听芭蕉说二小姐想要逃婚,可打不开这后门,所以奴婢就想着来帮她开个门,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黄家公子会在门外。”青影哽咽着说道。
“来人,去请大小姐,我倒要问问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景天成是真的生气了,这段时间景家是非不断,再加上那日在黄家父子那里受了气,这段时间景天成一直都是压着火气了,现下又出了这件事,他的怒火早已经按压不住了。
景灼灼站在柳树下,听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对身后的芭蕉小声说道:“轮到我们出场了,你怕吗?”
“奴婢才不怕呢,跟着小姐奴婢什么都不怕。”
芭蕉在景灼灼的身后小声的回答道,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语气倒是坚决的,可以听出她确实已经做好了准备。
虽然现实让人冻彻心扉,可是芭蕉的信任和支持,却让景灼灼觉得心中暖暖的。
她目光落在正前方的一众人身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缓步走上前去。
“爹,发生了什么事吗?”
景灼灼一脸疑惑的看着景天成,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大小姐,你怎么能害人啊。”
还不等景天成开口,惠姨娘就一步上前,冲着景灼灼蹙眉喊道。
惠姨娘的声音委实有些大,震的景灼灼缩了缩脖子。
“惠姨娘,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怎么害人了,我这一天可都在朝歌苑没出门呢。”
“哼,你没害人,你没害人青影怎么会被抓?”惠姨娘瞪着景灼灼,咄咄逼人的问道。
“青影?青影不是姨娘身边的人吗?她被抓你怎么能赖到我头上呢?照您这么说,谁谁谁出点事都是我的责任了,那我一天什么都不要做了,尽管别人的闲事了。”
景灼灼蹙眉看着惠姨娘,一脸无奈的说道。
景天成见景灼灼一脸委屈的模样,又看惠姨娘一副咄咄逼人无理也要搅三分的架势,眉头蹙了起来。
“好了,青影是你的人,你怎么赖到灼灼身上?”
“老爷,刚才青影说了是芭蕉让她来开门的,这话你也听见了,这如果不是大小姐出的主意,芭蕉能这么干?要我说就是大小姐在报复,她一早就跟二小姐不对付,可这二小姐马上就要出嫁了,她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人呢?”
说着,惠姨娘从红红的眼眶中挤出几滴眼泪,好像是真的为景楚楚叫屈一般。
“惠姨娘,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怎么能把坏事推到别人说身上呢?你说是芭蕉害的青影,那你拿出证据啊?芭蕉平时连你们院子都不去的,她怎么可能会去害青影呢?”
景灼灼蹙眉看了一眼惠姨娘,又偏头看向景天成,道:
“爹,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啊,不能什么事都赖到女儿头上,我着刚从南疆回来,这几天也是按照爹说的,每日去庄贤苑陪老夫人,女儿知道这段时间家里事情有些多,出了老夫人那边,女儿每日基本上来朝歌苑的门都不出的,怎么这一出事,惠姨娘就想到我呢?”
要说比可怜比委屈,景灼灼也不是不会,说着,她也低下头,寄出了几滴眼泪,看起来真的是委屈至极。
景灼灼的话让惠姨娘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她蹙眉瞪向一边的青影,厉声问道:
“青影,你来跟大小姐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会偏听了芭蕉的话?”
“是……是这样的,晚上的时候芭蕉来惠苑找到奴婢,说是二小姐想要逃婚,需要有人帮她开后院的门,当时……当时奴婢也寻思,二小姐要逃婚怎么会让大小姐的人知道,后来芭蕉说,这事本来应该是大小姐去做的,可偏大小姐临时被别的事情绊住了,怕时间来不及,这才来找奴婢的,当时奴婢心想找夫人您问问在去,又怕耽误了时间,这才匆忙过来的,没成想……没成想这根本就是大小姐设计的。”青影低着头,哽咽的说道。
听罢青影的叙述,惠姨娘瞪着景灼灼大声喝道:“大小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青影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你还想狡辩吗?”
景灼灼被惠姨娘一吼,转身就扑到在景天成的脚边。
“爹,女儿是真怨啊,惠姨娘说女儿同二妹早有过节一心想着报复,既然这般,女儿要是知道二妹邀逃婚,也应该先去找爹您告状才是啊,再说了,青影她一个姨娘身边的丫鬟,至于让女儿设计陷害吗?女儿一个景府嫡女,要是想要报复一个丫鬟,直接找姨娘讨要了就是,难道女儿张了这个口,惠姨娘还能拒绝我不成?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