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听到枪声的时候,金圣哲心头一紧,在一片黑暗,等待着可能会到来的子弹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后,他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板上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大感诧异
西装男哆哆嗦嗦地站着,双膝慢慢地软了下去,整个人侧身倒在了地板上,身体不住地抽搐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翻着布满血丝的白眼,嘴里往出冒白沫他的大腿与地板接触的地方,有一滩液体在地板上扩散开来
西装男没有弹,只是被吓得失禁了
那把左轮手枪遗落在西装男身体的一边,一米开外的地方,一个壮汉倒在血泊之,已经一动不动了
一颗子弹射入了壮汉的太阳穴附近,在地板上溅出了许多血浆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刚才那个沉闷的倒地声应该就是这个壮汉出来的
不知为何,西装男扣动扳机之后,子弹没有击穿他的头颅,而是射入了旁边一名壮男的脑袋这个倒霉的壮汉就这么死了
一般的人,目睹这幅惨景,肯定会往后退避,离得远些,有些人可能还会产生恶心惊惶等不适感而这些赌徒们却没有一个现出慌张的模样,反而是用冷漠甚至激动的眼神看着倒地的尸体,连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是这样仿佛死掉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物
这些人病了金圣哲心想
怪异的氛围如同弥漫在赌场里的烟雾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很明显,这场赌命游戏的赢家,是金圣哲
金圣哲身后的五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都带着久久未散的惊诧
谁都没想到,他今天的运气会这么好
金圣哲把手里的枪扔到地板上,径直走向柜台前路上,人们纷纷闪避,让出通道
这次,没有人阻拦他
金圣哲把两枚筹码放到站在柜台后方的男子面前,男子什么话都没有说,立刻把筹码收起来,按照他的要求,给他兑换了6oooo的现金,并把剩余的4万汇入林星亮的储蓄卡
然后,六个人分别拿着oooo的现金,大步流星地往出口走
走在后面的林星亮,见程小龙走得时快时慢,还时不时地回头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程小龙垂下头去,眉头微皱,一副思索事情的模样,没有再回头张望
林星亮感到奇怪,但没有再追问
门外,灯光微暗,夜幕依旧
当六个人身后的玻璃门快要闭合的时候,一个响亮的枪声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金圣哲没有回头
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逃避也是没有用的
自作孽不可活
夜色仿佛浓稠的墨水,既黑得看不清前路,又有一种让人不安的压抑夜风拂面,把身上的烟味冲得淡了,神志也因之而清醒
六个人沿街行走,仍然能见到或独行、或三五成群的人影,也偶尔可以见到亮着灯的陈旧牌匾,只不过没有见到“宾馆”“旅店”之类的字即使见到了,他们也不会再走进去了
韩信是六个人当,唯一一个没有被浓厚的香烟味熏得头晕的人虽然他反感二手烟的味道,但是他对那种东西的承受力还是很强的毕竟那是他挚爱的香烟,不管以什么形态存在,他都不会抱怨
此时,韩信衔着一根烟卷,散步似的走在白金小队的后面这是为了避免其他人被烟味呛到,尤其是萧九九
程小龙垂着头,没精打采地走在韩信身边本该作为导航的领路人,居然走到了最后面
“怎么啦?还在想刚才的事啊?”韩信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
“没有……”程小龙摇头,“不是的”他的语气不怎么坚决
“你的口气和神情是骗不了人的”韩信说道
其实,他也有一件心事,为了避免让自己时刻挂记,他就和程小龙搭话来分神
韩信嘴上的烟卷燃着一团赤红色的光,着他的行进而移动,仿佛一个在深沉的夜幕,缓慢划落的流星
“你不用琢磨了,是你的眼镜的问题,又不是你的过失而且,刚才咱们也没损失什么,还挺惊险刺激的,正好消磨夜晚无聊的时光你说是不……”
突然,一个宽阔的影子出现在韩信的面前,他被迫停了下来,话语也之而断
“把烟掐了!”
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韩信对面扑过来是严厉的命令口吻
金圣哲等五人都因此停步
“嗯?”暗淡的光线里,韩信看不清对面人的脸
“我让你把烟掐了!”那个人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韩信一皱眉
难道又是一个找茬的家伙?
如果是平时,韩信肯定不会乖乖听话,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他也只能选择妥协
他怜惜的把燃到一半的烟卷从烟蒂处折为两段,然后把卷着烟丝的那一段插到路边下水井盖的孔洞上,就像一炷香在风慢慢燃烧……
宽阔的影子愣了几秒钟,突然一脚把烟卷踩扁,最后一颗火星风消散
韩信终于忍耐不住了,抗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烟卷一毫不剩的燃尽,才是它的使命啊!”
刚刚转身想要离开的男子又转了回来,瞪着韩信,厉声说道“你是新来的吗?不知道王最讨厌什么吗?居然敢在外面抽烟?万一被头领看见,我这个小区长也得受连累!”
韩信等人都是疑惑不解,一时无语
金圣哲趁机走过去“原来您是小区长啊!我们确实是新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给您添麻烦了请问,王……最讨厌什么啊?”
黑暗,男子端详了金圣哲一阵,才大声喝道“呦呵!最近的新人真不靠谱,特么什么都不懂!”
突然,男子把音量降低了oo倍,双手拢在嘴边,煞有介事的悄声说道“是火啊!”
“火?”
“啧!就是红色的,热的……火啊!你们给我记住喽!你们不想活就到别的区去,我还想留条小命呢!”
男子粗鲁地瞪了几个人一眼,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