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征的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具有极其强大的力量，令在场的许多清道夫与恶魔人同时被炸弹波及。

金圣哲惊诧地看着joker的侧脸，耳朵里仿佛横穿过一道惊雷。

他忽然明白了joker为什么会费尽努力，调查部才同意他的辞职申请，而且还被调查部监视起来，原来他是黄金级别的大队长！

这说明，在几年前joker辞职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名级别非常高的清道夫了，如果他没有选择辞职，说不定现在会晋级到三星！

“好强！领主好强啊！”

8区防卫军在震惊之余，心里燃起了胜利的希望，一些已经绝望的人又重新拾起了信心。

“都是黄金二星清道夫……会赢的！我们会赢的！”

恶魔人一方士气高涨，清道夫一方则惊诧不已。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指挥恶魔人抵御清道夫的人，竟然曾经是这支队伍的队长！

这消息太过让人震惊，意外！

面对曾经的下属的质问，joker闭了一下眼睛，很快又重新睁开来，干脆地说道：“没错，我的确做了那样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一瞬间，四处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缓缓的风声吹过脸颊。

“是我吗？”萧九九忽然问道。她垂着头，少女的声音尽显柔弱。

袁征的脸顿时一沉：“果然！前辈……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堕落到这种地步？你应该知道，这……”

“回答我！那个私生子是我吗？”萧九九抬起一双迷离的泪眼，声音近乎嘶吼，仿佛孱弱的身躯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看得出来，她的情绪特别激动。

把袁征给吓了一跳，同时也把他的话硬生生地给打断了。

joker终于垂下了视线，也垂下了头，爱怜地凝视着萧九九的泪眼，带着深深的歉意，柔声说道：“九九，对不起，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萧定川。你的妈妈叫林静。萧九九这个名字就是你妈妈给你起的。”

接二连三的意外，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了许多，让人们喘不过气来。

萧九九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它如同奔腾的热浪，漫上红红的眼眶，打湿长长的睫毛，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

这泪水是委屈，是憎恨，是悸动，它所包含的情绪比江南的梅雨还要复杂。

萧九九紧抿着委屈的小嘴，紧紧地攥着纤弱的双拳，任由眼泪汇聚，滴落。而一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则死死地盯着joker的双眸，仿佛两把致命的刀，插在joker的心头上。

萧九九曾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说：“我的童年是不幸的，我没有体会过母爱与父爱，因为我是孤儿，我被爸爸妈妈抛弃了。我恨他们，我恨他们……”

可当自己的生父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丑先生，joker，月亮马戏团团长，萧定川，这个在自己的心里足以代替父亲空位的人，原来就是自己的父亲……

——怪不得我的身上没有恶核，原来我根本就不是恶魔人，我是半魔人的孩子……

是命运在和我开玩笑吗？

那么又是什么在掌控着命运呢？

……

看着少女伤心落泪的样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韩信拖着伤痛的身体，从路障上跳到萧九九身边，从口袋里抽出洁白的手帕，怜惜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joker的眼圈也红了，他在强制自己不让眼中的水雾汇聚成决堤的河流。

“对不起……我知道，无论多少句‘对不起’，都不能弥补你心灵上的创伤。现在，保护你是我现在唯一一件能做的事情。”

说完，joker朝韩信点了点头。

韩信心领神会，轻轻地抱起身体冰凉的萧九九，跳过高高的路障，落到清道夫看不见的暂时安全的地带。

joker不仅要解决清道夫进攻的危机，还要解决父女之间的情感危机。想到这，金圣哲不禁替joker捏了一把汗。

沉重的气氛里，多了几分萧索肃杀。

袁征坚定的视线穿过人墙，落在joker的脸上：“萧定川，你知错吗？”

joker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我何错之有？”

袁征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违反清道夫禁令在先，现在又和通缉要犯勾结在一起，竟还当上了恶魔人的领主，你的行为对调查部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正义与邪恶是对立的，是不可混淆的。可你居然心甘情愿的抛弃正义，站到邪恶的阵营里，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我知道你们的打算。其实，你们此次任务的目标是我，而不是攻占8区，对吧？”joker突然说道。他似乎不想和袁征解释，把话题转向了另一边。

袁征皱眉紧紧盯着他，没有回答。

“调查部掌权者的心里很清楚，8区区域大，而利维坦早已培养了一批不好对付的队伍，又有金圣哲这股新生力量在，只派遣一支大队过来十有**攻不下。

你们的真正目的是捕获我，抹除我给调查部带来的不良影响。尽管这也没有太多的希望……因为只要我不主动现身，你们就连目标的位置都无法确定，更谈不上抓捕了。”

见袁征依然沉默不语，joker继续说道：

“但是调查部不能坐视不管。就算会损失一支大队，也必须要去做。因为这代表了调查部根除反对者的决心，会有杀一儆百的功效，避免让其他的清道夫跟我走上同一条路。所以说，孤军深入到这里来的你们是炮灰，是调查部舍弃的棋子。这一点，你自己也非常清楚吧？”

听完joker的话，金圣哲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joker过人的洞察力。

袁征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不知悔改，还对总部出言不逊，那我只好严格执行总部的命令了。”

袁征身后，黑色盾牌铁壁朝两旁分开。

joker从防卫军的人墙后方走出来，遥望袁征。

“放弃群攻吧，你们的目标是我，跟这些人没关系。既然你们想抓我，袁队长，我们就一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