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哲这句话一出口,一旁立刻就响起了反对声。
“小金哥!不能答应他啊!他可是敌人啊!”平次焦急万分地大吼着,开始在笼子里猛烈地晃动粗硕的身躯,笼子随即发出一阵怪叫声。
花沐容等另外三人倒是相对镇定一些,没有说什么,但神情都是很复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金圣哲。
金圣哲的伤处仍在持续的痛着,体力和力量在慢慢恢复,受损的内脏也在自我愈合着。
这是常人无法想象也无法忍受的疼痛,它曾一次次的光临金圣哲的身体,就像暴烈的风沙,在打磨一块石头。
不经过打磨,石头不会变得越发光亮和坚强。
现在,风沙又来了。
如果可以,金圣哲真的不想答应利维坦,他会拼尽全力战斗下去。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用好友们的生命来做坚强不屈的代价。
此时此刻,优势掌握在敌人手中,保留实力才是上策。
“你的条件是什么?”利维坦饶有兴趣地问金圣哲。
利维坦朝身旁的空气里伸出一只宽阔的手掌,在十名黑衣护卫的队列里立刻有一人出列,迅速把一根点燃的香烟恭敬地放到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坚实有力的指关节把烟卷夹住,送到唇间。
“你先把他们从笼子里放出来!他们是人,不是禽兽,那个笼子不适合他们!”金圣哲义正词严。
利维坦扬了下眉梢,笑意不改,缓缓说道:“人我自然会放,但绝不是现在,也不会是在这。就算笼子小了点儿,他们在里面多待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呵呵呵,年轻人,你可不要把我想象得太蠢,你的鬼点子在我这里可不会生效。好了,把你的条件讲出来吧。”
“呸!”
平次一张白白的圆脸涨的通红,激动地嚷了起来。
“利什么瘫,你有种把我放出来,我跟你单挑!就会背后使诈,拿迷药弄晕我们,算什么本事?来啊!你就说,敢不敢放老子出来?!”
平次的嗓门很大,震得人头皮发麻,整幢大楼好像都跟着颤了起来。金圣哲甚至怀疑,待在一楼里的人可能都在抬头仰望。
在平次喋喋不休的谩骂声里,利维坦的脸色渐渐阴沉了,太阳穴轻轻跳动着。
“你必须归还韩氏公司的所有股份。”
金圣哲此言一出,平次的骂声戛然而止,不再吭声了。
燥热火烈的气氛冷却下来,渐渐变得压抑,沉重的空气让人呼吸困难。
“事到如今,你还惦记着韩家?”利维坦的口气里有几分不屑和嗔责。
金圣哲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凛然正色看着利维坦:“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不会做出背恩负义的事,所以必须得把任务完成,把事情办妥。”
“有意思。”
利维坦没有过多的犹豫,“这个不难,我可以答应你。”
被关在笼子里的四个人顿时都惊呆了。
而金圣哲的下一句话说出来后,他们更是惊上加惊。
“这是我的第一个条件。”金圣哲说道。
利维坦闻言挑了下粗黑而锋利的眉毛,脸上的兴致更浓了些。
金圣哲与利维坦对视着,四道目光相交,拉扯成两条直线。
“归还8号步行街里所有商铺的股份,这是我的第二个条件。”
林星亮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气氛持续的压抑,空气慢慢下沉,越来越凉,根本不像是即将步入夏季该出现的情况。
或许,降低的并不是气温。
在一片沉寂中,利维坦缓缓出声说道:“你替韩家说话是为了完成工作,我可以理解。但是,8区是我的领地,8号步行街属于我的地盘上的一部分,你来干涉我的管理区域,又是为了什么?莫非是为了那个非要和我唱反调的小丑joker?”
“joker先生是我的朋友。”
“你会和前任清道夫做朋友?”
“不管他以前是什么,现在都已经不同了。”
利维坦的眉毛压低了些,声音低沉有力:“小丑现在是公开反对我的主要头目,或许,整条街的人都盼望着他能成功。我这时候取消和他们的合作关系,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金圣哲知道,这意味着利维坦做出了妥协,将会是反对势力至今为止绝无仅有的一次胜利。
这正是他所期望的。
“这是我的条件,不会更改。”
利维坦锋利的嘴角生硬地咧开:“我只归还马戏团的股份。”
“不行,必须是全部!”金圣哲的态度依然是毅然决然。
利维坦长长地呼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来:“年轻人,你在和我讨价还价,在我的领地上,还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做。”
金圣哲傲然挺立,坚强不屈的气势未曾改变,好似一尊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圣像。
目光的锋芒在半空里争战,彼此都不肯松懈半分。
终于,其中一方势弱了。
“呵呵呵……”
利维坦不自然地冷笑着,就像是从干燥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声音。
“我答应你。”
缓慢浑厚的语调,再清楚不过的意思。
这次不光是花沐容等白金组织成员,连那些黑衣皇家军们都面露诧异之色。
金圣哲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
那是一丝胜者的微笑。
利维坦紧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我想把你收为部下,就不会计较蝇头小利。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不过是一条小小的步行街而已,即使不再与我合作了,依然是我的领地,我该保护他们还是一样会保护。我这个人是很重情义的。如果我不爱护我的臣民,还有谁会爱护他们呢?”
这段话有着为了保持皇者形象而言说的意味。
利维坦刚说完,金圣哲又对他来了当头一棒。
“那边的四个人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一直跟着我在城市里闯荡,我能走到今天离不开他们的帮助。我做了你的手下,你也得收下他们。这是我的第三个条件,也是最后一个。”
开阔的楼层里,寂静得有些可怕。
每个人都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或急或缓,或轻或重。
利维坦的脸色终于有些难看了,嘴边的烟雾因为鼻息剧烈地摇曳着,像是一缕不安躁动的幽灵。
“这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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