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一楞,不太确定他这话是试探还是什么,她微垂了眸,却正好看见他胸口上刺眼的伤口,眸光几闪,她轻幽幽道:"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燕殇眸光微眯,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的眼神有所逃避。
两人目光直视着,夕月察觉到他眸中隐藏的一丝危险,心中暗惊,难道他当真知道了?
心头沉了沉,她正想开口,他却忽然压了下来用吻堵住了她想要出口的话。
抱着她的手越收越紧,带着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力道,不管不顾的索取着她的甜美。
夕月先是双眼大睁的看着他,慢慢的却也开始回应起来,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甚至于反守为攻的攻入他的唇间,学着他的模样撩拨着他。
她的衣裳早已经湿透,她曼妙的身子此时正紧紧的贴着他,火越烧越烈。
可燕殇眼底的幽芒却越来越深,她从未这般热情的回应过他,若是以往,他定然会因为她这样的回应兴奋若狂。
可此时,她的热情却让他心口霍然一空,怅然若失的感觉汹涌而来,慢慢的将他淹没。
他忽然抱着她转了个身,将她抵在了浴桶边上。
夕月眼底迷蒙未曾回神,他却已经放开了她的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抵着她的额头,声线黯哑,"夕夕,你说过,去过无垠之漠就会去燕京寻我..."
"嗯..."夕月比起他也好不到哪去,急急的喘息着,对于他这忽然的一句话更是云里雾里不明其意。
燕殇的手在她的脸颊上缓缓的磨蹭着,"你会食言吗?"
"什么?"夕月眉心微蹙,眸中带着水雾,茫然的看他。
"夕夕,我说过,不会给你太多时间。所以,你若是还想去其他地方,恐怕是不行的..."燕殇瞧着她带水的双眸,薄唇缓缓的落在她的眼上。
去其他地方?夕月咬着下唇看他,他这听似莫名其妙的话却让她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燕殇的吻从她的眉眼落回她唇边,轻轻柔柔的吻了吻随即放开了她,又凝她一眼,微微一叹不再多说什么,只将她抱了起来,"水凉了。"
"燕殇,你..."
夕月有些无措,他却已经抱着她出了浴桶,将她放在了床上,又拿了巾帕帮她擦了擦再裹上,自己则拿起一边的巾帕擦干了身子穿上了备好的衣衫。
"我去让小璃拿干净的衣裳进来给你换上,你等一等!"收拾妥当,他只对呆坐着的夕月说了这么一句,竟就转身出了门。
夕月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是的,她太了解他了,虽然他没说什么,可他分明就是生气了,为什么?
去其他地方...
夕月眸色幽幽,他刚才说过的话都在耳边绕。
难道自己就想了想去魏国,他都能知道吗?
不多久,小璃拿了衣裳急急忙忙的进来,"主子,王爷说您衣裳湿了,把湿的换下来吧,穿久了会受凉的!"
"王爷呢?"夕月动也没动,看着她问道。
"王爷带着那个什么光统领去了书房,说是有事要处理。"
小璃不觉得有什么,夕月心却沉了一沉,"哦"了一声却依然没动,又看了看那浴桶,"帮我换下水吧,我想沐浴。"
那药浴弄得她周身都是药味,这味儿简直闻得她心都发了苦。
小璃这时才觉出点不对劲儿来,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转而又去帮夕月换水和准备沐浴所用的东西。
直到浸在暖热的清水之中,夕月才长舒了口气,一身的疲乏散了些,她将头枕在那浴桶边上,望着那悬挂在房中的一盏宫灯,灯光柔和,落在她眼中却感觉刺目得很。
她眨了眨眼,刚刚下水时的那一刻轻松,瞬间又被这光刺得无影无踪了。
方才他还在这里,抱着她吻着她,轻吸口气,他的气息都还未散去。
分开不过片刻时光,为什么会觉得一颗心就跟空了似的?
这样子,她真的能离开吗?
她这一沐浴就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小璃守在门外,开始唤了她两回,她都说让她不要扰她,小璃也就不敢再叫了。
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水早该凉了。
想了想,她还是开了口,"主子,你已经泡了许久了,要奴婢帮你换点热水吗?"
房里没有声音,小璃皱了皱眉,正要再叫,却已经有另一只手直接将那门推了开来。
小璃一楞,看着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怎么这个冰山王爷又回来了?
"你下去吧!"燕殇没看她,直接进了房。
小璃看着重新被关上的门,疑惑的摇了摇头退了下去,这人可真奇怪。
所以她说,还是苏公子好,哪里像这冰山王爷一样怪里怪气的。
房中,燕殇静静的立在浴桶边上,看着那清水之中的雪色撩人身影,微微眯眼,方才压下去的那点子火气又砰然炸开。
夕月一夜未睡,在这里泡着想着竟然就半睡了过去,直到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那目光简直能将她烧化了去。
她猛然惊醒,转头看去,看着燕殇微微一楞,心头却是一喜,忍不住弯了唇,"你回来了?"
燕殇未曾答话,兴许自己也不知如何答,难道说他确实是气她,可一听人说她沐浴泡了半响未出又忍不住担心她,所以急急的回来了?
他在心中嘲笑自己,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气什么,可他所谓的脾气,在她面前也不过如此罢了!
心中这般想,他面色却不动分毫,目光如火的从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缓缓撩过。
夕月被他那目光看得有些发毛,弯起的唇角沉了沉,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此时未、着、寸、缕...
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好看,夕月浑身都僵了,她此时才真的懂得什么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虽然两个人已经很亲密了,可让她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沐浴更衣她还是有些做不到啊。
她只能无措又无辜的看着燕殇,希望他能大发慈悲转过身去或者先出去?
燕殇当然看懂她的意思,狭了狭眸子,他果然转过了身,夕月心头一松,瞅了瞅小璃放在一边的巾帕,衣裳却是挂在衣架子上拿不到。
她咬了咬唇纠结一瞬,虽然只是根帕子,可包一下总比光溜溜的好啊。
这般一想,她就站起身来想要去拿那巾帕,可燕殇却又在这时忽然转过了身。
夕月懵了,傻愣愣的看着忽然转过身来的男人,他的眸光炽烈的落在她的身上,那目光所带的温度好像瞬间就能将她烧成灰烬。
"你...你...你故意的!"
夕月骤然回神,脚趾头都烧了起来,只能双手环胸又猛的坐了下去,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燕殇眸色微动了动,刚才有些沉闷的心情忽然就好了,可他怎么会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呢?
总不能每回都是让这个丫头觉得他好欺负,他也要收回点本来才好。
他依然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清淡模样让夕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这个人到底发什么疯?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又看了对方半响,她咬了咬唇,忽然颤了一颤,这水此时已经很凉了,再泡下去,非生病不可。
她想着要不要就这样上去算了,反正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只要她动作快些,直接扯了那巾帕裹上就好了。
可她想的很好,却还来不及动作,燕殇已经快她一步上前,一伸手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
她来不及挣扎,他凉凉的话语已经落在耳边,"水都凉透了还不舍得起来?怕被我看?刚才不是胆儿大的很吗,这个时候还怕什么?"
夕月所有想要挣扎的动作和想说的话都被他这一句给堵住了,她抿了抿唇,忽然垂了眸不再看他,只身子还是下意识的蜷着。
燕殇将她光裸的身子抱在怀中,看她如同一只埋着头的鸵鸟一般将自己缩了又缩,好像这样就能掩饰什么。
他眸色微黯,转身到了床边,却没将她放下,而是抱着她躺了下去,从身后将她牢牢的锁在怀中。
"夕夕..."他的唇落在她软软的耳垂上捻弄着,低低的叫她。
夕月浑身一颤,然后就听他在她耳边无奈却又认输的轻叹:"夕夕,我说过我不会有事。所以以后都不许再胡思乱想,知道吗?"
夕月咬着唇,就连容浅都说他的毒已经越来越不好压制,他再厉害也不过肉体凡胎,任何人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死,他不过就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一瞬之间涌上的酸涩之意快要将她吞噬,她死死的咬着唇压抑着,燕殇若有所感,又是一叹,忽然放开她起了身。
没了那个怀抱,后背处一空一凉,夕月微楞,还来不及多想什么,下一瞬身上却已经覆上了一条巾帕。
"我...我自己来吧!"察觉到他的意图,夕月终于动了动,面红耳赤的伸出手。
燕殇面色不改,只将她的手按住,身子压下几分贴近她,轻哑的道:"丫头,若你现在真想,我倒也是不介意的..."
她以为对着这样的她,他忍得很容易么?小腹处的火已然越烧越烈,若不是两个人身体状况都不太好,他体内的毒又刚刚发作过,他哪里还会再忍?
夕月一默,果然不再乱动了,只背靠在他怀中绯红着一张小脸任由他动作。
可他那动作分明越来越不规矩,擦水就擦水吧,需要这么打着圈圈又捏又揉的么?需要从上到下连脚趾头都不放过么?他这哪里像擦水,分明是揩油。
"你...你快些...冷!"夕月忍不住咬着牙催他,不用看也知道,她这时候一定像只煮熟的虾子,从头红到脚了。
燕殇眼底的火闪了闪,手臂猛的收紧将她圈住,低下头贴近她耳边,"下回定然不会放过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