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丽雅被梁琪连哄带诱带走后。
温馨心虚地,慢吞吞以乌龟的速度挪步到傅炎跟前。
傅炎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俯视她,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模样。
温馨讨好地对他谄笑:“阿炎,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傅炎面无表情地说:“好,你解释,我听着!”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努力压制也压不下的,上扬的嘴角和激烈跳动的胸膛。
温馨低头,想好措辞,抬头,嘴巴刚一张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傅炎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要说出口的话,悉数被堵了回去。
温馨睁大眼睛,看到他的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手掌下感受到他不可抑止的狂跳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傅炎才放开她,用激动而颤抖的声音,深情说道:“馨馨,谢谢你!”
……
凌晨时分。
京市南城的一个破旧胡同里。
一个穿着褴褛,头发凌乱,鬓角发白,佝偻着背脊在清扫街道的老人突然胸口一疼。
老人放下手头的扫帚,坐在一块石头上轻喘着气,拿出自带的水喝了一口,捂住胸口轻叹了口气。
他就是许丽雅的父亲许斌。
被女儿连累,丢失工作后,老婆也带着儿子卷走家里最后的积蓄跟人跑了。
好在一个朋友见他可怜,给他介绍了一份扫街的工作,才勉强度日。
休息了一会,心口不疼了,他又起身,拿起扫帚,继续清扫。
天光大亮,他才完成了手头的任务,也到了下班的时间。
脱下身上的环卫服,跟来交接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就朝胡同深处走去。
他目前在这条胡同租住了一间破旧的单间,周边的邻居知道他是杀人犯的父亲后,一个个都远离他。
所以他住的地方,方圆五里都没有人住,更别说会有什么亲朋好友来拜访了。
他从刚开始的羞愧到现在的麻木,也已经习惯这样的处境了。
今天确是有些意外。
因为他远远就看到有两道影子在他租的房门前徘徊。
是来找他的吗?
带着好奇的心走近。
对方一个男同志率先看到他,问:“请问您是许丽雅的父亲吗?”
许斌怔了一下,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女儿的名字了。
他微微点头,回答:“是。”
这时那男同志把躲在他身后的那道身影拉了出来,推向许斌。
看着咬着手指,怯生生好奇看着他的女人。
许斌瞪大双目,惊叫:“小雅?!”
“对,她是许丽雅,我把她送回来了。”男同志说这话时,还松了一口气,有种甩掉包袱的解脱感。
他同情地看了眼许斌,顺势递给她一个包裹,简单地把许丽雅的遭遇讲了一遍,最后还嘱咐了一句:“照顾好她,好好生活!”
交代完,男同志转身就走了。
直到看不到男同志的身影,许斌都没反应过来。
愣愣地看着许丽雅一副痴傻的模样,印象里,灵动漂亮的女儿竟然变得如此模样。
他因这个女儿事业受挫,妻离子散,要说心中不怨恨那是假的。
可当看到女儿现在的样子,心里却又恨不起来。
许斌只觉心口沉闷得喘不过气,鼻子一酸,沧桑的眼睛里瞬间流下了眼泪。
不知是哭女儿的遭遇,还是哭他自己的命运。
随意抹了下眼泪,深叹一口气,罢了!
他颤抖的手牵起许丽雅,哑声说道:“小雅,爸爸带你回家。”
许丽雅跟着他走,嘴里开心地叫着:“回家,回家,回家真好!”
家...他们还有家吗?
许斌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甚至忍不住哭出了声。
许丽雅一脸的天真,好奇地问:“咦!你为什么哭了,跟我一样爱哭,羞羞脸!”
许斌擦了擦眼泪,忍住满心的心酸,为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努力挤出一丝笑:“爸爸哭是因为高兴,我们的小雅回家了。”
父女两,一个步履蹒跚,一个砰砰跳跳地进了出租屋的门。
进屋后,简单煮了一碗面条,给小雅吃完,哄睡后。
许斌独自坐在破败的木桌旁,陷入深深的自责,是他没有照顾好小雅,他...愧对小雅的母亲。
痛苦地捏了捏眉头,眼睛看到一旁,之前男同志塞在他怀里的包裹。
里面应该是小雅的换洗衣物吧,起身给她整理,准备放衣柜去。
打开包裹,整齐的衣服上,有一块醒目的花布,里面包裹着东西。
掀开一看,许斌心口一跳,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张房契和一本存折,还有一封信。
撕开信封,里面有两页纸张。
一张纸上写着:由于某种原因,许丽雅同志也算戴罪立功了,经上面的同意,考虑到她目前的精神状况,让其回家休养,还请监护人尽到监督责任。
房契和存折是许丽雅之前的私物,已完整归还。
许斌打开另一张纸,更是震惊地瞪大眼睛,那是一所小学的聘请书,请他的。
闭了闭眼,缓了缓神,平静地拿过房契看了一眼,北区的一套两居室,存折上还有三万存款。
他惊讶地看着睡梦中的女儿,这些全是她自己赚到的?
随即又嘲讽地笑了笑,上面过了眼的,应该是安全的。
收起房契和存折,小心翼翼藏在柜子里。
虽然不知道女儿之前做了什么,但他也不打算去探究了。
只有好好生活下去,用余生来弥补女儿吧。
…….
边境隔离区解封了。
边境的病毒难题得到解决。
在傅炎依依不舍的眼神下,温馨和李教授一起返京。
得知温馨怀孕的李教授,秒变妇产科大夫,一路上不停的唠叨。
“你这孩子,自己怀孕还只身来边境,多危险呀。”
”哎!司机同志,这边路不平,快慢点,车上还有一孕妇呢。”
嘱咐好司机,又同温馨唠叨:“这一路上够颠簸的,你可要小心点,等上了火车就好了,不过火车也要三天三夜,也是够辛苦的,你要是路途感到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讲,知道吗?”
温馨眉眼一抽,哭笑不得:“……老师,我没事,我能坚持,真的!”
边境路况不好,所以他们坐的是大卡车。
医护人员都在后面的大斗里,只有温馨和李教授坐前面的车厢里。
听到李教授唠叨的声音不停地从前面车厢传来,其他几个老教授和医护人员都面面相觑。
这还是那个面容严肃,沉默寡言的李老?
知道李老很看重温馨这个学生,没想到这么看重,这简直是拿她当眼珠子一样的护着。
他们发誓,李教授的亲儿子,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几个老教授心里也酸的不行。
要是他们也有像温馨那样逆天的学生,别说捧着了。
他们都可以把她给供奉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