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邪被软禁三天之后,宫中传来口谕,已查明太后被毒害一案与离王没有任何关系,并下令让宫子邪进宫处理太后安葬之事,而等宫子邪入宫之时,太后遗体已被封棺,这也成为了宫子邪心底永远的痛,所谓的埋怨与误解都已经不再重要,这个世界上,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已经死了。
太后薨毙,宫子墨下令举国大丧,而离陌歌父亲班师回朝的日子,只有四天,太后下葬之日,陌歌以离王妃的身份参加了这场浩大的葬礼,后宫乃至全朝哭成一团,无论真心与否,情景都显得极为悲切,陌歌抚摸着手中的那红如玛瑙似的玉石扳指,这是太后连同那诏书送给她的东西,成为她凭吊她的慰藉。
大葬之时,陌歌陪在宫子邪身旁,亲眼看着这个男人冷硬的面容之下,藏着悲戚的心,他守在灵柩之旁,抿着唇角线条冷峻,陌歌能感知他心底的痛与恨,仇人近在咫尺,他却不能杀了他,所谓兄弟,相互之间却极为仇视,恨不得对方死!
灵柩入了皇陵,宫子墨与宫子邪皆入了其中,而陌歌并不允许进入,皇陵对于整个天辰国而言,是肃穆而高贵的所在,旁人一般都不能进入其中,一个时辰之后,宫子邪与宫子墨走了出来,宫子邪看起来身形不稳,陌歌皱眉上前搀扶着他,靠得近了,才感知他全身都在抖。
而宫子墨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掌抚摸在胸口处,看着陌歌去扶宫子邪,连多余的一眼都未曾看他,眼色暗淡了下去,缓步朝着他的龙撵走去,被宫女太监扶着上了龙撵,这一场浩大的葬礼如此就结束了,陌歌扶着宫子邪,却听他喃喃低声道:
“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这个他是谁,她很清楚,两人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皇族兄弟之间,为争皇位倾轧并不少见,只是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只怕已经不是争皇位那么简单了,陌歌冷然看着,不管最后谁是赢家,恐怕代价都会是血流成河吧。
从皇宫回到离王府,宫子邪一直握着陌歌的手不放开,他未曾对她说过一句话,陌歌本欲要挣脱,却被握的更紧,便只好作罢。看着他冷凝的侧脸,心底微动,她曾深切的恨过他,又似乎对他动过心,如今再看他,心却有些复杂,命运纠缠之间,她短暂之间是不能离开,只是她心中已然明白,她不会再想要让自己沉溺!
马车在府邸门口停下,赶车的车夫在外面恭敬的报告了一声,宫子邪没有理会,他沉默的像是一个雕塑,只是握着她的手力气更重的几分,陌歌皱眉,无奈叹息道:
“谁欠你的,以后去讨回来便是,我知道你心里痛,你一贯冷静,却容易被感情所惑,对阮柔,对宫子墨,想必你心底皆有算计。”
“我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曾经以为拥有的,在乎的,在一瞬间崩塌,当初父皇死之时是,如今亦是,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谁。”
他的脸色显得很痛苦,不过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向她坦露心声,却但对陌歌而言,却也是危险的信号,她不想要窥视他的内心,那太危险,缓声道:
“那就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向任何人露出脆弱的一面,宫子邪,我宁愿你还是当初冷漠无情的人。”
她终于还是使命将手抽了回来,宫子邪看着空落的手,似乎有什么东西,他想要卧握住,却终究还是失去了,这种认知让他心底空洞,抬眼看着她清冷的眼,宫子邪终于失控的一把压住了她!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
他的动作太过粗鲁,陌歌被他压着头磕在了板上,有些闷疼,他压着她,逼迫她与他对视,那曾经在马车上被他*的一幕袭上心头,陌歌惊怒着要推开他,冷声道:
“是,我是要离开,你本就清楚,又何必再问?”
“若是本王不放手呢?”
“随便,我若要走,别人也拦不住。”陌歌也冷厉的很,有末离在,她要走,自然无人可拦的住她,她留下来,不过是苏家,若她再自私一下,不会理会,只怕现在的她,已经早就离开了这纷扰的皇室,也不必面对他的喜怒无常,她痛恨在他面前无力的样子!
“原来,你才是最狠心的人。”宫子邪呢喃着,心底突然刺痛的厉害,这种感觉让他无力,他可以要了她的身子,却不能控制着她的思想,她眼底没有任何情愫,而他的心底何时有了她的影子?
他看着她的红唇,终于无可抑制的吻了上去,轻咬辗转之中有些用力,陌歌抗拒着,他却吻的更用力,唇齿之间的交缠,让他终于有着拥有她的错觉,情欲在霎那之间迸发,他想要她,现在!
陌歌抗拒着,心底说不上多排斥,却不喜他这种方式,她要的感情不是这样的,她要的是平等,是心甘情愿,而不是他用这种蛮横的方式,她的手挣脱的他的禁锢,狠狠的在他脖颈处一划,一条长的血红色印子被刮出,指甲处犹自染着他的鲜血。
痛楚唤回了一些理智,宫子邪离开了她的唇,怔怔的看着她眼底的不甘,终究直起了身,她厌恶他的触碰,她不喜欢他。
这中念头在脑中生成,便再也无法将之挥去,原来,不知何时,他喜欢上了她,但终究是晚了,因为,她不喜欢他。
“没有下次了!”
陌歌狠狠的擦拭的嘴巴,如此道,袖口中有一把小刀,她这次终究是没用,因为不想伤了他,但若是有下次,她一定不会再留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