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不必动怒,朕派人查过,那木棉是京城人氏十岁入宫,入宫之前家中还有六十多岁的奶奶,木棉入宫之后,有人匿名赡养这位老人,至于是谁的话,想必皇弟应该会很清楚吧?”
“臣弟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宫子邪脸色阴沉,身上的气势更显凌厉了一些,宫子墨抬眼看他,不避其锋芒,眸色之间已见杀意,两人之间那虚伪的掩饰终于扯破,而这一场暗战,却是宫子墨拔得头筹!
“什么意思?木棉为你做事,听你命令,如今她又承认了自己的罪责,想必众位大臣都清楚的很吧。”
撕掉那一层漫步经心的伪装,宫子墨这才露出他的尖锐,这一局,他铺的很大,太后,陌歌,木棉还有宫子邪,这几人都成为了他手中的棋子,他就如真正的君王,操控着别人的生死!
"皇上的意思,是本王杀了自己的生母?先前本王调查的事情,皇上与几个大人都未听完呢,皇上可否容本王说完?”
宫子墨不置可否,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也有大臣作证,就算木棉身死,也未曾亲手指证,但对于宫子邪而言,这拭母的帽子一旦扣下,终其一生要拿下来,也甚是艰难!
“之前曾说到为太后梳理头发的小太监叫小福子,本王严刑拷问之下,得知了一个秘密,小福子手中的西域奇毒,是一个太监给他的,而这个太监,却是皇上身边的心腹,春公公。”
如此,众人的表情复杂,将头埋在更深!太后的死竟然牵扯到了天辰国最为尊贵的两个人,一个是当今皇上,另一个是当今离王!若这事传出去,纲*常,这等丑闻必然惊动天下,所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恨不得自己少了一只耳朵,当作什么都没听过!
“臣弟既然如此质疑朕,不如就让那小太监与春公公出来对峙吧。”宫子墨脸上未见任何惊慌之色,陌歌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看着,宫子墨工于心计,看起来如此淡定,总觉得他还有后招,而至于宫子邪,太后的死对他打击很大,眼底一片血红,可见他心中的愤怒已到达了极致,生母被杀,自己还被指认为凶手,谁能承受?
“遵旨!”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齿咬出来的,没过多久,便有侍卫惊慌失措的走了进来,跪倒在地禀告道:
“启禀皇上,离王,那小太监在路上咬舌自尽了!”
“什么?咬舌自尽?”宫子邪显得极为震惊,上前揪住了那侍卫的衣领,厉声道:
“你再说一遍!”
“离...离王息怒,那小太监死了。”
宫子邪脸色煞白,越见狰狞,忽而转头看宫子墨,心底的怒火已经涌入到心头,是他,一定是他干的,这是宫中,都是他的人,他想要谁的命都是轻而易举!
“宫子墨,你欺人太甚!”
宫子邪怒吼着,欲要冲上去杀了他!陌歌一惊,她站的位置离宫子邪最近,其他人见势却都不敢拉他,这战神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陌歌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直接就扑上去抱着宫子邪,冷声安抚:
“弑君是要杀头的!你这个笨蛋!”
那一瞬间,也不知是前面那一句让他顾忌,还是后面的笨蛋惊醒了他,宫子邪冷静下来了,他一向自持隐忍,却在一刻彻底爆发,两年了,宫子墨继位成为君王两年之间,他步步紧逼,甚至几次三番置他于死地,两人早已水火不容,他都隐忍下来,却在这一刻忍不下去爆发!
那一声笨蛋,说的很轻,宫子墨却听到了,嗡的一声,那成功即将在望的喜悦,突然之间蒙上了一层晦暗的影子,她阻止了他弑君的举动,她对他笨蛋,那一声笨蛋,是要多熟悉才会这么说?她也曾说过他笨蛋,那还是第一次相机的时候,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她会爬树,而他不会,所以,她轻柔略带娇羞的叫了他一声,笨蛋。
"这一次是本王输了,皇上要如何处理臣弟,臣弟无话可说!”
“离王既有嫌疑,那么就禁足离王府,不许府中任何人出没,诸位下去吧,离王妃留下,朕有话问你。”
这一次,宫子邪没有任何反抗,就这么被带出了宫,只是离去之前深深的看了陌歌一眼,陌歌丢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这一幕落在宫子墨眼底,自然别有深意,眼色暗了些。
整个御书房中,只剩下宫子墨与陌歌,连宫女与太监都打发下去了,阡陌抬眼站在他面前,背脊挺立着,她已与这件事没了干系,所以也不需要惧怕,只是她深切知道,这一次,她依旧是一枚棋子而已。
“想要保住宫子邪的命,就把遗诏拿出来吧。”
宫子墨抬头看她,幽暗的眸眼之中,流光闪过,陌歌不置可否的叹息一声:
“遗诏被我放在了一个地方,若皇上想要交换条件的话,先让王爷洗脱嫌疑吧。”
这是陌歌的条件,也是她第一次替宫子邪说话,原因无他,只是觉得,他不该就这么被打倒了,至于宫子墨,心底那压抑的厌恶越来越浓烈,他可以不择手段,但是毒害太后,杀人灭口这事,实在触及了她的底线!
宫子墨面无表情的从椅子上起身,缓步向着陌歌走去,陌歌没后退,冷冷的看着他,因为若是退,在气势上,她便已经输了,宫子墨低头看她,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那张妖异之极的脸忽而浮现一丝浅笑:
“为了他,连苏家都不顾了是么?”
“不,我只是为了自己,我还是他的王妃,他若出事,我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这次你赢的并不彻底,其他大臣心底怎么想,会不会对你有怀疑呢?太后与王爷纵然不和,但这弑亲之事,王爷是做不出来的,所以,皇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将王爷置于死地不是么?”
陌歌冷声说来,倒是将宫子墨的心思给戳破了,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渐渐收紧,她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难以掌控,她是他的棋子,从来都是,但是,当这颗棋子突然有一天能影响他的心,甚至看一眼都会悸动的话,这枚棋子要不要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