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做什么?”
夜末妖越发靠近了些,虽然隔着衣衫,陌歌依旧能感受到他肌肤的温柔,那萦绕在鼻尖的冷香让她有些心慌,却又强自镇定着,他说:
“在风梧山庄的几日,对我表现的亲密一些,看起来,像是对我动情。”
此言一出,浅色脸上划过一丝怒气,冷声问道:
“为何,你不是宫子邪的朋友吗?我是他的王妃,若我那么做,那我该如何自处?"
夜末妖浅笑,勾唇的弧度有些凌厉,眼色幽深可怕,他抬手撩拨着她的秀发,低头垂眸之间,他看见黑发绕指,轻言说道:
“因为人生太过漫长,总想找些乐子,他的心中有你,若是看见你与别的男人亲密,你说他会如何?想一想都觉得很有趣,不是吗?”
“你让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有趣?夜末妖,你的人生未免太可悲了。”
陌歌没有动怒,她的嘴唇动了动,说出的话却直戳他的内心,夜末妖脸色微怔,眼色依旧落在了他手指间的黑发,突然有种宿命的错觉,这个女人,如此聪明敏感,她很容易看穿一个人,只是她看得穿自己的心吗?
“这场交易,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呢?”夜末妖如此问着,语气已有些不耐烦,陌歌盯着他的眼,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却怎么也看不透,他的一举一动,看似随意,眼底的幽深却依然让人心底生寒,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同意,为何不同意呢?只是我怕你会失望,如你所说,柔夫人在宫子邪心底如此重要,你觉得他会为了我而动怒吗?纵然他有所触动了,也是因为我是他的王妃,一个男人的自尊,又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暧昧呢?”
陌歌句句说来,在情在理,她是个清醒的人,转念之间便已经将其中的曲折剖析的如此深刻,她又是个薄情之人,面对自己的丈夫心有所属之时,竟丝毫不为所动,夜末妖有些迷惑了,眼前的女子,她的心到底是什么想的呢?
"夜公子,谈话到此为止吧,我有些饿了,纵然我如今是你的奴婢,也不该虐待下人吧。”
陌歌挑了挑眉,将他的手拂开,眼色中沉静如旧,仿若深谷幽谭一般,未见波澜,夜末妖浅笑的起身,吩咐下人准备晚膳,好戏要开场,若她不吃饱些,又怎么有气力做戏给他看呢?
入夜时分,夜末妖便安排了一桌上好的晚膳,陌歌在此之前已经单独吃了东西,只因她要尽到奴婢的责任伺候夜末妖,三人端坐在桌上,陌歌站在夜末妖身旁,等到夜末妖开口之时,便很主动的便将轻柔的将筷子放在他的手上,宫子邪看了,脸色颇为不善,她真当自己是奴婢了吗?!
“子邪兄,我们许久没见,今日可要好好的喝上几杯,来个不醉不归才是。'
夜末妖如此说道,脸色看起来很是愉悦,对宫子邪也亲近了许多,宫子邪与他相交多年,也难得见他对他如此亲近,又想着,他对阮柔的旧疾颇为用心,对他自然是心存感激,便也朗声说道:
“该是如此,末妖兄对柔儿如此用心,该是我敬你一杯才是。”
夜末妖浅笑着,眸色之间似琉璃一般璀璨,妖异的面容最易让女子心动,玉面毒医的名号在江湖之中,若论俊朗也能进入三甲,他看了陌歌一眼,陌歌便颇为恭顺的倾身上前,持着酒壶为他倒酒,酒入杯中,声似幽泉,陌歌对夜末妖温柔浅笑,却未曾看宫子邪一眼,似乎她的眼中只有夜末妖!
宫子邪只觉得胸口中憋了一口气,那一贯冰冷的容颜越发的阴沉,若论容貌,宫子邪未必在夜末妖之下,只是夜末妖之美在于妖,勾魂摄魄,而宫子邪之俊,在于冷,极难接近,只是一向冷冽的宫子邪,如今眼色却总是朝陌歌身上扫去,夜末妖见了,脸上笑意颇有些意味深长,连一旁的阮柔也察觉到了。
阮柔与宫子邪相邻而坐,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些许,面颊染上了桃红之色,人也娇媚了许多,姿色本就不俗的她,看起来明艳动人。她自持姿色过人,又对宫子邪有恩,从进了王府之后,便一直深受宠爱,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便绝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只是今日,为何他会如此在意苏陌歌呢?
这般想着,脸上那温柔的神色便有些狰狞,只是她低垂着头,谁也看不见而已。
“浅色,再如何说,你也是王妃的身份,这些事情,该是下人来做的,你坐下来用膳吧。”
宫子邪如此说道,语气中依然带着倨傲与命令,听在陌歌的耳中便是那可怜的慈悲,陌歌勾唇一笑,柔声回答道:
“不必了,如今我不过是个奴婢身份,哪里有资格与王爷同桌呢?再说夜公子用膳也需要人伺候着,如今我是他的侍女,自然要多尽心尽力一些,您说是吗?”
这一句看似恭顺,却将宫子邪的好意拒绝的彻底,宫子邪心头的怒火如此便被轻易的勾起,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他在关心她?她难道很喜欢当个奴婢伺候夜末妖?又或者,她对夜末妖动心了,所以,如此轻易的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子邪兄,浅色性子极好,温柔顺从,若我有个这样的红颜知己,该是人生一大乐事,子邪兄真是好福气。”
夜末妖更是煽风点火,故意将自己对陌歌的兴趣说了出来,陌歌低着头,看起来像是有些害羞,如此神色,让宫子邪对两人之间的暧昧更为狐疑,纵然如此,他很快的便将这些情绪压制下去,很是畅快的与夜末妖饮起酒来,一杯接着一杯,极为爽快,阮柔在旁看着他的异常,心底的怨念更深,她看着一眼一直低头顺眉的陌歌,心底的杀意在咆哮着,这贱人早就该死了,如今不仅在她面前蹦达着,还想要抢走子邪的心!她有什么资格?
哼,她要杀一个人,有几千种让她死的方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