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把握?”李寒问道。
“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之前周太守向我借要护院的时候,其中一个条件就是他给我写一封举荐信给他的老师陆世元,还有襄阳的邓太守和蔡郡正记得吗?他们二人先是因为进贡咱们的酒得到了圣上的好感,差点儿升官,也是因为咱们的酒二人被贬职了。”
“已经过去两年了,大人可还记恨他们?”
刘景淡然地说道:“早就忘了,若不是考虑进贡的事情,我还真想不起他二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时太弱小了,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没什么可埋怨的。”
“看来是我多虑了!大人心态放的正就好。”
“闲话不多说了,这才是要交给你的任务。”刘景坏笑着把刚才的那封信郑重地交到李寒的手中,“我不回刘家庄,直接前往太守府赴宴,这封信你替我交给婉儿。”
“是!”李寒无奈的接过信,就算刀山火海也不得不闯。
半个时辰后,刘景和十八个护卫先行骑着马离开军营,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善阳城,参加太守府宴会。
马邑郡由于位置过于偏北,当地的世家大户几乎没有,更多的则是干着走私生意的豪商,一个宴会当然不能只有周太守和刘景两个人,于是这些豪商又一次有幸成为了太守府的坐上宾客。
周太守是重守信诺之人,答应给刘景的推荐信早已经准备好了,信中明确提出了刘景守卫楼烦关的功绩,也赞赏了刘景的为人和才华,刘景都有点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周太守写的吗?说的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宴会上,刘景再三感谢周太守的厚爱,几个豪商也跟着敬酒,很快周太守就被灌醉了,被吓人们扶了下去休息。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一群豪商肆无忌惮的谈笑风生,刘景自然脱离不了豪商的队列,而且说的最欢,把自己在楼烦关的事迹全部添油加醋的吹嘘了一遍,惹得众人纷纷跟着叫好,倒是旁边被周太守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优雅侍女受不了这一群老爷们,都退了下去。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这种氛围。
“刘公子,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楼烦关,可能不知道兄弟们的日子有些不好过了,咱们在草原的生意被人抢走了一部分。”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刘景。
刘景没有回答,反而笑着问道:“那你们可知道这次吕梁山的乱匪为何要攻打楼烦关?”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正是为了打通北方的走私通道!”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景继续说道:“为了这条走私通道,吕梁山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岂会那么容易放弃?”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刘公子应该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
“切!你们也不想一想,咱们刚成立的北方商号是做什么的?刘公子既然已经知晓,肯定自有办法,何须担心?”段烈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刘景笑了笑,“诸位暂且安心,此事我自有主张,一个月之内必会跟你们一个交代。”
刘景心中其实很明白,这些商人无一不是趋利而为,成立北方商号之初,已经明确提出对外统一意见一致行动,并且刘安已经和每一位加入的豪商一一详谈过了,而且签订了协议。然而,还是有一些人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譬如为了尽快抛出手中的货物暗中出卖集体利益,更有甚者丝毫不把北方商号当成一回事,多次违反规程,私自串通突厥人独自行动,而且泄露商号机密,使得商号信誉日已下降。
刘景原本的打算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马邑郡这些豪商,使北方商号不在单于一种形式,而是一个真真正正可以办实事的获利组织,同时清理掉或者吞掉定襄郡的走私豪商,至于打击其他的走私通道,刘景暂时没有这个实力,只能等向朝廷进贡回来后再仔细的考虑。
在太守府和众人告别之后,刘景回到了在善阳城置办的宅子,是一个五进五出有许多独立小院的大宅,位置有些偏僻,位于城南,靠近小河,而且围墙、石台、墙壁、台阶上都长满了青苔,看样子有些年头了。院子里柳树成荫,花草相间,楼亭阁台,湖泊假山,竹林小屋,幽静深远,刘景看到的第一眼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里。
刘景以往每次来善阳都要住客栈,很不方便,刘安也是一样,索性趁着上次组建北方商号的事情让刘安把这栋宅子给买了下来,也算在善阳城有了落脚点,同时也给中华酒庄和百草堂经常忙于跑生意的老伙计和一些掌柜提供了单独的小院,算是一种福利吧。
买下这栋宅子,刘景还有另一个打算,就是把这里作为整个马邑郡的情报基地,专门培养情报人员,所以单独给金宝划了一个较大的独立院子。住在这栋宅院里的人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地痞流氓和不三不四的人出入,完全破坏了当初刘景买下这栋宅子的意境,而且不利于宅子的安全,刘安随口跟刘景提了一下,刘景就答应了。于是,匠人们单独给金宝的院子开了一个大门和一条通道,从整栋宅子里给隔离出去,使得宅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意境。
这栋宅子住的都是相对重要的人物,因此宅院的安全防护和刘家庄是一个级别的,进了宅院不时可以看到巡逻的护院。
刘景从太守府赶回来,直接来到金宝的院子,由于之前得到了通知,金宝表现的是中规中矩,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等着刘景的到来。
刘景到来之后,金宝跟在一边使劲的表现自己,把自己这段时间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就差把裤子脱下来让刘静看看有几多菊花。
刘景耐心的听着金宝的话,一方面是想看看金宝有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想听一听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信息。认真地从头听到尾,刘景发现金宝做事很有很清晰的整体思路,确定了目的以后会尝试很多种方法来达成,而且从不在失手的地方栽两次,而是通过敌人意想不到的途径来达成任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脸皮够厚。
特别是听到金宝准备通过发展地下帮派,组建一大批地痞流氓来获取情报的时候,刘景忍不住夸奖了几句,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给自己的人才,金宝在汇报的过程中毫不掩饰自己经常去青楼的行为,而且打算在青楼中发展一批女子加入的时候,刘景则直接表示支持,决定加大金钱的投入力度。
随后,刘景主动问了一些关于定襄郡的走私大商,金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单,上边统共有十几个名字,有的名字后边用朱笔打了一个叉。刘景随口问了一下表示什么意思,金宝笑着挠挠头说,打红叉的都是一些拥有私人护卫的。
当刘景问到对四海寨在善阳城的情况掌握多少的时候,金宝带着刘景来到专门关押人员的地牢,一个浑身破破烂烂满是血迹的男子被绑在木桩上,耸拉着头,不知是死是活。
“庄主,这个人就是前天夜里抓住的,还有一对兄妹,据那哥哥交代,他们是来找一个人报仇的,那人就是两年前轰动一时的太原城刺客,刺杀了太原城中秋诗会上的所有高官,当时那人正和这个人在一起。”金宝用脚踹了一下绑在木桩上的人,继续说道:“那对兄妹的父亲在诗会上也被刺死了,母亲听闻后得了重病,不久也去世了,于是兄妹二人收拾一番便出来报仇,整整追了快两年。”
“哦?”刘景来了兴趣,“攻城前先刺杀主将,倒是满符合吕梁山的一贯作风,而那个刺客,据说就是吕梁山四海寨的人,莫非眼前这个人就是四海寨的人?”
“应该是的,只不过这个人的嘴巴太严了,兄弟们想尽了各种折磨方法,这人还是不开口,也算一条好汉!”金宝无奈的说道。
“我教你一个办法,若是还不行,只能放出风声,吸引他的同伴前来相救。”刘景提起地上的一桶水,朝那人泼了过去,随后继续说道:“把人平躺着放到老虎床上,拿一沓上好的白纸浸湿,然后慢慢地一张张覆盖到嘴鼻之上,记住一定要慢慢地,这样可以让人很清晰地感受到呼吸的困难和死亡的恐惧,不过,别把人给弄死了。”
金宝很疑惑:“这样真的管用吗?”
“试试你就会知道效果是多么的好!”刘景笑着朝地牢门口走去,金宝也跟在后边。
待两人走远以后,地牢中被绑在木桩上的人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朝着两人的身影冷笑了一声,随后又继续耸拉着头。
“那对兄妹怎么样?现在在哪里?”走出地牢以后,刘静随口问了一句。
“这对兄妹现在住在客房里,哥哥没有受伤,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妹妹虽然也醒了,但是中了一箭,而且不愿意大夫前来诊治,自己忍着痛把箭给拔了,随后要了一些草药自己敷着。不过,这妹妹所中的箭是咱们的人射出去的弩箭,不小心误伤的,上边涂抹了*而且生了铁锈,伤口很容易发炎的。”
“哪里中箭?”刘景忍不住好奇道。
“屁股。”金宝忍不住偷笑了几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