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女屠夫的凄惨哀求杨逆并没有心慈手软,他举着手中的这面镜子继续踏前一步,距离这女屠夫仅一步之遥。
他故意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问道:“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钥匙交给我,要么就和你的魔鬼待在一起吧。”
女屠夫面对杨逆的不断接近,表现的几乎崩溃。
她哀求道:“不要过来,求求你了,不要过来!”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把身子往座椅之间硬塞进去。
杨逆虽然是有些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太过仗势欺人,但现在形势所迫,不由得他不采取非常措施。
可是这个女屠夫这个时候大概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她虽然嘴上一直在求饶,但对杨逆的条件置若罔闻。
事已至此,杨逆已经没有什么可保留的了,眼看着时间就要到达15分钟,如果还想这样继续拖下去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车厢就非常紧张了。
这个时候的屠夫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欲望,她似乎格外畏惧镜中的自己,看上去这次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长了副什么模样,这才会在一看到镜子便惊慌失措。
杨逆现在也有些着急,虽然看上去自己已经掌握住了局势的发展,但实际上,对于这个已经吓破了胆子的女屠夫来说,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强硬到底了,幸亏自己选择的这个道具对这女屠夫的作用极大,这样一来,至少可以避免漫无目的地战斗。
而且说起来,就算了激发了“暴虐”效果的杨逆,与这力大无穷,而且又非常擅长缠斗的女屠夫来说,也并不占优。
经过这么多节车厢之后,杨逆对这场“猜火车”游戏的本质已经有了完全的理解。
这场游戏的本质无外乎一个“猜”字,猜对了就能在接下来的游戏中事半功倍,反之则会事倍功半。
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在,这个所谓的描述太过模糊,并没有一定之规可以遵循,就像这列车的名字一样,下一节车厢中究竟会怎么样,完全是充满了未知。
而且,最不好的一个消息是,这个进行描述的乘务员似乎也并不是在杨逆这一边,经过多次验证,杨逆隐隐觉得不管这乘务员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似乎一直是在把描述讲完的基础上尽量的给自己制造麻烦。
就像之前在面对那个硬邦邦半身机器人时一样,她的描述虽然有一定的指向性意义,但更多的却是些陷阱。
至少目前看来,这个乘务员似乎巴不得把水越搅越浑,就好像看着杨逆的拼死挣扎她就会倍感欣喜一样。
杨逆甚至隐隐觉得,这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乘务员很有可能就是这一场游戏的发牌者。
只是不知道她嘴中多次提到的列车长、乘务组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逆稳了稳心神,他从骨子里还是一个来自文明社会中的人,面对这种情景式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人类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动物本能。
但他至少很清楚一点,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他明知道这个女屠夫现在最怕的就是看到镜中的自己,但同时也很清楚,要想尽快结束这种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尽快拿到通往下节车厢的钥匙,也只有这样,自己才会真正的把这面镜子带走。
看着这个正在苦苦哀求的女屠夫,杨逆咬了咬牙,硬起心肠,继续说道:“你给我起来看清楚,你嘴中所说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经过之前的一番战斗,杨逆很清楚这个女屠夫的智商并不像她的外貌这样不堪,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单论战斗本能的话,这个历经磨难的人形怪物要远远在进入弥留之地不久的杨逆之上。
所以,别看她现在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但杨逆猜测,这女屠夫十有八九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杨逆现在很清楚自己的短板在哪里,别看他直到现在为止还一直保持着不败的战绩,但细算起来的话,他进入弥留之地的也就是七八天的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虽然他经历了种种艰难磨炼,但事实上,他每一次游戏后增加的身体素质并不能完全的转化为战斗力。
杨逆有些心急,他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毕业之后的那段短短的创业经历已经很好的证明,“心慈手软”这个词不过是弱者的借口,而真正的个强者,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咬了咬牙,一脚踹在这把头埋在膝盖间的女屠夫的肩膀上,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威吓道:“你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还是怎么样,快给我起来!我说过了,只要把钥匙拿给我,我就把把这个怪物从你面前拿走!”
杨逆这一脚踹出,力量绝对在普通人的2、3倍之上,就算这女屠夫身高体大,但她现在这副双手抱膝的姿态毕竟不利于保持身体的平衡性。
随着一个大大的脚印出现在她的肩膀上,这个女屠夫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她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很清楚,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每当自己看到镜子中那张丑恶的面容时就会变得全身无力,就更不用说采取什么抵抗措施了。
她终于听清楚了杨逆的问话,鼓足最后的勇气,颤抖着问道:“钥匙?你想要什么样的钥匙?”
杨逆毫不留情地瞪了她一眼:“少在这装蒜了,我要的是能够通往3号车厢的钥匙。”
这女屠夫的神色有些恍惚,她似乎有些搞不懂现在的局面。
她缩了缩脖子,用颤抖的声音回道:“你想要钥匙的话,应该找乘务员才对,我这里哪有什么钥匙呀!”
杨逆虽然表现出一副凶恶的表情,但其实心中也很清楚,如果这个4号车厢的乘客一点都不配合的话,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办法,总不能真的现在就杀死她吧。
自己又跟她无冤无仇,如果真到了这个地步,那有些事情就会变得非常难办了。
杨逆有些不耐烦,不管面对着什么样的情况,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
他不愿耽搁,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个炼金术娘的话,催问道:“你好好想一下,你在买车票的时候,有没有人给过你什么东西?”
女屠夫现在似乎极为畏惧杨逆,她真的好好回想了一下,答道:“没有呀,没有人给过我东西呀!”
杨逆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分辨不出这屠夫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钥匙在哪里,还是有意要拖延时间。
不过,按照游戏规则中所说,各车厢的乘客是一定知道钥匙在哪里的,否则的话,这场“猜火车”的游戏就没有意义了。
如果从这个角度考虑,这个女屠夫现在这么做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后者。
事不宜迟,杨逆伸手在虚空中一抓,那柄银刀骤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将刀拍在这女屠夫的脖子上,冷冷道:“你别以为这么拖下去我就能放过你,我现在之所以不杀你,就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钥匙在哪里的话,那你的生死对我来说那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并不介意要了你的命。”
听了这话,女屠夫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她还想要坚持,却突然觉得脖颈一凉,接着便是一些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脖子就流了下来。
原来,就在杨逆说完刚才那番话后,他的右手轻轻一划,锋利的刀锋瞬间就将女屠夫脖侧的皮肉划开,如果再深一点的话,绝对会碰到颈部动脉,到时候不管是谁,绝对会死于非命。
这女屠夫虽然心眼颇多,但真到了面对生死考验时还是拎的清的。
她的那张畸形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
歪斜的大嘴撇了一下,答道:“我可以把钥匙给你,但相应的,你也要把这面镜子给我!”
杨逆见她终于改了口,心下先是一松,他在一开始选择这面镜子作为道具就是为了能够顺利得到通往三号车厢的钥匙。
如果真的能够用镜子换的钥匙的话,他并不介意现在就采取这种做法。
她那一高一矮的两个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好半响才答道:“我好像记得,在买车票的时候,似乎真的有人给过我一件东西。”
杨逆心中一喜,赶紧追问道:“是钥匙吗?快拿给我!”
女屠夫听了杨逆地催促,头部几乎要低到胸口,想了一下,便开始用双手往回拽那铺在地上的剁骨刀。
杨逆在这剁骨刀下吃亏颇多,见她这么做,下意识的便后退一步,凝神戒备,随时准备面对接下来的攻击。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女屠夫把这剁骨刀一直拽到了自己怀中,然后刀锋一转,让刀背面对自己的方向。
刀背处的那枚突起如同一根手指一样高高树立在空气中,似乎在指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