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到。)
等谢林回到病房,刘大爷立刻迎了上来,问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那阿芸会变成那个样子。
谢林则摇了摇头,只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也是怕跟刘大爷解释了以后,反让刘大爷更加担心,毕竟这件事情在常人眼里看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好在刘大爷也没多问,又劝谢林先回学校睡上一觉,张朗这里先由他看着。
谢林则检查了一下张朗,发现张朗除了脸色仍旧还有些苍白外,已是没有任何大碍,谢林给他把脉的时候,他还翻了个身,将谢林的手打掉,嘟嚷了一句:“好累,让我再睡一会……”
显然这张朗现在只是在酣睡,已经解脱了昏迷状态。
但见如此,谢林也打消了先回学校的念头,让刘大爷先回学校去,又匆匆吃了几饭,便直接坐在床边那凳子上,趴床上睡了起来。
因为疲累的缘故,他一趴床上马上就睡了过去,都不知道刘大爷是什么时候走的。
谢林睡去没多久,他身上的皮肤竟然是一点点变得苍白无色起来,随即皮肤上出现了一个个红色的斑点,这些斑点虽没有先前张朗身上出现的红斑那么大,却也是鲜艳无比,显得十分醒目。
而睡过去的谢林则又做起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上山采药,脚上却突然被一条五彩斑斓的长蛇咬了一口。那长蛇一咬到他的身上,便立刻不见了踪影,好像一下子钻进了地里去,而他自己身上则开始出现一块块巨大的红斑。
这些大红斑鲜红如血,形状看去则像一朵朵花儿。谢林则在山里转来转去,到处找草药,可不知怎么回事,山上竟是变得光秃秃的,连棵树也没有,所以也找不到什么草药……
不知道过了多久,熟睡中的谢林突然感到有人推了自己几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阿林,我们这是在哪儿呢?阿林?大胆?谢大胆,谢耳朵,快醒醒啊!”
谢林睁眼一看,发现张朗已是醒了过来,正在一脸疑惑和焦急地摇动着自己的胳膊。
他直起身子,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并没有什么红斑,一切正常。
他也暗暗松了口气,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结果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
“你发什么愣呢?”那张朗则有些不满,嚷道:“我们这是在哪啊,怎么这么奇怪?”
“这里是医院。这都看不出来么?”谢林微微笑了笑道。
“医院?”张朗则一脸惊诧,又看了看四周,“这里是病房吗,为什么我会躺在床上,发生什么事拉?”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谢林问道。
张朗挠了挠头,眼睛则看这天花板,眉头紧锁,似在努力回忆着:“我记得当时我跟你进了寝室以后,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一些人在我身边说这稀奇古怪的话,对了,好像也有你,还有我们楼下那宿管员张阿姨和她老公刘大爷,然后我还梦到小莉和阿芸了,梦到阿芸大声骂我,好像很气愤,似乎知道我除了她之外,还在跟阿芸交往,阿芸却好像很少说话……”
只是说着说着,他的语速却一点点慢了下来,最后突然停住,脸上也变得满是惊诧。跟着他突然一把抓住谢林胳膊,有些慌张道:“难道我做的不是梦,你别告诉我,那都是真的?”
谢林则是点了点头:“是真的。”
“那小莉呢?”张朗转头四顾,十分激动,“阿芸呢?她们现在去哪了?”
“都走了。”谢林回道。
张朗则是怔在那里,随即一脸懊恼地抱住自己脑袋,呻吟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好端端的会躺在医院里,小莉阿芸她们又为什么会知道啊?这可怎么办……”
谢林也没多说其它的话,直接跟张朗说起了前因后果来。
等到谢林说完,张朗是彻底傻在了那里,半天没出声,似乎都还没能回过味来,一边不停地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哪有这种事情……”
过了好一会,他才似乎终于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离奇之事,放下遮着脸的双手,叹了口气道:“那阿芸现在怎么样了?”
“她走了。”谢林回道,顿了顿后,他看了看张朗,脸色也显得有些严肃,“她给你解了蛊,自己受了反噬,相貌大变……”
他又跟张朗说了一下那阿芸解蛊前后的变化。
谢林先前在知道阿芸是下蛊之人后,之所以没有马上要求阿芸给张朗解蛊,也是因为他知道假如阿芸给张朗解蛊的话,自己则会受到巨大的反噬。
这也是谢林从笔记上得知的。这‘断情蛊’又叫‘绝情蛊’或‘情人蛊’,名字听起来虽有些浪漫,但其实是十分歹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情人蛊’一旦种下,便几乎无解,平常的时候,中蛊之人也没什么感觉,可一旦蛊发,除非下蛊之人解治,最快一日之内就能要其性命。
而这‘断情蛊’不但只有下蛊之人能解,而且下蛊之人如果要解掉这‘断情蛊’的话,就会受到巨大的反噬。依那笔记上所说,这‘断情蛊’一旦发作,死得不是中蛊之人,便是下蛊之人,也就是说不管蛊有没有解掉,这情人双方必定会有一人死掉。
所以这‘断情蛊’一般在蛊发之前是叫‘情人蛊’,在蛊发之后则叫‘断情蛊’或‘绝情蛊’,其中正是包含有一种你死我活的决绝之意。
不过这‘断情蛊’所发作的直接条件其实并不是说男方负心,而是男方负心,女方感到失望伤心,听阿芸所说,张朗身上的‘情人蛊’已是早就种下,只不过现在阿芸发现了张朗还有其他女朋友的事,在她伤心失望之下,她种在张朗身上的‘情人蛊’便突然发作了。
只不过情之一事,又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得清的,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所谓剪不断理还乱,这阿芸终是难以忍心看着张朗死掉,竟不顾自己危险,硬是帮张朗解了蛊。
断情,断情,却非真的无情。
不过奇怪的是,这阿芸虽给张朗解了蛊,自己却并没有死掉,虽然她所受的反噬也是很重,看去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形容也是大变,连眼睛都似乎瞎了,但还是跟那本笔记上所写的结果不一样。
不过不管怎样,阿芸没死,终究是一件好事。谢林宁愿相信那笔记里是在夸大其词。
张朗在听了谢林说后,一脸的痛苦和后悔,抱头痛哭流涕。随后他大叫了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要去找阿芸,说不管阿芸怎么样了,他一定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再也不花心了。
只是他刚跳到床下,便扑通一声扑倒在地,竟再次晕死了过去。
却原来他身上的蛊虽然已经解掉,但身体却还没完全恢复,甚至可以说还很是虚弱,刚才又一激动,便直接晕死了过去。
谢林把他扶到床上,索性让他多休息一会。
这个时候,早上给张朗看病的那个中年医生走了进来,一脸抱歉地告诉谢林,说他们开过专家会诊了,大家觉得张朗病情实在太严重,以这华沙医院的条件只怕是治不了张朗的病,所以觉得还是让张朗尽早转去市区那些大医院,省得耽误。
谢林则有些奇怪,这医院里其他所谓专家们都没来亲眼看过张朗,又怎么知道无法治疗张朗的病,难道就凭那几张检验单?不过他也懒得跟中年医生去讨论这个问题,点头应了下来,说等一会就带张朗出院。
到了下午五点多钟,张朗终于又醒了过来,却变得沉默不语,一声也不吭,在那里默默地发呆。
谢林便带他出了医院,叫了辆面的,回了学校。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宿舍区,进了宿舍区,来到他们所住的二号楼下,谢林却发现二号楼中间大门的门口围着一大群人,那张阿姨和刘大爷也在其中。
一群人都低头看着地上,议论纷纷。
谢林扶着张朗走了过去,挤进人群一看,发现地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大蚂蚁,数量至少有上万。
在这群蚂蚁中间,则趴着一只手掌大小,似猫非猫,似鼠非鼠,全身上下包括脑袋,肚子,耳朵,眼睛等等都圆滚滚的黑色小东西,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那些蚂蚁。
谢林不由目瞪口呆,这小东西自然就是那个夜闯他寝室偷吃金鱼的小怪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