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泡在水池子里的南筱尚还保持着几分清醒,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他怎么来了?
生病了不好好的在床上躺着休息,来找她做什么?
南筱皱眉道:“不见,让他滚回去休息。”
门外。
紫嫣无奈摊手,“听到了吗?我家教主不想见你,你快回去吧。”
时宴自从醒过来后,就不顾教徒的阻拦跑了出来,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就和紫嫣说想见她。
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不仅仅是想她,而且还是为了他母亲的事情。
时宴被冷风吹拂着苍白的脸颊,身上只罩着一层白色寝衣,鞋也没穿,圆润白皙的脚趾头暴露在湿冷的空气中。
他当然知道自己冲动了,但身为人子,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母亲去送死。
在吹了一会儿冷风后,脑子清醒了。
他开始站在南筱的立场去想,家破人亡的是她,这些年背负着复仇苦痛的人也是她。
谁又有资格劝她放下,继而原谅那些制造悲剧的人?
他配吗?
“真是造化弄人啊……”
时宴缓缓转身,正要离去之时,却看见许多的婢女提着一桶桶的冰块走进屋内。
待婢女们都提着空桶出来时,里头传来击打水花的剧烈声响,伴随着几声忍耐着的闷哼。
时宴不解道:“阿南明明已经练成了寒冰掌,为何还要练?”
才不是练什么寒冰掌,而是为了对付身体里蛊虫。
然而,这话,紫嫣并没有对他说。
这是秘密,教主从不让她告知其他人。
紫嫣不理他,只对着婢女道:“继续,这次用加两倍的量。”
“是。”
不一会儿,婢女们又提着木桶回来了,冰块的数量是刚才的两倍的量。
时宴眉头紧皱,觉得很不妥当。
“啊!”
很快,屋内的南筱忽然大叫一声,她像是在抵抗着什么,声音极其痛苦,又多几分说不出来的娇媚。
“阿南,阿南,你怎么了?”
时宴慌乱敲打着门,以为她是受到了仇家的报复,遭遇了偷袭,眼看着就要抬脚踹门进去了,被后头的紫嫣猛拉了一把,那脚就落空了。
“你别进去。”她转头冷声吩咐道:“再去,三倍。”
紫嫣似乎是对这种事情熟门熟路了,半点也体会不到她身侧那人心焦的感觉。
时宴用力挣脱开她的手,面沉如水。
婢女们又匆匆忙忙地去了,这次是三倍,拎着木桶的婢女也增多了。
只是,婢女们还没有走进去,就被时宴用内力打翻了一桶冰块。
他挡在门前怒声质问:“哪怕是习武之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寒冷,你们到底是在为了她好,还是在故意害她?!”
紫嫣也怒了:“这是教主需要的东西,你不懂就一边待着去,不要过来捣乱好不好?!”
时宴抿了抿唇,眼神犹豫,没有彻底相信她的话,他只信阿南的话。
于是,他转头询问南筱。
“阿南,你真的还需要冰块吗?若是不需要,我便替你打发了他们。”
过了许久之后,里头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些虚弱的声音。
“紫嫣……放他进来。”
紫嫣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等回过神来后,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袖中藏着的东西。
只觉得,它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南筱让他进去此举,正合时宴的心意,他如今都有些怀疑阿南没有在练寒冰掌,而是同人打斗,才会发出声响与尖叫。
或许,她可能受伤了。
时宴一想到这就心揪的厉害,即刻推门进去,紫嫣这时却强行往他手里塞了一本书,还十分贴心的给他们关上了们。
“阿南,你别怕,我来了。”时宴随手抄起一个花瓶藏在屁股后头,眼神警惕的望向前方,准备和这屋内的杀手来一场殊死搏斗。
然而,水池子里只有南筱一个人的身影,里头的冰块也已经都融化成水了。
可那些冰从送进来到如今,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时宴这时才知道为什么紫嫣会一直让人往屋里送冰块了。
只是,为何阿南会让冰块融化的那么快?
“过来。”
微微低哑的嗓音使时宴回神,他听话地走了过去,把花瓶和书放在一边,蹲在池子的边缘。
“阿南,你有什么需要?”
需要?
她只需要一个男人。
南筱轻轻勾唇,嫣红的双颊让她此刻看起来更加的娇艳欲滴。
不知是不是时宴出现的原因,她体内那只和她抗争激烈的情蛊已经稍稍平复下来了。
“你的风寒好了吗?”南筱又问。
时宴不想让她担心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撒谎。”南筱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眸有些迷离,“你的脸这么白,不像是已经好了的样子。”
她亲密的靠近,让时宴微愣了一下,而后,他又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
少女身上罩着一层透明白纱,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紧贴着她雪白娇嫩的肌肤,纤细的腰肢,湿润的发尾在水波中荡漾开,形成了一副旖旎妖娆的画面。
时宴的眸色渐渐幽深,嗓子也干涩的厉害,也懂得保持理智。
“阿南,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他极其的口不对心,说这话时,眼神还紧紧的落在她身上,不舍得移开。
因为他深知,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时宴头一次对心爱之人产生了身体上的欲望。
南筱莹白手臂缠上他的脖颈,唇瓣紧贴着他那已经红透了的耳根,“急什么?你刚刚撒谎骗我,我还没有惩罚你呢。”
“那……阿南想要怎么惩罚我?”他竟有些期待起来。
南筱没有回答,直接“扑通”一声把他给拉下水了,又将他抵在了那池子边缘的石壁上。
池水里的温度竟神奇的不冷,反而还有点温热。
南筱在他清俊的脸庞上吻了一下,随后发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阿南……”
时宴早已经被诱惑住了,也沦陷了下去,什么理智全都被他给抛到脑后。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无论是以哪种形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