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的眼中一瞬间失去了光彩：“……我欲……侍奉道友为主……道友若是愿意……呃啊啊啊啊！！！”

青叶抱着头痛苦地倒了下去：“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的记忆会这么强烈地出——”

楼五尘没有说话。自醒来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理解了先前长生天尊列阵施展在自己身上的禁术，并且能——自如地运用！

楼五尘连续数下击打在青叶身上，夺去了她的反抗能力，并顺手拿回了青叶手中原本属于的晓琼秋的凭证。楼五尘拿着凭证冲到城灵身边抱住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胸前的凶刃。

“大楼？大楼！”

不知是因为楼五尘呼唤还是因为失去了青叶的控制，城灵失色的眼中重新亮起了一点点微弱的光：“原来如此……”

“大楼？你怎么样？我该怎么做？”

“原来我是……这把剑……咳咳……这就是，命运吗？”

“大楼！”

“连这……都一样吗……”城灵的脸上露出带着残酷意味的苦笑，艰难地抬起自己银色的手握住了楼五尘，“小楼，我没事……只是要稍微睡一会儿……”

“一切……”城灵引导着楼五尘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的剑上，“就交给你了……”

一段信息流过楼五尘的脑海。

“你……原来你是——呃啊！”

楼五尘正在震惊，意

识里先前短暂统一的两个自我却又再次争斗了起来！

“我要……把这座城带回去……交给天尊。”

“不，我要用它把天宫先带出法网！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既然……如此，心——”

楼五尘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抚向自己的头顶，他的右手也正要动作，忽然之间，却从下方的古剑上传来了一股神妙的波动！

“这、这是！”

这把仙门六代祖师的圣物上，陡然昂扬起了它的主人铭刻其上的、最激烈的烙印——染物道人弑天那一刻的意志！

斩断所有回忆，忘却一切眷恋，只留取面对未来地狱决意的此刻一念！

“——【】【】！”

楼五尘不受控制地喊出了一个自己都无法认知的音节，他感到自己和掌下之剑合为了一体，然后——刺了出去！

一剑之后，一切种种，烟消云散。

刚才还那如此浓郁的过去意志瞬间消散，只留下剑尖残留的、带着隐隐刺痛的触感。

“难道说，当年——”

就在楼五尘心中掀起狂澜之时，这片天地之间却掀起了更猛烈的剧变！

“楼！五！尘！”长生天尊的吼声带着带着法网的波动极速驰来，“果然你的心，终归不在神道！”

“不！”楼五尘回道，“我和您，和神道所有同志一样，拯救世界之心从未改变！但有些

事情，有些牺牲，我终究不能接受！”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长生天尊的怒吼带着无尽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和愤懑响彻云霄，“当年的上宫，当年的你，当年的多少人牺牲了一切！而你如今却连这种无谓的感情都不愿舍弃，你——”

“力集！”

无穷无尽的法网之力汇聚而来，这已经不是几个道人级别战力的问题了，这是神道法网之内所能调动的全部力量，整片神道疆域的合力！

“地覆天翻！”

大地迸射，天空崩裂，刚刚完成变形的要塞巨人周围天地骤变，仿佛灭世般的压力挤向要塞巨人，要将其压成齑粉、化为飞灰！

神道法网的全力，即便是有斩我级战力的要塞巨人也根本无法抵抗。然而这灭世景象触碰到要塞巨人的一瞬间，却忽然云开雾散，冰消雪融！

“不可能！”长生天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

已经失去反抗之力的青叶望着这一切快意地想道：“吊民伐罪，受命于天——神道的力量都是由‘天’所授予的，又怎么可能反抗真正的天呢？”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这座城，这个所谓的城灵，才是神道最大的克星!”

要塞巨人未有任何动作，可旁边毁灭性的力量却自发停息，在它周围的法网上，撕开了一个空荡荡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