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面对动用了法网直接飞来的长生天尊，有雪屈膝跪了下去，“求您放过他吧！”

“站起来。”长生天尊冷冷地说道，“我们神道不兴跪拜这一套。”

“天尊！小楼他已经做得够多了吧？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做到这一步不可?”

“做得够多了？什么够多，是指吃里扒外两面三刀对我们的破坏做得够多了吗！”长生天尊指着有雪身后的箱子斥道，“有雪！你最好清醒一点，当年那个主动响应紫微计划牺牲自己的孩子才是你的弟弟，才是上宫的儿子！现在你背后的不是陈五楼，只不过是一个被仙道虚假的温情腐蚀了的懦夫！”

长生天尊的声音越来越高：“你知道小楼当年躺上紫微的实验台前说了什么吗？你知道还那么年幼的他是抱着什么信念赴死的吗？”

“不要践踏他的觉悟啊！！！”

随着长生天尊的怒吼，一股无形的力量掀起，将有雪和木弥佳都吹飞到了一边，板车上的箱子也被掀起了，露出了里面的——

——一块块石头。

“有雪，你！”长生天尊瞬间明白过来，“河道！你早把他扔进了河道，走这边不过是想拖延我的时间——糊涂！”

长生天尊不管看地上的有雪和木弥佳，径直朝另一个方向飞走了。木弥佳扶起有雪，默默地望向了长生天尊离开的方向。

——楼老师，我们

已经尽力了，剩下……就看您自己的了。

—————————————————————————————

学园都市，城务府。

“青叶？”晓琼秋惊讶地看着匆匆进门来的她，“你不是和他一起去神道驻地了吗？怎么你自己回来了，他人呢？”

“哦，楼道友他临时有些事要在那边处理。”青叶定了定神说道，“常有的事嘛。”

“呵。”晓琼秋有些自虐地笑了笑，“倒也是。”

“不过琼秋。”青叶忽然把身子探过来，认真地注视着晓琼秋问道，“你还记得我走的时候说的话吗？”

晓琼秋身子一震。

“现在的楼道友和你记忆中那个楼五尘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什么意思？”

“……唉。”青叶收回身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当初先天道体召唤楼道友的地方，我们仙门其实早就悄悄去探查过了——那并不是召唤的能够跨越世界召唤灵魂的法阵。”

“你说什么？！”

“说到底，那不过是一个将远方传来的信息同步拓印出来的法阵。”青叶说道，“楼道友……并不是你那个世界的楼五尘，只不过是拥有那份记忆的镜像而已，真正的楼五尘，应该还在你熟悉的那个世界里。”

“真正的……五尘？”

“是啊。”青叶的声音里藏着深深的

诱惑，一点又一点、小心翼翼地缠上了晓琼秋动摇的心，“没有什么姐姐，也不认识云行西，只有和你之间记忆的……真正的，他……”

——你，想不想见他？

————————————————————

……我是谁？

刺骨的寒意让楼五尘惊醒过来，他挣扎着从水中爬起，但身子里却似乎有什么东西依然在不受控制地狂转，这让他再次跌到了水里。

我是陈五楼，是上宫天尊的……不，我是楼五尘，是七中——不对石大的学生%@@&￥*

不，都不是！

记忆的连续性被破坏，无数段不同时期的记忆被拆分成无数不同的自我，真一境修为的根基已经支离破碎的楼五尘竭尽全力也无法对它们进行整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彼此碰撞，在自己的意识里肆意横行！

“我必须要践行神道的使命……”

“长生天尊要对上门动手！”

其中，两支最强大的自我彼此交战，将其他微弱的自我都赶到了一边。

“我要……”

楼五尘再次艰难地从水中站起。

“将那座城市纳入法网！”

“帮师尊他们离开!”

靠着两股拮抗意志仅有的共同点，楼五尘勉强控制住身体，用尽全力，向着远处的学园都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