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楼五尘，自然已经赶到了天宫。

“老师好~”已经提前破格进入启光院的左莉开心地迎了上来，“这边请，院主和师尊在里面等您呢。”

“咦。”楼五尘有些诧异，“钱老也在？”

“是的，他们正在讨论……您进来就知道了。”

楼五尘随着左莉进了实验室，刚一踏进门，就见到里面除了云衡光和钱雪林，还有一个他没有意料到的身影。

“姚玲？”楼五尘奇道，“你怎么来了？”

“喂小子。”姚玲还没说话，钱雪林却先不客气地开口了，“你的学生前两天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

“你自己看看吧。”钱雪林丢给楼五尘几页纸，“身为师长，怎么能不及时关注和解答弟子的疑惑？你差点错过了天大的发现！”

楼五尘接过来一看，是姚玲写给左莉的一封信，她在信中向左莉描述了自己组内学妹用概率法测圆周率遇到的问题，想问问左莉的看法。

“应该不是样本的原因。”楼五尘粗看之后思索道，“样本太小数据应该是波动，但她的实验数据里却是在样本达到一定值后出现稳定的偏差并且不随样本增大而缩小……有意思，姚玲，你怎么没有来问我？”

姚玲此时也显得很是尴尬：“抱歉老师，因为您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

旁边传来了钱雪林不屑的哼声。

“好了，闲话就不提了。”云衡光开口了，“五尘，在听小莉说起这个问题之后，我和钱老也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我们把她接上来一起讨论了下。这个数值和我们用割圆术逼近和韦达无穷级连乘得到的理论值之间存在切实的差异，于是我们准备了一块极大的平面准备做一场尽可能精确的实测，结果……真的出现了和理论值的差异。”

“会是平面的关系吗？”楼五尘思考道，“大地并不是标准的平面而是球面，同半径下圆的面积是小于标准平面圆的。”

“这种事情我们当然考虑到了。”钱雪林打断道，“在排除了曲面干扰之后，依然存在着与理论值的差异，这才是我和衡光叫你过来的原因——小子，衡光说你提过一个观点：空间，也有可能是弯曲的？”

“嗯。”楼五尘点点头，“就好像在球面上面积随半径的增大要比在平面上慢一些，而鞍形面的增长要更快一些，三维空间也是同样的道理，正曲率的空间会显得更加密集，而……”

楼五尘的声音戛然而止。云衡光发现自己弟子的状态有些不对，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肩膀问道：“五尘？五尘你怎么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楼五尘忽然失态地大喊起来，“正曲率空间！是正曲率空间！会让圆周率出现如此明显地偏小，这个世界是一个极显著的正曲率空间！难怪天上没有任何星星，难怪祖师探寻世界尽头会从另一边回来！”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遥远的孤星，是一个在正曲率下收缩的狭小囚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