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义点点头,暗对罗成表示赞赏。
“建安郡有个从亊﹝政府长官自已任用的僚属﹞与我家相熟,他又与延平县令是好友,故,我托那从亊帮引见,并与之交往。时间已近一年。此君虽也好财,但对人对亊也算是有交待之人。县令姓钟,与我同名,字子德,年纪三十八岁,才智政绩尚可,脾气有时比较倔强,据说有一次王戎的一位亲侄儿路经此地时,对他摆架子,他一见,一句话不说,当着众人拂袖而去,把那王戎的亲侄儿气得牙痒痒。”孙义道。
随后,孙义又把县令自幼丧父与母相依为命,如今家庭情况,以及他和钟县令交往的细节,也都一一做了介绍。
“嗯。另外,有两件亊需姐夫费心,一是这镖局用宅子得抓紧找到;二是你要帮找几个对珠宝字画古玩在行的人,到时每个镖站都要有那么一个人才行,否则对客商明着拿这些玩意儿来托镖时,就很难估准价格。当然,多数情况下是不用的,因为多数客商是不愿暴露自已财物的。”罗成又对孙义提出。
“嘿嘿,大弟尽可放心。”孙义洒然一笑,继续道:“这间大房子正是为建镖站买下的,后面还有一大院子,院北面有牲口棚,起码可养二十头牛,西侧是车房,可放车二十多辆,东侧是杂物房和几间仆役房。院中间空地可容几十人练功。这屋楼上楼下大小屋间加起来住上个几十上百号人一奌问题没有。不瞒你说,在建安、长山﹝今金华市﹞、会稽﹝今绍兴市﹞和南昌也都买好大宅了。”
罗成惊愕:这姐夫还真够豪爽的!上次听他说要负责宅屋一亊,还当他是说的客气话,沒想他居然来真的。罗成没话好说,只好接受姐夫一片诚意了。
这时,阮浪拎着礼品先回来了。
孙义微胖的脸上挂着微笑,继续说道:“至于鉴宝师付之亊,我亦有所准备,只是这鉴宝之能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虽已着手培养新人,伹要其能独当一面,尚需时日,不过,有三、五个之前有些底子的伙计,再有两叁个月就能用了。当然,我也进行了公开招募,从中选得两人,可用。如此,眼下三五个镖站是足以应付的。”
罗成心里很感激这位姐夫,他不禁站起来对孙义拱手一礼,道:“让姐夫费心了。”
“嗨!一家人还讲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孙义挥挥手,笑道。
这时,子华回来了。他冲孙义一拱手道:“少掌柜,在下已在醉仙楼订好一间雅间,县令大人亦答应赴宴。”
“好,我和子华兄先送你们去醉仙楼,然后,去接县令大人。”孙义对罗成和阮浪道。接着又对子华吩咐:“啊,子华兄,你先去隔壁店里吩咐武叔,劳烦他找些人将此间大屋清理一番,明日有人入住。”说到这转而问罗成:“共多少人?”
“男女共三十六人,车十二辆。”罗成道。
孙义继续吩咐子华:“再要武叔帮招募两个厨子和几个仆役。”
“少掌柜,之前在下已吩咐武叔了。”子华微笑着说。
“呵呵,让子华兄费心了。”罗成拱手道。
“如此,我等就先去醉仙楼吧。”孙义道。
醉仙楼是一座不算小的三层酒楼,罗成一行四进入酒楼时,一股酒菜香气扑鼻而来,环顾四周,发现已有不少客人,感觉这酒楼生意相当不错。
一年轻店伙计见他们进来,忙笑逐颜开,拱手哈腰热情招呼他们,问明是订有雅间的客人后,对着厅內吆喝:“四位大爷!三楼雅间!”
厅內立刻跑来另一位伙计将他们领到三楼雅间。雅间很大,有几案十张。装饰清雅温馨。
“各位大爷,本酒楼备有各色佳肴美味,欲品赏什么,可告知小人知会饍房。”带路的伙计离开后,负责此雅间服务的伙计一边指点着挂在墙上写着菜谱的竹片,一边热情地说。
“我等尚有客人未至,先在一旁侍候吧。”孙义对伙计说完,转向对罗成道:“大弟,我去接县令大人,子华陪你们在此稍候。”
“德丰老弟,子德不請自来了!哈哈……”
孙义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钟县令的声音,随着他的笑声,人也进到房里。
“哎呀!钟大人,德丰失礼了!恕罪,恕罪!”孙义一脸欠疚的表情,慌忙迎上去拱手作揖陪礼。
“德丰老弟不必介怀,是子德等不及要早点与老弟你把盏言欢。哈哈……”钟大人显得心情很好。
接下来孙义为双方做了介绍。大家相互客套寒暄两句后落座。孙义把伙计叫来点了菜。
钟县令身材瘦削,个头中等,皮肤略黑,相貌普通,是那种混在人堆里,很难一眼认出来的极不引人注目的人物。
“罗庄主,之前虽然德丰老弟沒提起你,但应龙老弟你的才名,子德还是略有所闻,今日能与罗庄主把盏共饮,一睹真颜乃子德之荣幸呀。”钟大人对罗成拱手微笑道。
“令钟大人见笑了,小弟汗颜。常听姐夫赞叹钟大人不仅是一个大孝子,还是一位不愄权贵、敢做敢为、为一方百姓福祉呕心呖血之真丈夫、父母官,小弟早存结交之心,今日与钟大人之会实乃小弟之善缘呐。”罗成亦拱手谦恭客气一番。
“哈哈哈,德丰谬赞了!谬赞了!令罗庄主见笑了。”钟大人大笑道。看情形他对此番话颇为受用。
这时,菜肴开始陆续上来,于是几人开始你来我往地敬酒,畅談更欢。少顷,孙义叫的几名歌伎入来伴酒助兴,气氛渐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罗成对雅间伙计示意。
“伙计,将我吩咐你泡的茶端上来。”罗成道。原来之前他已吩咐阮浪将那套精品青花瓷茶具和茉莉花茶交给伙计,并教了他泡茶之法。
“泡茶?罗庄主家乡饮茶之法非煮茶?”钟大人颇为好奇。
“非也,然也。”罗成微笑着故做神秘地说。
罗成见钟大人被他搞得一下子如入五里云端,也不急着解说,正好此时伙计已端茶上来,于是他忙站起身,先取一茶杯置于钟大人面前的几案上,然后亲提茶壶为钟大人斟上茶,道:“請钟大人先品茶,再容小弟将此中原委慢慢道来。”
“好香!”一直注视着罗成举动的钟大人,在罗成将翠黄清亮的茉莉花茶水倒入茶杯之时,扑鼻之鲜浓香气令他不禁脱口赞叹。
“妙哉!何谓非也?何谓然也?”他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稍一品味后一饮而尽,随即大赞并好奇的追问。
罗成又给钟大人斟上茶后,将茶壶交还伙计,示意他如法炮制,为其他人斟上茶,然后才不紧不慢,微笑着说出“饮茶妙法”的来历。
“非也,是说之前小弟所居之地同样是行煮茶之风;然也,是指小弟所居之地如今已无人再煮茶,而是独喜泡茶之法。泡茶之法兴起,亦因小弟宣揚所致。”罗成解释道。
“此泡茶之法,乃是小弟恩师于小弟新婚前夜托梦授之。这听来匪夷所思,但却是亊实。”罗成眼一眨不眨。
钟大人及众歌伎将信将疑;孙义搞不清罗成话中的真假成份;阮浪则期待一个真实的传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