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不说周坤这里,先看看虎子他们在程家庄是如何行动的。
虎子与汉英他们分手后,快速向程家庄进发,在与另两个斥候队员会合后加快了步伐,刚进入亥时时抵达程家庄东门外约百米处。庄园的围墙大概有一丈二、三,东大门两侧相距大门约五十米各有一个箭楼,他们分头稍稍接近箭楼观察后,沒发现有人在箭楼里活动。
行动前,虎子曾从冯叔处得知:程家庄不是每个箭楼都有人值更,但各大门内侧都有值更房并有人值更,程家庄夜里值更不换人,值更之人十成十都睡觉。另外,他还从冯叔口中获得一个意外惊喜:程虬从小到大怕狗,所以,程吸血不许任何人养狗。
根据这些情况,他们决定选择从东大门南侧箭楼处登墙进入箭楼,如有人值更就先将值更之人制住。
虎子一行人来到南箭楼脚下后,用搭人梯的办法,悄无声息地先后攀上了距离箭楼几米处的土夯围墙上。接鲁华和另一名队员沿着一米五左右厚度的围墙向箭楼潜去,箭楼垛凹处距围墙只一米左右高度,鲁华伏低身体到了墙跟前,慢慢抬头向里一看,运气不错,此箭楼无人。
这样,虎子他们就按原计划进行,虎子带两人去探程家大宅,鲁华带两人探北区,另一个叫孔武的队副带两人探南区。待另两组消失在夜色中后,虎子三人稍然向程家大宅摸去。
程家大宅位于程家庄中部,座北向南,四周有丈余高的围墙。
虎子三人潜至东面围墙下,虎子率先一纵身轻盈地攀上围墙,对院内稍作观察后双臂一用力,一拧腰,越过围墙后轻轻落于院內。待另两名队员先后进到院内后,虎子对两人做了个手势,两人便分别向宅院的北面和南面摸去。虎子则摸向主宅方向。
虎子果断地潜行至大厅东边的一间大房窗下,侧耳听了听,感觉沒动静后,他抽出匕首,轻轻将窗户上绷的布帘捅破,然后向里观察,在适应了屋內昏暗的光线后,他隐约能看见屋內的陈设。
找到卧榻处,虎子却看不见卧榻上睡的人,这不仅是光线暗的原因,令虎子恼火的是,卧榻为防蚊虫叮咬还罩着丝绵帐幔。
虎子正郁闷间,忽然不由暗骂自己笨:这间房明明是主房,而且屋内的陈设豪华奢侈,屋里睡觉的人,不是老贼还会是谁?他暗自咬牙切齿:老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时如果有人能看到虎子的眼睛,一定会惊讶地发现,虎子眼中迸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无比厌恶和浓浓的杀机。
原来,今天伦休在家时,虎子正好听见父亲和他母亲谈及程家又准备打巧儿的主意,并说这次是程家又丑又驼的少爷。他听到后,胸中一股无以言状的怒火陡然升起,脑海中不断交替闪现温柔美丽、冰清玉洁的巧儿,饱受一个既老又恶心;一个既驼又丑恶的两父子蹂躏和摧残的画面,几乎令他暴走当场,提刀直奔程家庄将程氏父子砍个十段八段。
恰在此时,罗成派人找他有亊交代。当得知是当晚去程家庄进行夜探特别行动时,虎子大喜过望,感到这是除去这对龌龊父子的天赐良机!
虎子断定屋内就是他痛恨的程老贼后,一闪身来到大门前,用匕首从门缝将门栓拨开后轻轻推开门, 小心亦亦地推门而入,不料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响,这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大声和刺耳。
虎子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还沒定下神来,就听见从锦帐内发出一声喝问:“何人?”
帐內喝问之人正是程家庄之主程吸血,他本来年纪大睡觉就不是很沉,再加上天气炎热,虽然睡着了,但也只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开门时发出的响声一下就把他给惊醒了。
虎子听见程吸血的喝问,立刻回过神来。他闷声不响,手持匕首一个健步就冲向榻前,冲着正撩开锦帐的程吸血前胸猛然刺去。
不想这程吸血身手也不弱,猝不及防之下,还能一个侧滚避开这凶猛的一刺。
虎子一刺落空,收势不及,匕首刺在光着身子睡在榻内侧的一个女人的臂膀上,女人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了整个宅院的夜空。
虎子一刺不中,再加上女人的惨叫声,使得他多少有点儿慌乱。但他毕竟受过严酷的训练,而且又年轻力壮,身手敏捷,在短暂的一愣之后,抽出匕首,侧身一个猛虎扑食的动作,扑向正背朝上未及爬起来的程吸血。这一刺刺个正着,匕首刚好从程吸血的后心刺入。
程吸血发出一声惨嚎后,趴在榻上手脚抽搐一阵后,就一动不动了。
虎子抽出匕首,又刺上一刀,见程吸血毫无反应,知已死去,逐将正不停地哀嚎的女人打晕。正准备出门时,却听见屋外人声大作,还听见一个人在不停地大声吆喝:“别走了贼子!抓住他们!抓住他们!”同时还听见打斗时刀剑互击发出的一阵阵声响。
虎子暗道一声:不妙!收好匕首,抽出太极刀走到门口往外一看,只见那两个队员正背靠背一边抵御周围不下二十个手持刀剑的家丁的围攻,一边往里移动。两人身上都已带有伤。
原来,两名队员听见虎子这边传出的惨叫声后,知道出了意外,他们担心虎子的安危,立即赶了过来,却遭遇了程虬听见其父房里传出的叫声后,组织起来的家丁。
程虬咋那么快纠合起人来?这一方面,程氏父子或许因‘仇家’太多,所以程宅常年养着三十来个身強体壮的家丁,去罗家庄搞破坏并没动用这些家丁,除了领头的王飞,其余都是庄户子弟;二一方面,也是因今晚很热,大多家丁和程虬都翻来复去睡不着,因此,当程吸血发出喝问时,就将程虬和大多数家丁惊得爬了起来,捉刀挽弓出来察探,当七姨太惨叫声发出时,程虬已纠集二十几名家丁,恰在这时,又撞上两名特行队员,于是便打起来。同时,程虬不知来了多少刺客,谨慎之下,还立刻叫此时也出来的两个上门姐夫再去吆喝庄民起来‘捉贼’。
虎子见状,大吼一声,状若疯虎般冲了出去,施展出太极刀法,挡在他前面的家丁见他来势凶猛,纷纷避开,虎子很快与两个队员会合。
“咱们一块儿杀出去。”虎子低声说。
“不行,我听外面跟来许多人。”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队员同样小声的说道。
“不过,在这被围着打也不是办法,时间长了累也得累趴下。”另一个看去只有十六、七岁的队员说。
“好,那先退回我出来的那间大屋等外面的人接应。”虎子一边说着,一边断后,让两名队员先退。
虎子与两名队员且战且退。
程虬似乎也明白了虎子他们的意图,但他认为虎子他们进去是等死,因此,也没有特意指挥人拦截,听任虎子几人进去。
虎子三人进去把门关上后,将榻连榻上程吸血的尸体和昏迷的女人一块儿搬到门后顶住大门,然后,叁人避开窗户,高度戒备。两名队员好在都只是轻伤,对大一点的伤口包扎止血后也无大碍。
“留些人守住窗口,你们几个搬梯上房顶弄个窟窿往里射箭!把几个贼子给老子射成刺猬!”程虬大声指挥着。
不一会儿,听见屋顶有响动,屋里三人都将弩端在手里对准屋顶,随着响声而移动。一阵瓦片响动之后,大屋中间屋顶被掀开一个一尺见方的“天窗”,接着从“天窗”射进几支箭,由于虎子三人各自站的地点都是死角,而射箭之人似乎也是在盲目乱射,敷衍了事,几支箭自然徒劳无功。
程虬见屋顶三人如此敷衍,破口大骂道:“狗操的!搞个**大的洞就瞎射!有狗屁用呀!?多搞几个大点儿的洞!再多上些人!”
“少爷,这屋顶上人多会踩塌下去的。”站在屋顶上的一个人有些不爽的说。
“干你老母!你怕塌下去砸死这帮狗贼是吧?你难道是和他们一伙的不成?”程虬见这人居然和他顶撞,不禁恶狠狠地骂道。
“少爷, 嘿嘿,小的有一妙计,拿些油泼下去,再奌把火扔下……”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在旁向程虬献计,可话没说完就被程虬一耳光扇了过去。
“泼你老母!不知道这是谁的房吗?不知道里面有老爷和七娘在吗?你明知道这几个家伙都死定了,还想叫我把大宅给烧了!你这狗操的是安的什么心?咹?还泼油!是不是想把整个庄子都烧了你才他娘的心里舒坦?”比高个人矮了近半个身子的程虬跳起来一个耳光后,仰着头冲这个高个子献计者一阵狂骂。
其实,程虬哪里会管他老爹和老爹七姨太的死活,他那小脑水转的是:一、为几个瓮中之鳖把大宅烧了不值;二、他老爹屋里不知藏有多少宝贝,那以后可都是他的。要他放火?谁知一把火会烧成啥样儿?
“不过,用烟熏他们到是可以。”程虬经大高个这一提醒,眼睛轱辘一转想到此办法,继而仰着头对大高个吩咐:“带几个人去弄些湿柴草来,今天老子非把这三个藏头露尾的狗贼熏成熏鱼不可!”
“少爷,那老爷和七夫人不也被熏……”大个子又自作聪明。
可他话还沒说完,就被从地上弹将起来的程虬,狠狠搧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废话!滚!搬柴去!”
大个子捂着脸走了。
“少爷!少爷!刚才庄东那边有五个装朿和里面三个一样的人,想冲过大宅这边来,被大姑爷和二姑爷带着一百多人给逼退了,现还在庄里追寻他们,这帮人可真能跑,咋追也追不上他们。”一个家丁气喘虚虚的跑来报告。
……
原来鲁华和孔武他们发现大宅这边出亊后,立即先赶到东墙会合点,双方会合后不见虎子他们,又听见大宅那人声嘈杂,知道虎子他们可能情况不妙,于是派出一人回庄报信后,就向大宅方向潜去。然而不巧正碰上程吸血两个上门女婿带的一百多人正往大宅方向赶。
双方人员突然相遇,鲁华他们见对方人太多,只好暂时撤退带着他们在庄内兜圈子。两个傻女婿一直带着全部一百多人拼命跟在鲁华他们屁股后面弯来绕去地傻追,等他们想起来分开包抄时,他们的人已跑得瘫坐在地上吐白沫,喘气声象扯风箱似的,哪里还跑得动?
鲁华他们摆脱这一百多人后,开始向大宅方向迂迴潜去。而在快接近大宅时,他们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会此时此刻出现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