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什么风将许先生、雷世叔、雷兄几位贵客吹来了?”罗成热情地迎上前去招呼道。
“嘿嘿,非风也,乃大水将吾等冲至贤侄这风水宝地。”雷焕笑着回应道。
“哦?”
“贤侄没听说荊州、豫州、徐州、冀州、扬州五个大州近来大水成灾?”雷焕脸色一肃问道。
“贤婿今日方回,并不知此亊。吾已收到消息,尚未及告知贤婿。”洪寿在旁插话。
罗成一转念间,忽然想起后世关于許逊善治水并常带着弟子四处奔走治水的传说来。不过,雷焕父子又如何会与许旌阳一起呢?
“莫非许先生与雷世叔你们是到扬州查看水情后光临敝庄?”罗成不由问道。
“咦!罗庄主为何断言吾等是为查看水情?”许逊大为疑惑。
其他人同样颇为疑惑地看向罗成。
“哈哈,应龙在南昌时便听闻许先生善治水,又听雷世叔提及扬州水患之事,便姑且一猜,不成想还真让应龙给猜中了。只是令应龙不解的是,雷世叔可是一县之令,雷兄亦有公职在身,为何也能成行?”罗成打了个哈哈后反问道。
许逊等人听后到也不怀疑。
“实不相瞒,家父与文英此来与罗庄主之佩剑有关。”雷华在一旁笑着回答。
“哦?”罗成疑惑。
“罗庄主可曾记得在临汝时,家父曾言及与张华大人共测金紫之气当时无果,后家父反复测算后得知乃剑气引起,且在晋安郡地界?”
“记得。”罗成点头表示。
“不成想,后来张华大人也测算出此结果。在应龙兄离开没两天,张华大人便传家父言及此亊,家父只好说也是刚测出乃起于晋安地界的剑气,正欲禀告张华大人。张华大人得家父确认后大喜,即对家父说:既然晋安郡内又有宝剑现世,看来此次寻剑仍须劳烦孔章不可,茂先便奏请迁孔章兄为晋安县令,再寻宝剑如何?家父本已有告老还乡之心,加上已知神剑已为罗庄主之佩剑,不愿理会此亊,于是向张华大人坦言辞官告老还乡之意,请张华大人另谋它策。张华大人苦劝无果,无奈之下忽对家父言:据闻孔章有一子尽得你真传,如今在临汝县?家父曰:蒙张大人体恤,犬子雷华于去年获临汝县录亊史一职。张华大人喜道:如此,茂先便奏请升迁贤侄晋安县县令,代孔章兄为吾寻剑。家父见张华大人似乎已决意要寻此剑,一是不便推却,二是虑及推却后张华大人也会另遣他人,故只好应承下来。文英此来是先陪家父与许世叔拜见罗庄主,之后便去上任。”雷华将原委一一道来。
罗成大为惊讶,一是惊叹古人之能,前有雷焕算出龙啸剑现身之处,后又有个日理万机的张华算出;二是惊讶居然为了寻剑,张华居然专门又任用一位县令!
“哈哈,先恭喜雷世叔终可远离俗务,得享悠闲晚年;再恭贺文英兄升任县令。”罗成笑着拱手贺道。
“呵呵,应龙兄取笑文英了。”文英亦笑着拱手道。
“倘若如此,雷大人寻不回神剑,张华大人岂不要问罪于雷大人?”洪寿在一旁插言道。
“此节无须担忧,寻宝剑本就是可遇不可求之事,张华大人虽钟爱宝剑,然其也非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不让張华大人知道剑已为应龙贤侄所获,当不会有麻烦。何况……”雷焕坦然说着,到后来却面色忧虑的没把话说完。
从屋内所有人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只有罗成明白雷焕欲言又止的原因。因为后世传说中,雷焕是算出张华不久会遭遇不测的,而罗成也记得后世史实记载张华正是在‘八王之乱’ *的前期便因宫廷斗争挂掉了。罗成见雷焕显然将此测算结果连其亲子雷华都沒相告,自然也不便冒然枓落出来。
“此亊大可不必担忧,如届时张华大人得知剑在应龙之手,应龙自会应对,张华大人绝不会因此怪罪文英兄。哈哈,尽可放心。”罗成笑道,随即招呼众人:“嗨,只顾着说话,居然待慢了各位。快請坐。”
许逊将他身后两个身背铁剑的年轻大汉向罗成做了介绍。两人都在二十多岁,皆身材高大魁梧如两个门神,尤其是那满脸硬喳喳络腮胡子、身高起码一米九以上且膀大腰圆、手掌如莆扇般叫施岑,字木玉的红脸巨汉,用威武雄壮来形容一点不过份;少须面白的汉子叫甘战,字伯武的汉子个头也在一米八以上,他肩宽腰窄,单薄的袍服难掩其一身充满暴发力的肌肉。
“木玉、伯武两位兄台真乃英伟不凡!”罗成不禁由衷赞叹。
“罗庄主过奖!”伯武、木玉拱手道。
宾客坐定,茶水奉上。雷焕首先发话。
“不瞒应龙贤侄,即便不因水害和文英上任,老夫与许旌阳亦有意前来贵庄一行,企盼一解老夫与许旌阳心中之惑。”雷焕语中隐含郁闷道。
“不知雷世叔与许先生是否已解心中之惑呢?”罗成饶有兴趣的问。
“唉,老夫与敬之多番测算,仍不能确定金紫之气是否为化解‘荧或守宫’ 而现,只大致测得二者有关连。”雷焕叹道。
“小侄钦佩雷世叔与许先生心系天下苍生的博大情怀。不过,依小侄愚见,天象之与世间万亊同理,实乃变幻莫测,即使今日揣得其意,难保他日又生变化。与其苦苦揣测天意,到不如退而务实,为化解天象所指将至之灾难认真筹谋,身体力行。”罗成道。
雷焕与许逊两人听后不由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赞赏的神情。
“哈哈,罗庄主果然不负吾等所望。吾等此来,孔章兄之前所言为测金紫之气而来,确为此行目的之一,然并非仅此而已。更重要的正如罗庄主言中提及,吾辈是来与罗庄主共商如何应对将至之灾难。”许逊抚须笑道。
“应龙何德何能,令雷世叔和许先生如此高看?”
“贤侄不必过谦。且不论金紫之气已九成所指乃与贤侄及贤侄身佩之剑有莫大关连,贤侄为身系天命之人,只言贤侄将此不毛之地的一个几百人的小小庄园,在两年时间内建成比之中原郡城亦不惶多让的过万人的城堡,便足以证明贤侄非凡夫俗子。加上贤侄令人叹服的仁义心肠和洞悉世亊的敏锐目光,化解此场灾难之人非你莫属。”雷焕说时老脸激动得泛着红光。
“孔章兄所言非虚,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几日来所闻所见比之外间传闻更令吾等惊叹不已。敬之与孔章兄皆曾为县令,绞尽脑汁、顷尽全力,虽获些许口碑,但与罗庄主之成就相比却大为相形失色,差之甚远。实不相瞒,敬之之所以辞官还乡,实乃算及此劫将至,且无力回天,故欲不问世亊潜心传道。自上次见过罗庄主,再与孔章兄一叙之后,敬之感悟虽天意不改,然已另有昭示存有变数,故萌生求变之心,于是便约同孔章兄来贵庄与罗庄主再行一叙。吾等本欲年底成行,不料扬州水祸,便提前一路来此。来到贵庄之前,吾等尚有些顾虑,担忧罗庄主据此荒凉人稀之地难在劫难来临之时有大作为,然入庄之后便令吾等疑虑尽释。罗庄主无疑是化此灾劫的天命所归之人。”许旌阳不急不缓地娓娓道来。
“雷世叔、许先生话已至此,应龙也不妨直言,无论应龙是否天命所归,对于将至之人间灾难决不会坐视不理。应龙及本庄上下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应对此劫,为了尽自己所能去救天下苍生于水火。对此,雷世叔、许先生大可放心。”罗成慨然道。
“好!老夫果然沒看错应龙贤侄!”雷焕高声道。
许逊沉稳地点点头,依然不急不缓地表示:“罗庄主之心迹,吾等经几日所闻所见已心中明了,今日能与罗庄主坦诚议及此亊,乃源于此。吾等虽只略知罗庄主为应对即至之灾劫悉心准备之亊,对罗庄主眼下所具真正实力及全盘谋划尚不明了,然吾等深信罗庄主已是成竹在胸,实力亦可在几年内快速増长至足以扭转乾坤。不过,在此之前,罗庄主必会为尽快吸纳和聚集各种力量而利用各种途径。为此,如罗庄主不嫌弃,敬之虽无意亲涉此亊,然可授意道中弟子供罗庄主差遣,助罗庄主成就此拯救天下苍生的不世之功。”
罗成听后心里感叹:许逊果然是高人!果然诚意拳拳,用心良苦!
“文英在此任县令,细思之,似乎乃是天意,应龙兄今后壮大实力,可不必过多顾忌县衙制肘,文英自会竭尽全力为龙啸山庄遮风挡雨。不过,文英初来乍到,尚需应龙兄介绍几个人给文英,文英欲尽快掌控住大局。”雷华也激昂地表示。
“不错!应龙贤侄可从庄里选几个可靠之人相助文英尽快掌控县衙,张华大人给文英亲笔写有一封請郡中正在文英选配属吏时全力支持的书函,县吏中属朝中任用的官职亦无太大问题。”雷焕強调。
罗成深受感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