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棋宗本就是带着几分江湖气的棋社,再加上朝廷的大力帮衬,所以才会有了星河棋宗今日这番规模,一般的棋社其实是不具备牢房这个说法的,即便是正义庄天道山那般大门派,按着朝廷的规矩,也不可私自关押犯人,最多也就是弄几个禁闭室之类的东西来关押本门犯错的弟子。
无论哪里都不能关押其他门派的弟子,这是江湖的规矩同样也是朝廷的规矩。
但是星河棋宗确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星河棋宗的宗主本就是这星河城的城主,所以设立牢房也就成了这顺理成章的事情。
星河棋宗的牢房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关押城中犯人,一般皆为普通犯人,由星河城的衙役负责看守。
第二部分,关押星河棋宗本门弟子,待遇要比第一部分好上很多,主要起到一个禁闭之用,由星河棋宗弟子负责看守
第三部分,是大牢看守作为严格的一部分,一般都是关押大罪之人,还有就是像李龙浅这般需要特殊处理的犯人,同样是星河棋宗的弟子看守,但是这弟子跟弟子之间可是大有不同,最为明显的便是看守李龙浅的弟子实力竟然全在驭魂境之上,单单看境界就能看出星河棋宗底蕴之深厚,即便是看守牢房的弟子也全是驭魂高手,这一点若是放在同等级的门派来看可能不值一提,但别忘了星河棋宗本就是以棋为主的门派,即便是藏书阁中也多为棋谱,少有经书。
在这么一个重棋轻武的门派中,竟然还能达到一个遍地驭魂的景象,其实也是一桩美谈。
……
护卫收下了小丫鬟的银子,自然不能怠慢,一边是苏正业自己得罪不起,但是另一边是自家的大小姐,自己更是得罪不起,既然两个都是得罪不起,还要非得得罪一个,那就是谁出的银子多些就听谁的便是了,这也许就是小人物的悲哀,身不由自,所以星河棋宗的弟子才会个个挑灯夜战,为的就是一朝棋盘之上出人头地,而苏正业便是他们的榜样。
护卫回到牢房之中,看见其余的护卫还在搂着手中的酒坛子昏昏欲睡,强装淡定说道:“今日苏公子带来的那几个犯人在哪个牢房?”
另外一个中年护卫听见这话愣了一下,随即抬头喊道:“苏公子不是说了,除了他本人之外,谁都不能带走吗?你要干啥?”
“大小姐也不行吗?”护卫表情严肃的问道。
“额?”
中年护卫愣了一下,随即摸着自己那沾满酒水的胡须,小声问道:“大小姐来了啊?”
“就在门外。”
中年护卫听见这话连忙收拾好手上的酒坛子,顺便找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护卫手中,一边收拾一边问道:“大小姐没进来吧?”
“大小姐现在在外面等着,你放心好了。”护卫皱眉回了一句,拿着钥匙转身奔着牢房里面走去。
中年护卫听见大小姐没进来之后,这才放下心,伸手拿出刚刚收起的酒坛子,继续喝了起来。
牢房中的护卫似乎也就是这么两件事。
白天喝酒。
晚上赌博。
……
李龙浅陈十三陈半两凌诗情四人被关押在最为结实,最为靠里的牢房中,李龙浅陈十三凌诗情三人还在昏迷之中,陈半两却先醒了过来,扭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满脸无奈感叹道:“快马加鞭的赶到星河城,没想到最后还是耽误了时间。”
说完之后陈半两扭头看了凌诗情一眼,无奈摇头道:“古话有云,红颜如祸水,女子似猛兽,这话可是不假啊!”
凌诗情昏迷之中听不见这话,若不然上去又是一脚。
陈半两费劲力气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李龙浅身边,轻轻推了一下,发现李龙浅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只好放弃。
“这可咋整啊?早知道我就不搭理李兄了,简直就是祸星,跟着赶路两天,不是打架就是打架,现在好了,打架输了,还让人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陈半两似乎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那嘴碎的性格,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即便是自言自语也能说的火热。
“咣当!”
陈半两不知道自己嘀咕了究竟多长的时间,牢房之中终于响起了声音。
“小子,你在这嘀嘀咕咕什么呢?”
对面的牢房之中一位看不见模样的老人声音带着几分阴沉,应该是让陈半两说的烦了。
“这里还有人啊?”陈半两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兴奋的喊道。
“废话,我在这关了十多年了,怎么会没有人?”老人不屑回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子,撩起那杂乱无章的头发,看了看陈半两又看了看李龙浅,撇着嘴巴问道:“这么多年,好久没看见活人,你们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因为光线的缘故,陈半两看不清老人的模样,微微皱眉,低声回答道:“还不是先前跟一个女的发生了矛盾,然后就被抓进来了。”
“女的?”老人愣了一下,微微摇头,没有继续说话。
“前辈,你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陈半两终于抓到一个能跟自己说话的人,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上前一步看着老人问道。
“我啊,我是因为赌棋输了,所以才会被关在这里。”老人可能也是多年无人交谈,看见陈半两这个会说话的活人,自然也是亲近几分。
陈半两愣了一下,轻轻挠头,脸色不解:“赌棋输了还要被关起来,这都是什么说法啊?”
“我堵的是命,我若是输了,我的命就是他的,我若是赢了,他的命就是我的。”老人淡淡回了一句。
“玩的这么大啊,前辈你跟谁赌的啊?”陈半两好奇问道。
“罗洗河这个人你可听过?”老人笑着问道。
陈半两听见这话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开玩笑,大梁最厉害的棋手,棋仙罗洗河有几个人不认识,但是陈半两更加好奇,这个老人是谁,竟然有胆子跟罗洗河赌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