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在办公室里跟您说的那样,我完全是为了我的父母才这么做的。”玛丽埃塔站在原地,没有因为乌姆里奇兴奋的催促而迈动步子,“我知道鲁弗斯·斯克林杰与福吉部长做交易的时候把我的父母也一并出卖了,他们在写给我的信件上全说了——”
她让她的父母选择会被魔法部审查的猫头鹰信件,而不是家养小精灵通讯系统,就是这个原因。福吉把她的父母从鲁弗斯·斯克林杰的庇护下扯出是为了能使她乖乖就范,她的父母在信件上提到福吉起草了一份具有魔法效力的文件,只要玛丽埃塔愿意为乌姆里奇提供“有价值”的情报,那么她就会在在那份文件上签字,保证所有福吉伪造出来威胁他们的指控都会被完全撤销。而玛丽埃塔干脆将计就计。
“——总而言之,我需要您的保证,我需要您现在就签署那份文件,我才会带您去他们集合的地方。”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小姑娘。”乌姆里奇不耐烦地说道,几乎都忘记了要用娇滴滴的嗓音,“现在,赶紧带我过去——”
“不。”玛丽埃塔平静地看着她,目光寸步不让,“如果没有我,您就是把整个城堡翻个底朝天,您也没有办法找到那些学生到底准备在哪集合。您必须现在签署那份文件,否则您就当我是睡迷糊了向您胡言乱语了一番——我已经强调过了,我做这一切完全是为了我的父母,如果我不能确保他们是安全的,我什么也不会告诉您。”
“我只要去搜索一下各个学院的塔楼,我就能知道有哪些学生参加了这次的集会。”乌姆里奇没好气地说,“你这个自以为聪明的——”
“即便您能发现一些学生确实不在他们的床上,您也只能证明这些学生违反了校规,最多只能处以关禁闭或学院扣分的处罚。除非您能证明他们离开了床铺是参加了非法集会,否则的话,您会发现有很多教授乐意袒护这些学生——也许庞弗雷夫人会说有些学生是在校医院过的夜,也许麦格教授会说昨晚的龙虾有点问题,有不少学生都害了腹泻,不得不在厕所里度过夜半时光。等您把整个城堡翻了个底朝天来证实这些言论的真实性时,那些学生或许已经成功潜入魔法部,达成了他们的目的。”
harriet曾经担心过玛丽埃塔是否能应对乌姆里奇的诘问,事实证明聪明的学生不仅仅有hermes·granger一个,玛丽埃塔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心思敏捷,口齿伶俐过。如果她一年多前就能成长到这种地步,大约也不会与harriet起冲突了。
“什么目的?那些学生去魔法部想要干什么?”乌姆里奇急切地追问道。
“我不知道,”玛丽埃塔面不改色地撒谎道,harriet让她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最少也要一个小时,“那些学生知道我的父母被魔法部控制了,他们担心我会泄密,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们想要去魔法部做什么——可从他们之前秘密商议的紧张程度来看,我怀疑不止是溜进去放几个大粪蛋那么简单。”
乌姆里奇静静地思索了一分多钟。
“如果我签署了文件,你之后愿意在威森加摩法庭上站出来指证你的同学曾经密谋‘令人发指的企图推翻魔法部的邪恶阴谋’吗?”
“我愿意,就像我说的,没什么是我不会为我的父母做的。”
“你很清楚如果我签了这份文件,而你又没有带我找到那些学生,会有什么下场——你的父母会遭遇的可就不只是停职留薪那么简单的处罚了,想必你也听说了,小姑娘,阿兹卡班最近多出了许多空牢房呢。”乌姆里奇不怀好意地冲她笑了笑,那双耸拉在厚眼袋下的青蛙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玛丽埃塔,等她勉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以后,她才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包,从里面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和那份文件,迅速就用魔杖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好了,好姑娘,带我去那些学生聚集的地方。”
她带着乌姆里奇来到门厅,径直走出橡木大门,踏入了深夜露水凝重的空气中,远处只能听见偶尔有一两声野兽的长啸从禁林里传来,森林黑暗的阴影与无星无月的夜空融为一体。玛丽埃塔比乌姆里奇高得多,她大踏步穿过草地,乌姆里奇只能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那些学生是打算在海格的小屋会合吗?”她用嘶嘶的耳语问道,兴奋已经让她平时惯用的那娇腻嗓音消失殆尽。
“当然不会。从霍格沃茨就能看见海格的小屋,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那到底在哪儿?”
“禁林边缘。”玛丽埃塔轻声说,“那儿足够隐蔽,那些学生在那儿藏了好几把扫帚,打算用飞的前往魔法部。”
“啊哈,我敢说这个主意肯定是potter想出来的,”乌姆里奇洋洋得意地说道,“我到要看看她的伤疤和她所谓的塞德里克故事能不能在阿兹卡班里感化那些摄魂怪们,好了,到底还有多远?”
玛丽埃塔没接话,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从家养小精灵把她叫醒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harriet一行人应该已经顺利搭乘夜骐离开学校了。
“就在那儿,看到了吗?”她们沿着禁林边缘跌跌撞撞地走了几分钟,时不时便被横生出来的树根绊上一跤,乌姆里奇一直在她身后骂骂咧咧的,直到听见她开口,才猛地停下了嘴里的嘟哝。“在哪?在哪?”她激动地问道。玛丽埃塔则指了指前方,在一颗特别巨大的大树树荫下,果真能看到一小群学生聚集在那儿,似乎在草丛里摸索着什么。乌姆里奇再也按捺不住了,她猛地先前一跳,气势汹汹地大吼道:
“我是魔法部高级调查官员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你们全都被逮捕了,魔法部部长和傲罗——”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连串清脆的噼啪声给打断了——早就预先埋伏在这儿的d.a.成员,拉文德,帕瓦蒂,帕德玛,迪安,西莫,泰瑞·布特,还有好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全都和家养小精灵一块幻影移形了。本来harriet也考虑过使用小精灵将所有人都传送到魔法部,但hermes认为这会暴露他们培养了一支家养小精灵军队的秘密,因此他们只好采取了乘坐夜骐的方式——站在最前面的秋装模作样地向半空中发射了一个红色的信号,同时大喊了一句“快跑!我们在秘密地点集合!”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分配到家养小精灵的人,乌姆里奇也意识到她是唯一一个留在原地的人,“速速束缚!”她大吼道,挥舞着魔杖向秋冲去,玛丽埃塔下意识地跟着冲了出去,又强迫自己放慢了脚步。你现在不是秋最好的朋友玛丽埃塔,她提醒着自己,你是d.a.的叛徒玛丽埃塔。
“除你武器!”乌姆里奇又高喊了一声,夺走了因为全身束缚咒而倒在地上动弹不已的秋的魔杖,“你这个叛徒!”看见了跟在乌姆里奇身后走上来的玛丽埃塔,秋尖叫了起来,“你怎么敢背叛我们!你怎么能背叛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玛丽埃塔紧抿着嘴,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乌姆里奇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她说的秘密地点是什么?”她问道,“你们怎么能在霍格沃茨的校园范围内幻影显形?”
“我不知道她们集合的秘密地点是什么。”玛丽埃塔慢吞吞地说道,藏在袍子底下的手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力图使自己此刻泪水涟涟,泫然欲泣,“但也许……也许邓布利多给了她们什么权限,也说不定……但我知道秋一直没通过她的幻影显形考试。”
“这么说,邓布利多也牵扯进这件事情里了?”乌姆里奇剧烈地呼吸着,鼻孔都因为这个消息而激动得放大了好几倍,“那个老头子现在离开了学校,但只要我们处理得当,说不定等他一回到霍格沃茨就能迅速逮捕他。而且那些学生里肯定有不少还没达到允许学习幻影显形的年纪,这下数罪并罚,谁也逃不掉。”
“那你也要能抓住我的同伴们,”秋冷冷地说道,“你刚才看清楚了谁的脸吗?你知道今晚有谁在这儿吗?你要是现在去搜查学院宿舍,你会发现大家都乖乖地躺在床上,唯一一个不在宿舍里的人就是我。你能抓到的也只有我,既然我没有幻影显形,你怎么证明邓布利多校长与此事有关?”
“让你开口的办法多得是,小姑娘。”乌姆里奇狞笑了起来,一挥魔杖,秋就漂浮了起来,“等回到我的办公室里去,你就知道厉害了。”
然而,他们刚刚走进城堡,玛丽埃塔就瞧见了——她的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正押送着德拉科·马尔福准备往地下室走去的斯内普教授。乌姆里奇教授立刻就松开了秋的全身束缚咒和漂浮咒,只给她施了静默魔法,“你给我看着她。”她小声地说道,那双向外凸起的眼里满是警告的神色。这才向斯内普教授走去。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她笑容可掬地说道。
“晚上好,乌姆里奇教授。”斯内普停下了脚步,眼神不经意地往她身后瞟了一眼,在玛丽埃塔与秋身上打了个转,又回到乌姆里奇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角,“两个拉文克劳的女生?这可真罕见,发生了什么事?”
“很显然,张小姐和艾克莫小姐因为一个男孩争风吃醋,吵得不可开交,甚至约定了午夜在学校门口决斗,谁胜利谁就能拥有那个男生——幸好被我及时发现了,才制止了这不理智的行为。如你所见,我正送这两个女孩会宿舍里去呢。”乌姆里奇的目光落在德拉科·马尔福身上,怀疑地眯起了眼睛,“今晚夜游霍格沃茨的学生看来有不少啊,斯内普教授,你还遇见了别的学生吗?”
“夜游霍格沃茨?”斯内普教授的眉毛挑了起来,玛丽埃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拦下德拉科·马尔福——明明他也是参与d.a.训练的教师之一,他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是前往魔法部大战的战斗成员之一,但眼下她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你误会了,乌姆里奇教授,德拉科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我陪同他前往校医院,让庞弗雷夫人给他检查了一下,再把他护送回去。现在,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
德拉科·马尔福全程低着头,连看都没有看玛丽埃塔及秋一眼。
“当然,当然。”乌姆里奇笑了笑,“晚安,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只是勉强冲她一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她们没有再遇到任何人,几分钟后就来到了乌姆里奇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中。非常小心地将办公室门锁好了以后,乌姆里奇教授才转过身来审视她们两个,玛丽埃塔一手扶着秋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魔杖,抵在她的背上。
“谢谢,艾克莫小姐。”乌姆里奇说,又恢复了她那小女孩一般的声线,轻轻拍了拍她办公桌前的那张直背椅,“过来这儿坐下,张小姐。”
玛丽埃塔用魔杖戳了戳她,秋不情愿地向前走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下了。乌姆里奇一挥魔杖,好几根绳子就凭空飞来,一下子便把她捆绑了起来。
“好了,张小姐,”乌姆里奇嗲声嗲气地说道,“我要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这个非法的密谋反叛组织是由邓布利多成立的吗?有哪些成员?他们今晚聚集是为了做什么?你提到的秘密集合地点在哪儿?”
“你想知道?”秋傲然地仰着头,望着乌姆里奇,“靠近点,我就告诉你。”
乌姆里奇犹豫了两秒,可能觉得秋没了魔杖玩不出任何花样,便将信将疑地凑了上去,哪知道,下一秒,秋就狠狠地啐了她一口,“我宁愿死,也不会屈服在你的威胁之下的。”她冷冷地说道,“你和福吉的统治已经走到了尽头,抓住我不可能改变这个结果,你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乌姆里奇从口袋里抽出一条印有粉色猫咪的毛巾,擦了擦脸。令人恐惧的是她全程仍然保持着那亲切的笑容,连眉毛都没抖一下。玛丽埃塔藏在巫师袍下的双手攥紧了。
“有很多种方式能让一个人开口,张小姐。”乌姆里奇慢悠悠地说道,“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黑巫师的手下喜欢用咒语折磨人的心智——他们曾经让一对傲罗夫妇就这么活生生地疯了。有些老派的人,比如说费尔奇,喜欢古老的中世纪体罚形式,鞭刑,不必使用魔法也能达到同样伤害人的目的。但我是魔法部高级官员,张小姐,我不可能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如果你不肯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信息,我也只能用一种非常优雅的方式询问你。”
她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支细长的雪白羽毛笔,玛丽埃塔握紧了自己的魔杖,她知道乌姆里奇会让自己留在这儿是因为她认为她可以随时随地清除掉自己的记忆,要想让乌姆里奇从此被丢进阿兹卡班不能翻身,她和秋的记忆是这整个精妙设局中的关键,如果乌姆里奇突然向她发难,她必须得保护自己。
然而,乌姆里奇似乎太高兴了,她完全忘记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她注视着那根羽毛笔的模样就像猫注视着猫薄荷一般。
“这是在中世纪——也就是放血疗法在麻瓜中间非常流行的时候,巫师所制作的魔法物品,非常罕见,在我的家族里已经传了许多代人,”她轻柔地说道,“我还有另外一支,想必你的不少朋友都已经品尝了它的厉害滋味了——但这一支,这一支完全不同。”
她用羽毛笔的尾端在秋的胸前略略一拂过,接着便一挥魔杖,羽毛笔便漂浮在半空中。
“告诉我,这个非法密谋反叛组织是由邓布利多成立的吗?”
她清楚地,一字一句地说道。随着她嘴里蹦出的每一个词,羽毛笔都唰唰地在半空中跟着书写着,猩红的字体稍一触碰到空气便像燃尽的灰烬般消失了,而秋则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在座位上扭动着,细细的白烟透过袍子从她胸前冒出,即便有衣服的遮挡玛丽埃塔也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几个字一定就像火烙一样深深陷进了她胸口的皮肉中,伤口想必鲜血淋漓。
她忍不住想开口,却瞧见奄奄一息倒在椅子上的秋向她望来,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计划最初就是由秋提出的,也是由她自愿承担这个牺牲自己的角色的。
当harriet断然拒绝这个很有可能会让秋受重伤的安排时,秋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为了塞德里克,”她说,“为了不让更多的塞德里克死去,我必须要这么做,我也愿意这么做,这是我最终的决定。”
harriet最后还是妥协了。
玛丽埃塔知道秋为什么会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也要亲手将乌姆里奇送进阿兹卡班。
她从来没停止过深爱塞德里克。
乌姆里奇给了秋几秒钟的喘息时间,玛丽埃塔估计她也在等待伤口自动愈合。
“告诉我,这个非法密谋反叛组织是由邓布利多成立的吗?”她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遍,羽毛笔又一次在半空中写下同样的字句,这次字迹更加鲜红骇人,秋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双眼暴凸,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整间办公室里回荡。“够了!”玛丽埃塔忍不住了,“不要再继续折磨她了!”
乌姆里奇敲了敲羽毛笔,它顺从地伏贴在她的手心里。她对玛丽埃塔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这么说,你知道我想要的问题答案——我以为你不是核心成员,不知道那些关键的信息呢。”
“我是知道一些事情,”玛丽埃塔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我害怕我说了,我最好的朋友就会受到处罚——但你已经——”
“别担心,艾克莫小姐,只要你告诉我我需要知道的消息,那么这一切马上就会结束,”乌姆里奇温柔地说道,“来,说吧——”
玛丽埃塔全身上下都在发着抖,她尽量不去看瘫倒在椅子上,似乎已经没了半条命的秋,“准确来说,这是一个复仇组织,”她小声说,“这个组织不是由邓布利多校长成立的,但他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秋才是这个组织的成立者。”
“住嘴,玛丽埃塔……”
“你指望我相信秋·张,一个默默无闻的拉文克劳女孩,有本事组织得起来几十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并且能获得他们的绝对忠诚,为了她甚至愿意做出半夜袭击魔法部这样疯狂的举动?”乌姆里奇冷笑了几声,“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蒙骗过关——”
“我说的是真的!”玛丽埃塔坚持道,“harriet从来都没爱过塞德里克!她只是在利用塞德里克的死亡为她凝聚人气和影响力,从头到尾,塞德里克就只是她利益天秤上的一块砝码而已,她真正想要的是大家相信她那个神秘人复活的故事,这样她才能利用人们的恐慌和自己作为救世主的身份,达到她统一魔法界的目的。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知道这一点,我们都知道这一点,秋就是因为看不下去塞德里克的死亡被她利用,才成立了这个组织,想要为塞德里克复仇而已。”
乌姆里奇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秋。
“这是真的吗?”她厉声喝问道。
秋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她气若游丝地说,“一个人为了爱情,可以牺牲到怎样的地步。”
玛丽埃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已经过去五十分钟了,差不多接近harriet要求她们拖延的时间长度了。她微不可察地晃了晃带手表的手腕,暗示秋时间差不多了。
“真感人呐,”乌姆里奇啧啧惊叹着,抚摸着手里那根细长的羽毛笔,就像抚摸着一只趴在她怀里的小猫,“老实说,能挨得住白色羽毛笔书写两句话,也已经很了不起了。据说,它造成的痛苦,就跟直接身中不可饶恕咒一样强烈。再多写几次,它留下的伤痕就再也不会主动愈合了——而且使用任何魔法都无法去除。我欣赏你为爱情付出的这种可歌可泣的精神,然而塞德里克毕竟死了,你不管再怎么忠贞不屈,他也不可能知道。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回答我的问题,张小姐?你成立的这个组织今晚潜入魔法部是为了什么?你说的那个秘密集合地点在哪?”
秋颤抖地看着她手中的羽毛笔,嘴唇翕动着,玛丽埃塔在她眼里瞧见了不加掩饰的恐惧。
“张小姐?”乌姆里奇的声音肉麻得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同时又冷酷得能让人脊背顿生寒意,那支羽毛笔在她手心里微微摆动,似乎也跃跃欲试着再来几笔。
“我们——我们打算在魔法部各处用魔法留下抗议塞德里克死亡谎言的真相——如果,如果还能遇见一两个魔法部高级官员的话,我们计划绑架他来交换魔法部承认塞德里克死亡的真相……”
秋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地承认着,玛丽埃塔不忍地别过了头,咬紧了牙关。
“没有……没有什么秘密集合地点……那只是暗号,叫大家在魔法部集合,并且……按原计划行事。”
“这就对了。”乌姆里奇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就像刚刚吃下去一只肥美多汁的苍蝇,她的声音轻得就像从有毒的沼泽上吹来的一阵晚风,“这就对了。”
她转身向壁炉走去,秋与玛丽埃塔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她们都知道她要干什么——带领着福吉部长和一群傲罗前往魔法部,在那儿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他们企图遮掩整整一年,然而早就应该揭露给整个世界知道的真相。
伏地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