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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西瑞尔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搬回自己的宿舍去。他不能总在教授的办公室里住着,有了这一学期的适应,他也不至于经常失眠了。
虽然只是一学期,但他在办公室里倒是留下了不少的东西,玩具、课外书、各种小玩意什么的,真要收拾起来的话也不是件轻松事,尤其是他已经装了几个大包出来了,可看起来,屋里的东西好像什么也没少一样。
“缺什么再回来拿吧,可是黑芝麻怎么办呢。”西瑞尔愁眉苦脸的望着趴在自己的南瓜小窝里,瞪着黑亮亮的眼睛无辜的望着他的大黑狗,有些不知所措。
“把它带走,不然我就踢它出去了。”斯内普毫不留情的说道,一边还忙东忙西的帮西瑞尔收拾行李,“这个你还要不要了。”他举起了一盒巫师象棋问道。
“不要不要。”西瑞尔不耐的摆摆手,“我又不会玩,要它何用。”
斯内普啧了一声,把巫师棋扔进了纸箱里。
“诶!那不是我的书吗!”西瑞尔随意瞥了一眼,眼尖的发现纸箱里还放着几本课外书,最显眼的就是那本厚重的,“这个我还要耶!”
“你是不是认为搬回宿舍,作业也不用来这里写了?”斯内普扭头,挑高了眉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很遗憾的告诉你,还是老规矩,写完作业才能看。”他一把拍开了男孩伸进纸箱的手。
西瑞尔鼓起了腮帮子,郁闷的揉揉手背,只能老老实实的收拾起其他东西。
他拿起一叠无聊时画的画,随手翻了几张,决定还是不带走了,一股脑塞进了沙发底下。
斯内普看到后不满的扯了下男孩的衣领,训斥道,“谁教你东西塞到沙发底下的。”他不得不去把沙发底下的画都掏出来,最上面那张画着笑容灿烂的男孩的脸简直就像是对他的嘲讽。
意外的他倒是没生气,而是一张一张的翻看了起来。西瑞尔画的并不太好,但某些地方画的却格外的传神,比如笑容,比如眼睛,这些地方往往和整体的画风都不一样。
“你母亲画画很厉害。”突然的,斯内普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西瑞尔眨眨眼睛,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您刚刚说的是我妈妈?”
“嗯。”斯内普沉吟一声,把那叠画放进了装着需要的东西的箱子里,却没再说什么。
西瑞尔被吊起了好奇心,哪愿意轻易就放开这个话题,“我妈妈画画怎么厉害了?”
斯内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一下,“她画的画就像是相片一样。”麦伦曾经给他画了很多张画,各个角度的,各个表情的,她说她是在拿他练习绘画,当时的自己居然真的就相信了。
“诶对啊,我们都称她是人肉照相机呢!”西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回来,俯身趴在沙发背上,撑着下巴望着他们,插嘴道,“画出来的人感觉都会动呢!真的超厉害的呀,不过她好像只会画人呢,从来没见她画过其他物体。”
“我从来都不知道啊。”西瑞尔有些失落的垂下脑袋,伤心道,“她没给我画过呢。”
西里斯一看惹得他不高兴了,顿时慌乱起来,“说不定她画了藏起来了呢!没让你知道?”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西瑞尔一点也不相信他拙劣的安慰。
斯内普狠狠瞪了不会说话的西里斯一眼,“她大概是觉得用相机如实的记录下你的童年会更有意义吧。”他不由得想起了西瑞尔的那些童年相册,厚厚的几大本,就像是纪录片一样真实、一点不落。
至少比起依靠着想象画出来的那些经过美化后的人物图好多了。斯内普忍不住苦笑。
收拾好东西后,西瑞尔拖着大包小包,恋恋不舍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眼泪汪汪的望着斯内普,他的脚边蹲着黑芝麻,努力睁着那双黑漆漆的豆豆眼,努力表达着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愿望。
斯内普正要甩上门,却发现门被一人一狗死死抵住,关不上,他不耐烦的说道,“要走快点走,我还有事。”顺便还给了黑芝麻一脚。
“没有要说的吗。”西瑞尔咧着嘴,期盼的问道。
斯内普的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你要听什么。”
“像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被室友欺负了要告诉我之类的?”
“首先,从这走到宿舍用不了几分钟,我一不需要担心你被车撞,二不需要烦恼你被坏人拐走,除非你说你走个楼梯也会摔下来,那我可能需要重新衡量一下对你的看法了。”斯内普深吸一口气,板起脸严肃道,“再者,就算我不说,你也不会被欺负了还傻到不吭声吧,我可接到了不少你对德拉科的投诉。”
西瑞尔挫败的垮下了肩,“只是表达一下关心之情嘛。”
“……”斯内普犹豫半饷,最后咬着后牙槽磨出了一句,“小心点。”
西瑞尔顿时眉开眼笑,乐呵呵的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声音响亮的喊道,“是!”
黑芝麻也不甘示弱的摇身一变成了西里斯,右手臂抵在墙上,左手插兜,微微弯腰,吊儿郎当的笑道,“那我呢,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他咧了个标准的露八颗牙齿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帅气极了。
斯内普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有。”
西里斯愣了一下,随即惊喜道,“什么!”
“滚。”
“……”
走廊里,西瑞尔带着狗,拖着行李,慢吞吞的往宿舍的方向走着,他没和德拉科说要搬回宿舍,所以现在也没人帮他拿行李。
“黑芝麻,帮我分担一点啦。”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把一个小包挂在了大狗的身上。
“嘿,我觉得你应该再披上一条裙子,看起来就跟狼外婆似的。”他异想天开的从包里翻了件袍子,正要给它披上,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需要帮忙吗?”西瑞尔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穆迪教授?”
“抱歉,吓到你了吗。”穆迪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那颗乒乓球一样的眼球灵活的转动着,视线最终停留在了那堆行李上,“你在做什么?”
“呃……”西瑞尔想起来哈利曾和他说过,穆迪教授的那只大眼睛可以看穿一切真身,他背着手,趁着对方没注意,把袍子丢在黑芝麻身上,完全盖住了大狗。知道西里斯的阿尼玛格斯的人并不多,他并不想让这个人数再增加了。
“我在收拾东西,教授。”西瑞尔支吾道。
“收拾东西?”穆迪那张大嘴开开合合,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如同机械般的笑声,显然半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西瑞尔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哈利在收拾东西,把我让他给我带的东西都找出来给我了。”
“哦?你刚刚见过哈利波特了?”
“嗯……是的。”西瑞尔有点怕他继续问下去,比如哈利在哪里之类的问题,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好在穆迪并没有深究,拄着拐杖咔哒咔哒走了几步,绕着他那些行李转了一圈,说道,“我也在收拾东西呢,正巧找到了一张画。”
西瑞尔不解的问道,“什么画?”
“你妈妈画的画。”穆迪试图做出友好一点的表情,面部扭曲的微笑道,“她曾经想做个傲罗来着,虽然……”他略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她曾帮我画过不少的犯人肖像来着,这只是我的个人爱好,喜欢整理犯人档案什么的,后来退休以后,这些画像也被我带走了。”
西瑞尔不知道他跳过了什么重要的部分没说,但他直觉不是什么自己希望听到的事情,索性假装没听到,“可以让我看看那些画像吗?”
“噢,可以啊,不过只有一张,在我办公室呢。”他的手在腰间的酒壶上摩挲着,接着说道,“你愿意的话,放假的时候也可以去我家看看,那还有不少你妈妈画的画像呢。”
“好的,谢谢您,如果我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去的。”西瑞尔礼貌的道谢,看了看身边的行李,询问道,“我先把东西搬回宿舍再去找您可以吗?”
“当然,我就出来转转,一会就回办公室了。”穆迪说着,缓慢的转身,费力的往他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西瑞尔站在原地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后,这才转身掀开盖在黑芝麻身上的袍子,“走吧。”
回到宿舍的时候都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开门进屋,宿舍里和他离开时也没什么差别,除了摆在地毯上的那个超豪华的鸟笼子,简直像是一座迷你宫殿,旁边还有一个做成游泳池状的小水池,地毯也换了新的,不是深绿色,而是鲜艳的草绿,铺在地上跟真的草坪似的。
“一只小黄鸟过得比人还舒服啊。”西瑞尔不爽的撇撇嘴,对土壕德拉科的世界表示不理解。“我敢打赌那鸟笼子住着绝对没你的南瓜小窝舒服。”他揉了揉黑芝麻的脑袋,生怕大狗会产生什么不平衡的心理,“我会给你布置个漂亮的窝的。”
黑芝麻喷了声鼻哼,一点也不介意的晃进屋,大大咧咧的在壁炉旁边爬了下来,舒服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good boy!”西瑞尔高兴的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靠窗的床铺上发出了一些动静,“德拉科?”西瑞尔注意到两张床上的帷幔都没有拉开,不禁有些奇怪,他走过去先是掀开了德拉科床铺的帷幔,意外的看到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坐在床上的金发男孩,“你居然还没起床?”
“啊?”德拉科还有些不太清醒,耷拉着眼皮望了他好半天才回过神,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西瑞尔觉得有趣,故意装不明白道,“这是我宿舍我怎么不能在这。”
“少废话,你不该在教授的办公室赖床呢吗。”
“谁赖床啦!”西瑞尔瞪了他一眼,“说这话的时候先看看自己好吗。”
“哼。”
西瑞尔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活动了一下肩膀,“我搬回来了。”
“哈。”德拉科立刻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你终于被教授赶出来了吗!”
西瑞尔甩了他一个白眼,懒得和他解释,转身去拉自己床上的帷幔,“又没人睡这张床,你放下帷幔干什么。”
德拉科正在理自己的头发,闻言大惊,忙喊道,“等下!”
可西瑞尔哪会理会他,缓缓拉开了帷幔——
柔软的床铺上,一只圆滚滚的、黄色的小鸟正面朝天仰躺在被子正中间,肚子上的绒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小小的脑袋有一小半搭在枕头上,两只深色的爪子伸的直直的,雪白的被子上还留下了几个可爱的小脚印。
西瑞尔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感觉整个世界都变的不太对了。他指着床上的小鸟,颤抖着转身,当看到扶着额头一脸大事不妙的德拉科,忍不住一字一顿的吼道,“德拉科!你居然让只鸟睡我的床!”
作者有话要说:
↑西里斯就是这么站的【我就是画个图示便于想象→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