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齐允曙并没有料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姑娘,前一刻睁眼,下一刻便冲上来抱住他的腰。
他握着小姑娘的腰,想要从自己怀里将人往外推一推:“身上凉,一会儿再抱。”
齐允曙是骑马赶来的,天空中飘着的碎雪可以忽略不见,但北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通身都透着寒气。
师攸宁早便喜不自禁,反而愈加在他披风里拱了拱,就是扒着不松手:“那我暖一暖,暖暖就好了。”
齐允曙哭笑不得,到底便由了她去。
他也很想她,办差的时候想,上朝的时候想,有时候御前奏对也会晃神。
这是齐允曙以前决不会料到的,可她不在,日很长夜很长,怎么都不自在。
于是,今天原不是休沐的日子,他却早便告了假,只为早些看到她。
四喜和九辞看到这情形,深刻的认识到自己两人的碍事之处,很想从窗户缝里爬出马车。
这两人已经习惯,只要姑娘和王爷在一起,不管是谁,那都是多余的。
马车继续的前行,四喜和九辞早溜了出去,想来是搭乘旁的车了。
怀里的小姑娘窝着不动,齐允曙也不叫她,只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她的柔滑的发丝,看到披风一角雪水滴答,便将披风扯远些,免得污了她的裙摆。
师攸宁浸在齐允曙冷冽气息中好一会儿,这才心满意足的抬眼看他。
亲王殿下正垂眸看她。
马车内烧着炭炉,他鸦羽般的睫毛上水珠儿已经不见,只还有些湿漉漉的,将淡漠气质疏散了许多,竟露出几分惹人疼爱的意思。
至少看在师攸宁眼中是这样的。
淡薄沉寂如冰凉玉石的齐允曙,如今陡然楚楚了一瞬,这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有些忍不住。
她心中一动,窝在他怀中的腰身挺直,贴的更近些,唇瓣便印在了这人湿漉漉的眼睫处,然后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若是往常,师攸宁是绝做不出这种事的。
可是齐允曙的突然出现,她被久别重逢的喜悦熏的晕乎乎,或许是情不自禁,就这般凑了上去。
亲着了,感觉果然很好。
师攸宁因为攀上去亲吻,一手按在齐允曙的肩头,一手钻进披风贴着他的背部。
指尖感受到这人肌肉的骤然紧绷,她像得了便宜一般,很雨露均沾的在另一只眼睛的睫羽上也亲了亲。
之后,师攸宁便又逡巡自己珍藏的宝物一样,亲在了眼前男人挺直的鼻梁上,冰凉的面容上,还有柔软的唇瓣上。
她这样做着,觉得心中的喜欢像是要溢出来。
因为眼前人没有拒绝,甚至透漏出任由她施为的讯号,师攸宁便愈加得意忘形起来。
她的唇贴上去,将齐允曙冰凉的唇瓣温起了热,然后又继续往下。
嫌弃这人下巴硬,师攸宁便轻啃了啃,然后按了按他微微松动的喉结,慢慢的低下头去。
自始至终没有出一点动静,仿佛予取予求的亲王殿下,在那柔软湿热的唇舌贴上自己喉结的时候,原本强自镇定的气息陡然一乱。
然后,师攸宁下颌被捏住,被迫停止了胡作非为。
下颌被掐的微痛,她不满的瞪视过去。
小姑娘一双杏仁大眼水润清透,仿佛当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坏事,甚至还透出一种被打搅的不悦。
亲王殿下捏着她下颌的手动了动,分出拇指点了点她红润的唇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师攸宁被眼前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看着,处于某种危险的直觉,环上他的脖颈做没事人一般:“赶路赶了许多天,吃不好睡不好,王爷你发现没有,我都瘦了一圈。”
亲王殿下低笑一声,胸腔震动,看着师攸宁的视线让她有些发毛。
下一刻,他揽着她腰身,原防备怀中小姑娘胡闹时不要从自己腿上掉落的手臂倏然收紧,既往回拉,也往下压了一瞬。
两人紧拥着,中间只隔了双方的衣物,便是一丝缝隙都不留。
这下轮到师攸宁身体僵硬,挣扎无果后,她便想小心翼翼的抬一抬腰身。
只是个轻轻抱抱尚未举高高的恋人之间的亲昵,齐允曙是不是......是不是有些太激动了。
师攸宁寒毛直竖,那戳着她的某处也太......,总之貌似有些玩脱了......
看到小姑娘目光躲闪就是再不肯看自己,清心寡欲了许多年,如今却被撩拨的气息紊乱的亲王殿下,很不那么正人君子的微挺了挺腰身。
面对喜欢的姑娘,男人心里放着珍视,但在某些方面,其实却更关着猛兽,端看那兽什么时候冲破牢笼。
齐允曙以前怕吓着她,可是眼下看,倒是她要逼疯他了。
师攸宁:“!!!"
她想回家,想见祖母,想见父亲,总之不想待在这里......
“知道怕了?“亲王殿下因情·欲眼尾晕出淡红,一张俊脸却好整以暇的绷着。
师攸宁猛点头。
“那你乖一点,这里不方便,明白吗?”齐允曙低声道。
哪里都不方便!
师攸宁脸红的要滴血,只一个劲儿点头。
看来真被吓着了,齐允曙捏着怀中小姑娘的细腰,最终只是将下颌送在她的锁骨上静挨着:“不要乱动,本王送你去姜府。”
她吓着了,他也不好过。
总之还是要快些将人娶进门的好,不然也太亏待自己的小兄弟,憋久了是会出毛病的。
灼热的气息撒在脖颈处,师攸宁一动不敢动。
亲王殿下不想放开怀里软乎乎的小东西,又不能真做些什么,只得在心里颠来倒去的念清心咒。
至于为什么是颠来倒去,血脉贲张的时候,以前倒着背都没半点阻滞的东西,如今却似乎变得极难,当真是作茧自缚了!
回到姜府后,当天下午,师攸宁便又病了。
祖母心疼她的紧,父亲一张温雅脸满是疼爱和愧疚,只当她是一路颠簸苦楚,又因着接了亡母回京,心绪郁结所致。
兄弟姐妹们更是殷勤的往梧桐苑跑,礼物收了一箩筐,见天儿的逗她开心。
师攸宁窝在被窝里,觉得很有些愧对这许多关怀。
她没有和宿主的母亲相处过,倒真不至于如何凄风苦雨。
至于这病,师攸宁自己揣摩两分,她约莫是在回京的马车里因着某人而脸红心跳太过,结果下马车后被烈烈北风兜头一罩,一冷一热交融,可不就得病一回。
回京第三日,大雪初霁,
师攸宁也好的差不多了,正站在窗户前看院子里的几个小丫鬟堆雪人,父亲那里来了人说话,却是让师攸宁去前头听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