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脸蒙黑巾的黑衣人,块头真高,也真大,几乎有着和段寒炎同样的身高,但却比段寒炎看起来要结实强壮得多。
这个人的头发高梳,胸前双峰高耸,看起来却像是个女人,虽然穿着两三层衣衫,也遮掩不住他那结实发达又健美的肌肉。
这个人用黑巾包脸,令段寒炎完全无法分辨,这究竟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
于是,段寒炎瞪着这个人看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问的这句话,也是他身后每一个人都想问的一句话。
可是那高大的黑衣人并没有回应。
段寒炎又说道:“我看你身材高大,四肢发达,这是典型的男人特征。可是又很不像是一个男人,你的胸膛太高太大,不但长得很大,而且挺得也很高,简直比两个柚子还要大。难道是个长得很像男人的女人?或者是长得像女人的男人?”
一听到这里,那人忽然开始说话了,他说道:“Какоебесстыжеелицо!Бесстыжиеглаза!Бесстыдник!Чёртвозьми!Чёртпобери!Идикчёрту!Убирайсякчёрту!”
他虽然说了很久,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听懂,谁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段寒炎皱着眉头,问那黑衣人道:“你在说什么?能不能说人话,你叽叽歪歪的,我可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那黑衣人又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段寒炎只得笑了笑,道:“虽然你好像是说了一大通的话,可是我听完了,依然还是一脸懵逼,我是一句都没有听明白。”于是他侧过头来,问江心秋月道:“秋月,这个人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江心秋月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一脸懵逼。”
她想了想,又道:“这人说话,看起来和白珠黑珠有像,却又似乎比白珠和黑珠说的要快得多。”
段寒炎头道:“难道这个人也是外国人?而且既不是白珠那个国家的,也不是黑珠那个国家的?”
江心秋月道:“想必是的!”
段寒炎笑道:“那就怪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遇到的老外,可真不少。”
江心秋月道:“的确不少。”
段寒炎笑道:“但我还是看不出来,这个人究竟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江心秋月也笑道:“我也看不出来。”
这时,那矮矮胖胖的黑衣人说道:“她是个女人。”
段寒炎听了这话,笑道:“一个女人,长得这么高大肥壮,必然是猪八戒的后代,丑得不像样。怪不得要用黑布将脸包起来。”
那高大的黑衣女子,一听说这话,立刻道:“Курицынсын!Ерунда!Чепуха!Вздор!”
段寒炎也不知道这人是听懂了自己的话呢?还是没有听懂?
段寒炎道:“听你这话,很有可能是在骂我,但是哪怕你在骂我,我听不懂的话,你骂了也是白骂。”
他想了想,又道:“如果要单挑,你既然是个女人,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我不跟你单挑,免得被人笑话。”
这个时候,那高大的黑衣女人终于以一种生涩而极不标准的声音说道:“一个女人,照样杀死你,就像杀死一只毛毛虫。”
段寒炎吃惊地看着这个黑衣女人,道:“原来你还会说人话啊!既然会说,刚才又在讲什么鸟语?”
黑衣女人道:“现在,我就要,杀死你。”
她的手一扬,手中那一件像是铁条又像是铁棍似的东西,忽然之间就奇迹般地打开,化成了一把刀。
蝴蝶刀。
这种刀,来源于南方的吕宋国,是这个国度最为古老的武器之一,这种武器,华丽而隐蔽,却又不失杀伤力。
这种刀,为什么叫作蝴蝶刀?就在于这种刀拥有着能开能合的刀柄或者刀鞘,就好像蝴蝶拥有双翅一般。
它的刀柄,也就是它的刀鞘。
它的两片刀鞘一经打开,各自旋转一百八十度,再合而为一,就变成刀柄。
这时,你就可以握住这个刀柄,将锋利的刀尖刺入敌人的咽喉。
这种刀的开启,也正如同蝴蝶破蛹而出。
所以,这个黑衣女子手里的刀,就是蝴蝶刀。
在一个古老的吕宋国传说中,一位习练蝴蝶刀的勇士用一把刀,就曾杀死了二十九名敌人。
这个时候,段寒炎正在盯着这柄刀。
他并没有见过这种刀。
这柄刀并不是很长,也不是很宽,但那闪耀着寒光的刀刃,就已足够能摄人心魄。
段寒炎并没有完全看清楚这把刀,因为就在一眨眼的工夫,这一把雪亮的蝴蝶刀忽然之间就已闪电般来到了他的眼前。
他发现自己如果还继续看刀的话,自己的小命就可能不保了,必定会被这柄刀一刀穿透,然后很快就会变成死人,就像那矮矮胖胖的黑衣人所说的那样,横死在这五四饭店。
然而,他又已经说过“好男不与女斗”。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自己感觉总不能立刻就反悔吧?
段寒炎当然有他应对的法子,就在这生死存亡的一瞬间,他的人忽然就如同蝴蝶般轻飘飘的飞了出去,然后就落在了三丈开外。
黑衣女子的速度也很快!
非常快!
她那高大的身形一闪而过,转瞬之间,就已经来到了段寒炎的面前。
她手中的刀,又已经出手。
段寒炎没有用他的剑。
就在这个当口,他作为一代江湖著名剑客之后,自己本身也在江湖中拥有盛名的少年英雄,他竟然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他干的这件事就是,拔腿就跑。
此刻,段寒炎在前面狂奔,黑衣女子在后疾追,就仿佛两个顽童在玩耍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段寒炎一面奔跑,一面大声怪叫。
这一幕,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丁高手间生死决斗的样子,却实在很有滑稽。
段寒炎现在已经围绕着这个广场跑了八圈。
他现在已跑得很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就如同一头正在耕地的大黄牛。
段寒炎决定,只要这个从外国来的黑衣女子再追赶两圈,他就没打算再跟她客气,就要拔出自己的剑来,开始与她动粗了。
但正在时候,段寒炎忽然就看见一道红色的人影从自己身前飘过,然后他就听见身后传来“叮”的一声兵刃相击声。
然后那黑衣女子衣带飘拂与身形展动之声响,立刻就已停止。
段寒炎也立刻停止了奔跑。
他一转过身来,就看到了江心秋月。
江心秋月的“挥红剑”也已经出鞘,她正握着她的剑,挡在段寒炎与黑衣女子的中间。
那黑衣女子瞪着江心秋月,道:“你就是江心秋月?”
江心秋月道:“不错!我就是!”
黑衣女子道:“你为什么要挡我的路?是害怕我杀了他?”
江心秋月冷“哼”一声,道:“你难道真以为他会怕你,才被你追得满地跑?你以为你真的能杀了他?”
黑衣女子道:“我一定能杀了他,就像杀条鱼一样简单。”
江心秋月笑道:“他啊!只是好男不和女斗。但是我却是女人,所以我却不怕和你动手。你若有本事,就先杀了我,再去像杀条鱼一样杀了他,如何?”
黑衣女子道:“你如果想比他在前面去死,我就来帮你的忙,先杀了你。”
江心秋月笑道:“只怕你还没这个能耐。”
她的话音刚落,黑衣女子的蝴蝶刀立刻就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