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滚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道:“但只怕你还杀不了我。”
曹谷狞笑道:“哦?你以为我对付不了你?”
雷滚道:“曾经在光照会五虎中,你虽然排名在我的前面,现在你却未必能杀得了我。”
曹谷冷笑道:“哦?你以为你仗着你们人多,我就拿你没办法?”
雷滚道:“我可以保证,绝对不必别人帮忙。”
曹谷立刻狂喜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今天想和你打个赌。却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雷滚道:“哦?怎么赌?赌什么?”
曹谷道:“今天,就在这个地方,我们两个单打独斗,谁也不能找帮手。如果谁要人相帮,谁就是龟孙子!至于赌注嘛!就是你我的性命。我想你应该不会有这个胆量吧!”
雷滚一字字说道:“很好!我跟你赌!”
曹谷却似乎稳操胜券,狞笑着在杜沉非等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道:“我们这可是君子协定,言出必行,生死由命!无论谁死在谁的刀下,都与别人无关。我只希望不要出现不守约定的小人,在背后出手,暗地里相帮。”
杜沉非与段寒炎等人见了这曹谷那种必胜的神情,心中都替雷滚捏了一把汗。
杜沉非突然站出来,上前两步,道:“我不同意这事……”
话音未了,雷滚却忽然伸手,拦住了杜沉非,道:“我不希望被别人当作贪生怕死的小人,我也不希望别人把你当小人。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你来插手这事。”然后他的目光就已落在曹谷的脸上,道:“我可以保证,这里绝对没有不守约定的小人。”
曹谷大笑道:“好!非常好!”他的语声刚落,人就已经掠起,手中的刀也在瞬间拔出,只见他的双脚在空中一连几个踢踏,就如同跑路的一般,人就瞬间窜到了雷滚的身前,一道风声响起,手中长刀直劈下来。
雷滚的人立刻就向后滑出,直滑到这原是园的围墙边,然后他的脚就在围墙上一,轻烟般冲起,手中的厚背滚风刀也已经拔出。雷滚凌空一个翻身,头下脚上,手中刀便往曹谷的颈部削来。
这大路两旁高大的银杏树,在秋风的吹拂下,金黄的树叶一片片落下,覆盖在这宽敞的大路上,就如同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雷滚和曹谷凌厉的刀风,不断卷起地面上的黄叶,在空中打着转,就如同一只只飞起的金黄色蝴蝶。
这两个人也如同两只蝴蝶,时而在地面、树枝上轻,时而又在虚空中盘旋,但是他们的速度却比蝴蝶的飞翔要快得多,这景象也要残酷得多,不但完全没有蝴蝶双飞时的那种祥和宁静的美好,发而充满了一种拼死相斗的、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气。
二人约战了三十余合。这光照会的“五虎”果然不是吹的,这二人刀法之快,身手之敏捷,都可称得上是当代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而且排名似乎也很公道。曹谷在光照会“五虎”中排名在雷滚之前。杜沉非发现,这二人战到五十余合时,雷滚似乎已经慢慢落了下风。而曹谷却越战越勇,他的脸上依然是时刻都带着微笑,似乎战胜雷滚,完全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
曹谷手中的刀,一刀比一刀来的凌厉,每一刀都直砍雷滚的要害之处。
雷滚手中的刀,当然也不会弱。他的出售似乎比曹谷略慢了些,但是每一次出手,也都足以致命。
但是在面对像曹谷这样的对手时,对于雷滚来说,还是险象迭生。
曹谷又是一刀削出,这一击,快到令人完全不法想象,他的刀锋也已几乎接触到了雷滚的面门。
雷滚的刀立刻抽回,来架曹谷那一柄银光闪耀的刀,只听见“当”的一声,两柄刀重重地一击。然后他们两人都已同时落了下来。
又卷起一团金色的银杏叶。
曹谷不但刀很快,而且力量也很大。他的刀就架在雷滚面前,突然用力前推。雷滚的人立刻就连连倒退,那锋利的刀锋距离他的面门也已越来越近。
杜沉非的心都已完全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经打算,无论会不会被人当作小人,他都得出手相救。
杜沉非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刀柄。只要雷滚一有危险,他立刻就准备出手。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到,势在必胜的曹谷却突然倒飞了出去,然后一声惨叫,他的人就已经脊背落地,“砰”地一声撞击在地面上。
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只见躺在地面上的曹谷胸前,赫然一个巨大的掌印。这个掌印已经将曹谷胸前的两三层衣服都已完全烧得化成灰。但是更令人吃惊的是,曹谷的胸前,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燃烧着一团火焰。
曹谷胸前的肌肤都已经完全变得如同焦碳般乌黑。
好厉害的掌法!
曹谷的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然后他就在吃力而又吃惊地瞧着自己的前胸。
这个时候,雷滚却已经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全无表情。他慢慢地走到曹谷的身旁,冷冷地盯着曹谷,又全不带感**彩地说道:“这一次打赌,你输了!”
曹谷却在惊恐地瞧着雷滚,过了很久,才吃惊地说道:“你,你这是火焰烧?”
雷滚冷冷地说道:“没错!这正是火焰烧。”
曹谷问道:“你是怎么会这种邪门功夫的?”
雷滚道:“你忘记了一件事,我也忘记了一件事!”
曹谷道:“我忘记了什么事?你又忘记了什么事?”
雷滚道:“你忘记了我是烈火门的传人。我忘记了把这件事告诉你,我的手,比我的刀还要高明一些。”
曹谷道:“看来我本不该忘记的。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会好好记住。”
雷滚冷冷道:“你不会再有下次的。”
曹谷立刻瞪大了双眼,脸上的青筋也更突出,道:“你要杀我?”
雷滚道:“你似乎又忘记了一件事。”
曹谷道:“我又忘记了什么**玩意事?”
雷滚冷冷道:“我们赌的是性命。打赌也有个规矩,赌奸赌滑,却不赌赖。”
曹谷道:“输了就一定得死?”
雷滚道:“无论是谁,既然要赌性命,输了就一定得死!”他轻叹一声,道:“如果我输了,你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