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看过来,夜鹤轩冷冷地问道。
“看够了吗?”
这声音让人如坠冰窟,王妈妈霎时就不敢发声了。
黄子易狐假虎威道。
“大胆,见了五王爷还不行礼!”
王妈妈一愣,忙带着自己身后的姑娘们伏在地上连连磕头。
“草民见过五王爷!”
被夜鹤轩这么一吓,王妈妈几人也不敢造次了。
夜鹤轩对着屏风内道。
“一切正常,继续验尸。”
验尸的仵作是方景秋找的,在京城里办事效率最高,也最准确的。
而且有方景秋出面,沐倾歌不用担心这人出什么岔子。
期间,黄子易还让人给夜鹤轩和沐倾歌送来了茶水和点心。
沐倾歌昨日在牢房里滴米未进,本来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有点饿了。
想到黄子易那副欺软怕硬的嘴脸,心里没来由的生气,端起茶喝了几口。
夜鹤轩看看沐倾歌,并不说话,二人静静地等着,堂外的人也在等。
哪个时代都不缺乏看热闹的,这会正是饭点,还有人买了馒头点心之类的吃食过来,等待结果。
没让他们等太久,一盏茶的功夫,仵作伸着一双带血的手出来了,立马有小童端来清水给他洗手。
洗完了手,仵作跪在夜鹤轩面前,将取得的证据一一呈上。
第一件,是两根针尖发黑的银针。
“王爷,王妃,据草民推测,洛冉儿是服毒而死。这两根银针分别检验了洛冉儿的脖子和脾胃,两处皆有中毒的迹象。再者,她脖子上的伤口虽是木钗所致,但并不致死。且这个伤口,应该是洛冉儿自己所刺。”
这番话一出,场上皆是一惊。
原来,是洛冉儿自杀故意嫁祸给沐倾歌吗?
黄子易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沐倾歌翻盘了。
“仵作,你所言可真实?”
仵作面向黄子易道。
“黄大人,我在京城中做仵作多年,随您判过的案子不少,你说我为什么要说假话?那洛冉儿的尸体就在里面,您若是不信,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沐倾歌也道。
“是啊,该有的证据都呈上来了,黄大人怎么还不相信?”
这时,冷血和无情赶来。
“王妃,我们有要事禀报。”
沐倾歌会意,看向黄子易。
“有什么事就和黄大人说说,让黄大人心服口服。”
黄子易听她这么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十分不好看。
冷血便道。
“刚才我们二人觉得此事有蹊跷,便随方景秋大人带着官府的人去花满楼再次查看。我们到了洛冉儿的房内,一通搜查后在她的房里搜出了一个小瓶子,请仵作过目。”
沐倾歌这才发现,方景秋不知何时不见了。
仵作接过冷血递过来的小瓶子,与洛冉儿所中的毒对比,说道。
“这瓶子里的毒与洛冉儿所中之毒一样。”
他看向黄子易。
“大人,这下你相信草民没有说谎了吧。”
黄子易无力地坐在凳子上,再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只能一拍惊堂木。
“经本官审查,洛冉儿之死全是自己所为,意在嫁祸五王妃沐倾歌。沐倾歌无罪,洛冉儿心术不正,请五王爷和五王妃发配。”
夜鹤轩淡淡道。
“这般心术不正之人,埋进土里也污了地,扔进山里喂喂豺狼,也算为民除害了!”
王妈妈到这话,晕了过去,但除了花满楼的几人,无人注意。
堂外的人看够了热闹,一哄而散。
人群中还有几句“王爷王妃恩恩爱爱,百年好合”什么的,被嘈杂的人声冲散了。
案子已经结了,沐倾歌便不想在这里再待了。
黄子易从高台下来,想夜鹤轩和沐倾歌请罪。
依沐倾歌的意思,这样的人当然值得她一颗毒药弄得生不如死。
不过很明显夜鹤轩才是主角,她就没说话。
夜鹤轩和沐倾歌想法差不多,但黄子易的官职不低,自己刚回来,随意任免恐怕会引起上面的猜测。
不能明着来,那便借刀杀人。
夜鹤轩冷眼道。
“本王不是恶人,黄大人的以后如何,且自己看吧。”
说完,便带着沐倾歌走了。
一路上,夜鹤轩一直拉着沐倾歌的手。
沐倾歌出声问。
“我们就这么走了?你身边的那位方景秋呢?”
夜鹤轩恶狠狠道。
“你给我安分一点,别动不动就提别的男人。不然,我就把你塞回监牢里。”
沐倾歌撇嘴,这人是对绿帽子有什么恐惧症吗,自己不过随便说说。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那个人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吗,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因为要去找证据,否则那个黄子易就会一直死鸭子嘴硬。”
“那还多亏了他了,否则现在还在僵持着。”
夜鹤轩脑子里嗡嗡的,听到沐倾歌说话十分不舒服。
“是本王派他去的,你该说多谢王爷,而不是多谢方景秋。”
沐倾歌知道他吃醋了,自己这会心情大好也不和他计较,便笑了笑。
“知道了,这次真是多谢王爷,否则我就要在大牢里度过一生了。”
夜鹤轩冷笑。
“你真以为你进了大牢能待一辈子,在那里面不出几日你就成尸体了。”
沐倾歌想到这种可能,便收了笑容,心里又回忆起自己之前的思索……
跟在后面的冷血和无情一脸震惊,这就是传说中又聋又瞎又瘸的王爷?
怎么看怎么不像啊,那周身的气质,一看便知道不是一般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这次倒也出现的及时,救了王妃一命。
夜鹤轩和沐倾歌一前一后地进府,冷血和无情叫他们进了府便找了个之前的地方准备隐藏起来。
沐倾歌转头看到二人没在也没多惊讶,他们一直就是在暗处保护着的。
正好夜鹤轩回来了,他们一直跟着也不太好。
夜鹤轩看沐倾歌回了头,问道。
“你在看什么?”
沐倾歌笑笑。
“没什么,看看身后有没有刁民不服气,追过来。”
夜鹤轩嗤笑。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堂堂五王府,真以为什么刁民都能进来吗?”
“那可不一定,先前你不在的时候,可不就是什么阿猫阿狗暗夜催命修罗都来了吗,我还以为五王府是个什么客栈不成,谁都来住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