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倾歌应声,点点头。
眼看着夜天翊有醒来的迹象,两人只能作罢。
反正下次还有机会再见面,到时候再说吧。
思及此,二人把夜天翊扶到桌上,做出一开始的样子。
沐倾歌调整一下面部表情,满脸关切地等夜天翊起来。
夜墨晨看着她熟悉的令人心疼的表情,握紧了拳头。
夜天翊醒来,看到沐倾歌满脸关切。
“朕刚才是怎么了?”
“皇上,您刚才喝多了,就小憩了一下,没什么事的。”
夜天翊一睁眼就看见沐倾歌殷勤的模样,心里十分高兴。
他现在有些飘飘然,觉得沐倾歌这是不敢违抗自己,又或者是相处时间增加,对自己有些依赖了。
“倾歌儿别担心,朕没什么事,只是喝的有些多了。这可是倾歌儿和六弟给朕的美酒,朕若不喝下去就枉顾了你们二人了。”
沐倾歌捂嘴道。
“皇上也不用这样逞强,喝酒对您的身体不好。”
夜天翊顺手拉住沐倾歌的手,捏了捏。
“朕记住了,下次你可要劝住朕啊。”
夜墨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着夜天翊旁若无人一般拉着沐倾歌的手,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了一阵嫉妒,但更多的是难受。
晚上出宫时,夜墨晨心里的难受还持续着。
他有些彷徨,像是看不清来时的路一样,出了宫门就倚靠在城墙上。
马夫见此,有些担心,过来想扶住夜墨晨,却被夜墨晨推开。
“六皇子,您的身体无碍吧?需不需要现在把您送回去?”
夜墨晨摆摆手。
“你们不必管我。”
刚才在宫中见了沐倾歌和夜天翊的样子,夜墨晨过于难受和担心,于是喝了很多酒。
此时他身上还是一股子酒味,但是夜墨晨浑不在意。
他抬头看天,发现这时候的天空很是黑沉,连寥寥几颗星都被淹没在里面,看不真切。
他想,这不就是现在的局势吗?
稍微能提点正当意见的大臣都让夜天翊绞杀了,他把自己想要的统统都弄到了自己的身边,不顾别人的想法。
如今已然没有了父皇继位时的祥和,在路上走一走,立马就能感受到与之前的差距,这就是夜天翊统治的结果。
但最让夜墨晨痛心的,是他的一生挚爱,如今只能在宫里苟且。
想着沐倾歌刹那间变化的脸色和话语,夜墨晨的心绞痛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就进了一间酒铺。
“客官您喝点什么啊?”
小二一眼瞧见夜墨晨身上的华服,便知来人身份不简单。
夜墨晨失魂落魄地坐下,拍了拍桌子。
“上酒!”
“除了酒您还要别的什么吃食吗?”
“给我上酒!上酒!”
小二没再追问,让人上了几坛酒。
随后,夜墨晨大喝起来。
他企图用酒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忘掉脑子里沐倾歌卑躬屈膝的样子。
一直喝到酒坛空空,夜墨晨解下腰间的钱袋扔给小二。
小二瞧见上面的皇家标志,腿变软了一截。
今时不同往日,皇家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接。
坊间有传言,拿了皇家的东西若是被新帝知道了,要投大狱的。
于是,小二只能颤颤巍巍地把钱袋递回去。
仔细一瞧,不光钱袋,这位公子从里到外穿的都是皇家御制的衣裳。
他只觉得自己有眼无珠,也怨自己倒霉,恭恭敬敬地把夜墨晨送出门去了。
夜墨晨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脚步虚浮,也不太能辨别方向了。
他如此当街醉酒,自然无人敢上前。
“你瞧,那不是六皇子吗?”
霍向岚和夜焓笙正好一起出来谈些事情,经过这条街道,霍向岚率先看到夜墨晨。
紧接着,夜焓笙也看到了。
“六弟,你怎么在这里?”
二人走近了,才发现夜墨晨醉得人事不省,夜焓笙说了几句话他都没有反应。
夜焓笙皱眉,夜墨晨平日里行事谨慎,很少会喝成这样,而且是当街喝酒。
霍向岚也觉得奇怪。
“这是发生了什么,六皇子怎么喝成这样了?”
夜焓笙摇摇头,二人决定先把人送回府去。
毕竟这还有挺多人看着呢,于天家的要面也不好。
到了六皇子府,夜焓笙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和热水。
先喂下醒酒汤,又让丫鬟给夜墨晨沐浴,把身上的酒味洗掉。
夜墨晨喝下醒酒汤后吐了不少,但人也逐渐清醒了。
他坐在床上,看着霍向岚和夜焓笙有些迷茫。
“四哥,霍郡主,你们怎么在这?”
夜焓笙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在街上喝醉了,我们路过把你带了回来,这不是一直守着你,等着你醒过来吗?”
夜墨晨也想起了自己喝醉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四哥和霍郡主,我现在已经无碍了,天色不早,你们快些回去休息吧。”
夜焓笙却不急着走。
“听说你今日进宫了,所为何事?”
夜墨晨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是五皇嫂的事。”
二人听完,都有些沉默。
原是霍向岚和夜焓笙早已听闻沐倾歌一事,知道她被夜天翊抓紧了宫里。
这事是一茬,再者现在的局势也不好,一时间二人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今日二人刚好听闻夜墨晨进宫,想等他出宫询问一番,谁知到了晚上一直未等到他。
二人就暂时打消了念头,以为夜墨晨因为什么事寄宿宫里也是情有可原。
等了一整天,霍向岚要回府,夜焓笙想着送她回去。
谁知就在夜焓笙送霍向岚回府之际,刚好碰上夜墨晨当街醉酒。
霍向岚和夜焓笙解释了一通,随后又担心地询问夜墨晨。
“如今宫里怎么样,皇上他没有难为五王妃吧?”
夜墨晨苦笑了下。
“她只跟我说她过得不差,让我别太担心。”
三人不语,对夜天翊的性格和处事方法心知肚明。
他一向自私自利,对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从小到大,因为受宠的关系,他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一样是拿不到的。
只要他想要,就算那东西已经有主,也逃不过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