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说,沐倾歌可没什么不敢的。
竞技要的就是一个公平,玩不起就别玩。
此时,她站出来道。
“这几匹马儿发疯,定然是人为所致。”
皇帝觉得有理,命管事唤来照顾赛马的太监以及养马师。
“你们对这些马做了什么,如实交代出来。”
那几人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
程彦出来道。
“皇上若不嫌弃,可以让我的兽医也看一眼。”
皇帝上次才见识到兽医的本领,这次没说什么便让他查看了。
那兽医上前查看被控制的马,看完了便道。
“这些马是被下了药。”
言简意赅,皇帝更怒。
“什么人这样大胆?”
兽医继续道。
“而且,很可能是先给了补药,后面又下了疯药。”
谁会这么做呢?众人皆觉得奇怪。
先给补药,看样子是下药之人想让自己发挥好一些。
可是下了猛药又下疯药,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因此按照常理可以初步断定的是,下补药和疯药的不是同一人或者不是同一马。
围观群众心思讳莫如深,都在猜测下药之人的意图。
没想到今年中秋赛事的插曲这么多,表演足够精彩,瓜也足够多,吃瓜群众直呼厉害的程度。
皇帝也知道这场中秋赛事不太平,更无法容忍这些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当即换来了管事,让管事把养马的人全都叫来问话。
敢在宫里做这些腌臜事,实在是犯了皇上的大忌。
很快,管事唤来照顾赛马的太监以及养马师。
“奴才参见皇上!”
被传唤时,这几人已经隐隐感觉事态不对,但是无法抵抗皇帝的命令,只能跟来。
马儿发疯将太子甩在马下的事,他们刚刚听说。
几人经手养马的全过程,因此眼前一黑,只觉得玩完了。
皇帝将兽医所言告诉他们,又命他们查看。
“刚才使者的兽医已经先一步查看了这些马。这几匹马皆是被人下了药,而且先下的是补药,后面才下的疯药。你们给朕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几人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确实如此,但不知该如何说。
这事事关幕后之人的安危,他们也许就是最紧要的一环。
幕后之人若是这次被处置了也就罢了,可若是没有被处置,日后报复起来……
他们都是达官贵族,要惩治一个小小的养马师自然不在话下。
皇帝似乎看出几人的为难,让他们如实说。
几人一经犹豫,过了会,一年纪较大的养马师出来认了这个事实。
“回皇上,奴才几人仔细查看之后,与使者之兽医的看法相同,这些马确实有被下药的痕迹,且是补药与疯药混合。”
再次听到这个答案,皇帝震怒,一拍桌子。
“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样陷害天家之人!”
龙颜震怒可不是闹着玩的,离得近的几人都感觉到了明显的压迫感。
跪在地上的几人更是胆战心惊,直呼今日倒霉。
夜天翊怕暴露,心里和地上那几人差不多,甚至更忐忑一些,他急忙道。
“儿臣认为是有人想陷害儿臣。虽说经历了一场风险,万幸的是儿臣未受重伤。今日毕竟是中秋佳节,儿臣不愿因为此事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更不想搅了父皇的雅兴,因此便就算了罢。”
他想这样蒙混过去,但被牵连到的人可不想。
第一个不想的便是夜鹤轩,他的王妃好端端地参加个中秋赛事,先是被夜天翎撩拨不说,还害得她受了伤。
这个气他可忍不下去,敢伤害自己的人,夜天翎也得付出一些代价。
思及此,夜鹤轩出来道。
“儿臣认为,此事事关皇兄的安危,再者倾歌也受伤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今日这个重大的节日,才会有贼人想要浑水摸鱼,此事不能姑息,必须得查清楚!请父皇查明真相,给皇兄和倾歌一个公道!”
他又继续道。
“而且赛事还没有结束,若是这贼人不查清楚,影响到后面的赛事,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赞同,一边觉得这次真是事多,还有使者在场,一而再再而三的,真是丢面。
但事已至此,也不能不管,遂仔细询问。
“赛事开始前是谁负责照看马厩的马的?把经手过的都叫过来。”
很快,接触过马厩和里面的马的人都被叫了过来,多是宫里的太监。
皇帝一一发问,让他们把经手的过程一一说了出来。
“奴才二人是中秋赛事开始前负责打扫马厩的,那日打扫完,奴才二人便回去了,没接触到马儿。”
“中秋赛事这几日上面吩咐下来,千万不能离开马儿,于是乎奴才几人也谨慎的很,只是奴才几人只负责看守,未曾接触到马儿啊。”
经过一通排查询问,又叫了几个太监上来作证,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两个太监身上。
那日照看马厩的两太监请罪。
“奴才有罪!请皇上息怒啊!”
经他们所说,那天晚上,他们二人正常看守着马儿们。
知道第二天一早要举行赛马,都晓得这些马格外金贵,因此不敢敷衍。
但后来出了些变故,中秋事多,很多地方忙不过来,常常会有总管过来借人。
两太监没看管多久,便有一太监被总管喊去做别的事,留下另一太监照看。
总管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让留下来的那人好好看管,不可坏了事。
那太监被威胁一通,瞌睡已经没了些,也不敢再睡,只得睁大了眼睛盯着周围。
没一会,刘公公就来了。
这刘公公是新进养马场的,平日里就是照看饲料,做一些轻松的伙计,别的太监都很羡慕。
也是因为这样,大家都猜测他是不是有些什么关系,巴结他的太监很多。
而刘公公呢,也是个好说话的,跟谁都能说几句。
那晚,刘公公经过时,便和那太监聊了几句。
二人正谈得尽兴,而后那太监突然感觉身子不舒服,去了茅房。
但他走了,马儿就没人管了。
刘公公表示自己正好闲着,可以帮他看着马,让他放心去。
太监道自己那天吃坏了肚子,人都在茅房里蹲软了。
回来时,他还担心刘公公走了。
谁知,等他回来时刘公公还在,但他靠着马厩的围栏,似乎睡着了。
这太监一交代,事情便明了起来。
这下药之事,多半和刘公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