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的预感成真了,他从别院出发,日夜兼程赶到致虚观时,却发现事情不对。
致虚观门口,多出几个陌生面孔,他们神情冷漠,气息沉稳,超出道观普通道士,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站住,干什么的?”
门口看守的道士们,见到唐楼想要进门,冷着脸将他拦住。
“我要见监院。”唐楼解释道,“我是别院主事。”
道士们上下扫视唐楼,然后分出一人,进入道观内部通报,其余人虎视眈眈看着唐楼,竟是分别站在他左右后方,防止他逃走。
片刻过后,唐楼听到监院道士谈笑的声音,竟是对另一人无比恭敬,甚至有些谄媚。
“上师,这狂徒先前行凶潜逃,如今还敢上门,还请你主持公道。”这是监院道士的声音。
和他同行的上师,语气就要傲然多了,“致虚观是紫霄雷门的外门,怎能容忍有人不敬尊上,行凶伤人?你放心,就和先前的传功道士一般,我同样要将其拿下,押送紫霄雷门处置。”
唐楼听到这里,大声喝道,“你们把我师父怎么样了?”
说罢,唐楼迈步上前,门口道士想要挡住他,却被他双手指地,青光渗入地面,眨眼功夫,坚实地面化作流沙,将守门道士拌得东倒西歪。
唐楼一跃冲入门内,看到监院道士,还有身边穿着云纹道袍的长须道士。
监院道士见到唐楼,目光有些畏惧,却还是大声喝道,“修竹,你又回来干什么?”
唐楼嘿嘿笑道,“我先前打了你一顿,现在回来接受惩罚!”
监院道士气得挥挥袖子,“不用了,传功道士为你顶罪,如今已近被押送到紫霄雷门,即将接受惩罚!”
唐楼大声质问,“所有罪过,我一人承担,师父在哪儿,我去换他回来!”
监院道士喝道,“放肆,致虚观岂容你胡来!”
唐楼看向四周,疑惑问道,“方丈何在?”
“方丈自然早已到了紫霄雷门,如今致虚观我说了算。”监院道士得意说道。
站在一旁的上师开口了,“你是致虚观别院的主事?”
“是!”唐楼回道。
“既然如此,见到上门使者,为何不跪下?”上师声色俱厉。
“抱歉,我没听过这样的礼节。”唐楼正色说道,“道观之中,双膝只跪拜天、地和紫霄天尊,不跪拜其他。”
上师看向监院道士,“这就是你说的狂悖之徒?”
“正是!”监院道士苦不堪言,“还请上师出手,拿下这个狂徒,押送上门一并受罚。”
“何必你们押送,我现在就想去!”
唐楼对上师说道,“还请前头带路!”
上师目光愠怒,“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话音刚落,上师手掌抬起,掌心浮现雷光,竟是凝出掌心雷,要惩戒唐楼。
监院道士看着雷光,充满崇敬说道,“不愧是上师,掌心雷已然使得炉火纯青,我却连门都没入。”
上师正要推出掌心雷,突然目光停滞住。
监院道士顺着目光看去,竟同样呆住了。
唐楼摆出同样姿势,掌心也浮现张掌心雷。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练成掌心雷!”监院道士失魂落魄。
这下他收到打击太大了,他自认是方丈嫡系,修炼掌心雷十余载,都没能练成这门雷法,唐楼加入致虚观才几年,就已练成掌心雷。
两相对比,他岂不是活到狗肚子里去。
上师震惊过后,又是不屑冷笑,“虚有其表!”
说罢,他将掌心雷推出,唐楼也照样动手。
两记掌心雷对撞,雷光点拨冲击,致虚观的大门如纸糊般脆弱,当场被吹散成漫天木屑,至于周围一段院墙,则是被轰塌成废墟。
上师感到面前灼热气流翻滚,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却见到唐楼站在原地不动。
这次交锋,竟是上师落在下风。
上师感到丢面子了,掌心再度翻滚,这次是幻化成大团火光,比刚才掌心雷更加炙热猛烈。
“掌心雷不过是基础功法,就算你练得炉火纯青,怎么敌得过我这门火势雷。”
上师浮起杀意,刚才唐楼落他面子,他如今要动用威力更强的雷法将他灭杀。
至于唐楼本是致虚观的人,能否随意灭杀,这一点上师完全不予考虑。
火势雷声势浩大,和掌心雷的威能内敛不同,四周散发的灼热气流,将眼前景物扭曲。
监院道士实力弱,竟承受不住雷火侵袭,连连往后退去。
上师狞笑着,火势雷窜起一丈高,然后如同猛兽扑向唐楼面前。
这记雷火若是命中,当场能将唐楼烧成灰烬。
唐楼不慌不忙,往后疾退几步。
上师得意笑着,“看你退的快,还是雷火快。”
果不其然,唐楼退了几步,火势雷窜起的速度更快,眼看着最近的雷火,快舔到唐楼的鼻头。
唐楼酝酿叙旧的招式,终于展露出来。
只见唐楼的掌心,握着长梭状雷电,两头尖尖,手心握着中央,表面闪烁一层青光。
火势雷窜到跟前,唐楼后退半步,抬手将梭状雷电扔出,如同投出一只短矛。
梭状闪电没入火势雷,两团性质不同的雷电,终于剧烈碰撞起来。
雷云翻滚,火光四溅,地面石板不停抖动,甚至连院内铸铁的镇兽,也被一团雷火撩中,当场融化成形状不规则的废铁。
在场的所有人,都遭受波及,反应各不相同。
唐楼一击得手,还留有余力,游刃有余拨开余波的侵袭。
反观上师却狼狈不堪,刚才他口气很大,实际上火势雷他并未掌握完全,刚才一招抽干他所有法力,眼下他为了躲避雷火,甚至原地打滚,借助砂石防身。
许久过后,余波才安全平息,唐楼站在原地不动,身上一尘不染,上师却退到墙角边,气派道袍沾满灰尘,遍布烧焦的黑洞。
两相对比,谁高谁下不言自明。
监院道士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唐楼走过来打他。
唐楼没有看他,而是走到上师面前。
“现在,你可以带我去紫霄雷门。”
上师反应过来,冷笑道,“我怕你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这个不用你费心。”唐楼表情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