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主高举人皮大旗,对着草屋一指,“给我上,荡平这间草屋,杀光所有巫师。”
野人们骚动起来,各种武器晃动,闪烁嗜血的光芒,有石块雕成的大棒,也有镶嵌锐利石片的长毛,有的干脆是半截硕大腿骨。
洞主一声令下,局势就要失控,野人们嗜血好战,现在如猛兽出笼,不仅要扫荡草屋,连村庄内的其他村民都难以幸免。
咚咚,一阵阵闷响,冲到前方的野人,如同撞到无形透明的墙壁,当场晕厥过去。
紧接着,野人们前赴后继,在靠近草屋附近撞晕过去,后面的人看不到,直到撞上墙壁,方才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几个呼吸过后,以草屋为中心,周围一大圈的地面上,七横八竖躺满昏迷的野人。
洞主神色疑惑,慎重看着草屋,他知道这肯定是“巫师”的手段,神奇无比的巫术。
“来几个力气大的,往这个地方用力砸!”
洞主一声令下,从人群中走出几个高大的野人,手中拿着粗壮的石棒,朝着草屋周围的透明墙壁砸落。
哐哐哐,声音闷响沉重。
野人们用作武器的石棒,并非普通的石材,而是火山灰烬之下,挖掘出来的沉石。
沉石比钢铁更硬,若要打造成武器,只能选取形状差不多的石块,慢慢打磨成型。
这些野人身高力大,手中的沉石棒也都沉重无比,现在全力抬起砸落,就算是野象的头颅,也会当场打得粉碎。
可是,几名野人大力士哐当砸了半天,只听到空气嗡嗡作响,透明墙壁却丝毫不动。
“都回来,一帮废物!”
洞主亲自走上前,握住人皮战旗。
除了洞主本人外,野人们都不知道,人皮战旗除了震慑村民外,还是?侉峒的一件巫器。
洞主举起人皮战旗,朝着草屋用力投掷出去,旗面在半空舒展,发出猎猎声响。
咚,人皮战旗的旗杆,斜插在虚空上,正好命中草屋周围的透明墙壁。
但,人皮战旗就此不动,根本没有伤及草屋,反而被透明墙壁挡住。
唐楼走到人皮战旗前,伸手抓住旗杆,然后微微用力拔出来。
“怨气冲天,让我化解这些罪孽!”
唐楼手掌微微颤动,一道光芒闪电飞出缩回,人皮战旗再众目睽睽下,顷刻间灰飞烟灭。
洞主额头冷汗直冒,往后退了几步。
先前听人打探消息,村庄里的巫师,除了救治毒虫咬伤、猛兽抓伤外,也只有采摘草药、炼制药油,没有表现强大的实力。
正因为如此,洞主才敢带着战士,就下山来逼杀一名巫师。
在南方世界,巫师也分许多种,像雄逯巫师这样的,属于战斗巫师,手段残忍、力量强大,也有一种巫师,只懂得熬制草药,性情平和无害。
而接受氏族供养,震慑一方的巫师,往往都是战斗巫师,在野人眼中,只有战斗巫师,才是真正的巫师。
唐楼十年间的表现,让?侉峒产生错觉,以为他只是普通的草药巫师。
现在,洞主慌了,他直觉发现,自己可能找错了对手。
“堂堂的战斗巫师大人,不寻找强大的氏族接受供养,却来这些平地人的村庄治病救人,莫非脑子坏了?”洞主如此想到。
就在这时,草屋中接连走出六位和尚,分别是唐楼的几位弟子。
花僧脚步最快,朝唐楼双手合十,“师父,野人后面还有尾巴,待弟子去拔了。”
说完,花僧脚下莲花生灭,一纵身飞越三万野人头顶,朝着虚无一物的半空伸手抓取。
空气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好像是幼童的惨烈哀嚎,花僧手掌落下的虚空,竟爆发大团血雾,血雾当中一颗骷髅缓缓转动。
“竟然被发现了,雄逯,我护不住你啦!”
血红骷髅说完,张口吐出一道人影,正是接着鬼童力量,隐身在虚空内的雄逯巫师。
唐楼摇摇看着雄逯巫师,心想这些巫师果然得天独厚,凭借南方的独特天象地理,以巫术入道,都能修成金仙境界。
只是这些巫师的境界,只能说堪比金仙,离正儿八经的金仙相差甚远,别的不说,但是不灭金身这一项,巫师就远远不及。
雄逯巫师现身后,看着花僧问道,“你就是村庄供养的巫师,竟隐瞒力量,你有什么居心,莫非想要挑战我的地位?”
花僧摇摇头,“鼠目寸光,还不快投降!”
雄逯巫师哪里肯听,伸手抓住血红骷髅,“鬼童,你若再不听我话,我被敌人杀了,谁用心肝血髓喂养你?”
鬼童听了,空洞洞的眼窝闪烁几下,升起两团鬼火,“说的也有道理!”
这鬼童和雄逯巫师的关系,有些身外化身的意思,但奇怪的是,鬼童作为身外化身,力量竟比雄逯这个本体更厉害,而且不听从操纵,这也太奇怪了。
在雄逯巫师的威逼下,鬼童听从操纵,将力量毫无保留传输给他。
雄逯巫师看向花僧,缓缓说道,“巫师,让你死在我鬼哭碎魂的招数下。”
说罢,雄逯巫师张口,陡然响起小孩尖叫哭泣的声音,瞬间拔高成刺破耳膜的地步,对着时间流逝,声音没有止境,越来越响亮,竟是变成两枚尖锥,一左一右朝着花僧双耳贯穿而去。
看那威猛的势头,简直要把花僧的头颅炸得粉碎。
这声鬼哭碎魂,不是普通的声波攻击,在锐利刺耳的声波下,隐藏着破灭元神的力量。
虽然雄逯巫师攻击花僧,但是附近的旁人不可避免受到波及,纵然是凶狠得杀人不眨眼高的野人战士,也被声波震得双腿酸麻,跪在地上起不来。
至于躲在家中的村民,听到鬼哭声,全都胸闷眼花,张口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花僧双手合十,“我佛慈悲!”
梵唱声响起,漫天花雨落下,鬼哭声被遏制住,慢慢淹没在梵唱声中。
一时间,弥漫村庄各地的鬼哭,慢慢被梵唱压制住,被波及的野人和村民,也都渐渐恢复正常。
但是对雄逯巫师来说,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