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
唐楼连赢两场,不管是花僧三宝,台下人群中的黑和尚,就连远在城外的书和尚,也都鼓掌叫好。
第三场,又是位高僧上台,他知道唐楼辩才无双,率先发问,“无名僧,你可以修成菩提不?”
唐楼低头,“我不能。”
高僧大喜,连忙追问,“为何不能?是你研习不够,还是德行有亏,亦或是你根本与我佛无缘?”
唐楼缓缓道出,“佛说菩提,并非菩提,只是名之菩提,我们姑且称之是非是菩提,意为是也不是。如果我潜心修佛,能得以修成那境界,只能说我修成菩提,却不是真正的菩提,因为真正的菩提并不存在,当我们说出口时,就已经失去那重境界。所以修成菩提者,都不认为自己是菩提,而不成菩提者,却妄谈菩提。所以贫僧修不成菩提。”
高僧无言以对,败。
第四场的大德高僧道固,修不动根本法,密藏如大地般深沉。
曾有西南藩国的国王,潜心向佛,想邀请他去国传法,道固不允。
国王派来自己的车辇,以二十八头成年巨像拉车,邀请道固上车。
道固上车后,淡然诵经。
驾车的象奴,以尖刺扎巨像耳后,巨像吃痛发狂,用力拉着车辇往前挪动,二十八头巨象之力,能把山岳连根拔起。
道固身子瘦弱,却比十座大山更重,巨象们再三发力,车辇不得寸进,仍停留原地。
得到二十八头巨象都脱力软倒,道固才走下车辇,“善哉,注定贵国没有佛缘,回去吧!”
经此一事,道固的不动根本法名声大噪。
第四场,道固出阵后,不上高台,双足踩在地上,对唐楼双手合十,“道友若是让我动一步,就算赢了。”
唐楼伸手,救世佛手从天儿降,一把抓住道固,猛的往上提。
道固不动如山,唐楼双眉皱起,对方仿佛牢牢镶嵌在这片虚空内,纵然以救世佛手加上天眼封神,也无法将他摘出来。
旁观众人,看出唐楼陷入困境,议论声大了起来。
“还是道固高僧技高一筹。”
“不动根本法,万劫加身而不动,果然厉害!”
“唐楼莫非要输在这一场!”
值得一提的是,唐楼挑战九大寺,不是九局五胜制,而是必须一路赢下去,只要输一场,就是满盘全输。
就在众人都以为,唐楼要在第四场落败时,唐楼再度动了。
救世佛手松开道固,高高抬起,对着他头顶点落。
一道金光迸发,所有人被刺的睁不开眼,少有几位高僧大德,透过金光看到,金光大手原地不动,道固却消失无踪。
等到金光散尽,道固不见了,留在原地的是一块半人高的岩石。
唐楼收手,“你们去城外西北方向十里,道固就在那里。”
九大寺的人哪里可信,“这定是障眼法,快说,把道固大德藏到那里去了。”
几位精通天眼通的高僧,惊呼道,“他说的没错,道固在城外十里,西北方向。”
这场比试,道固只要唐楼让他移动半步为赢,但现在,却被唐楼扔到城外十里,唐楼这是赢的不能再赢了。
第五场还没开始,九大寺的高僧当中,便升起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不少人想到当年的僧道明。
僧道明此人,乃是不世出的天才,提出幻空论,召集众多追随者,比如今的唐楼声势更加浩大。
当年僧道明入迎佛城,城外有五十万追随者为后援,对九大寺发起挑战,要在迎佛城再建一寺。
当年若是僧道明成功,迎佛城的格局,就要演变成十寺五教派了。
可惜,僧道明高歌猛进,连赢八场,在最后一场输了,城外五十万信徒半天内散尽,座下十大高徒也先后叛变,最后黯然离开迎佛城,在城外的河边呕血三升而死。
今时今日的唐楼,和当初的僧道明何其相似。
九位首座目光决绝,要将唐楼变成第二个僧道明。
第六,第七,第八场,唐楼连战三名高僧大德,或辩经论道,或神通斗法,过程惊险无比,最后都赢了。
心向大乘的人,包括黑和尚,都为唐楼欢喜不已,但花僧和书和尚,却感到气氛开始紧张。
前面八寺都败了,只剩下承恩寺还没出手。
承恩寺执掌九寺牛耳,更是天下佛门祖庭,所以压轴的第九场,让承恩寺出面。
众人窃窃私语,“不知是寺内哪位高僧大德?”
“依我看来,必定是真灵,显如和色空三院主之一。”
众多信徒期待中,承恩寺出阵的人出现了。
“竟然是……首座。”
这个人选太奇怪了,承恩寺人才众多,反而是首座调度事务,执掌平衡,神通和经义都不出众。
“难道成恩寺要认输?”有人想道。
“怎么可能,丢脸的事情,何必让首座亲自上阵?”
唐楼看到首座笑了,“首座,太看得起在下了。”
首座摇头,“你配得起。”随即问道,“我很好奇,你想找何人?”
事到如今,唐楼也不隐瞒,“我要找的是,檀寻法师。”
首座半天没说话,许久才摇头,“放弃吧!你找不到他。”
唐楼反问,“难道首座要失信于人?”
首座解释道,“檀寻老祖,已经成就涅佛,人间容不下他,如果他不想被外人发现,就算有人见过他,知晓他的行踪,也会自动忘记。”
唐楼认真说道,“承恩寺是檀寻法师的道场,别人或许找不到,但我相信首座一定有办法。”
首座点头,“开始吧!”
“首座选辩经,还是斗法?”唐楼问。
“辩经论道。”首座说道。
最后一场辩难斗法,决定唐楼和九大寺之间,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辩难斗法,不是普通的辩论或打斗,而是不同教义的交锋,输得一方甚至可能一无所有。
这次唐楼挑战九寺,他若输了,必将迎来无穷凶险。
反观九大寺,底蕴深厚,寺产众多,再加上交好无数达官贵人,纵然输了也不会伤筋动骨,最多被唐楼踩着成名。
世情如此,但身处其中的人,都有各自想法,怎能轻易看开。
纵然念佛半生的高僧们,也有看不破的知见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