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熊将余玉成和童儿送到唐楼身边,然后又快速奔往正南道。
先前唐楼和定郡王的关系处在蜜月期,缘来堂都开设在正南城的黄金地带,现在定郡王抢先驱逐唐楼,自然要将土地原物归还。
唐楼也知道,定郡王手下那帮人,不缺根红顶白的势利眼,加上平时缘来堂利润丰厚,早有无数人眼红,现在镇守缘来堂的孙聪等人,必定如同群狼环绕,危险得很。
“肥熊,你早去早回!”唐楼吩咐道。
肥熊拍拍胸脯,“主人放心,小菜一碟。”
肥熊走后,唐楼看向余玉成和童儿,他早已从肥熊那里,得知两位弟子的表现,感觉非常满意。
“以后师父就要浪迹天涯,你们愿意跟着我吗?”唐楼问道。
“愿意啊!”童儿说道。
“愿意!”余玉成紧随其后。
于是,师徒三人便在废墟留下,所幸最近天干物燥,没有下雨,气候也凉爽宜人,没有房屋也乐得轻松。
“师父,我们在等什么?”童儿问道。
“等定郡王拜会人皇归来。”
“可是定郡王对你这么坏,为何师父还要……”
“定郡王及时和我撇清关系,这是最理智的做法,和个人情感无关,师父毕竟和他主臣一场,必须做了了断。”
唐楼耐心为童儿解释。
日子一天天过去,唐楼在皇子府废墟定居的消息,传遍整个人皇行在甚至是中州,闻听之人无不惋惜,分明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却被中途打断,竟沦落如此。
过了几天,唐楼和两位弟子,竟凭空消失了。
那处不起眼的店铺内,丹尊正款待唐楼三人。
“这两位就是你的弟子吧?不错不错,都是良才美玉。”
丹尊目光在童儿身上停留最多,然后掏出两块丹衣封印的丹药,分别递给余玉成和童儿。
两个弟子在唐楼身边,也算是见多识广,当场看出两种丹药都是天阶下品,一时间不敢伸手去接。
“丹尊赏赐,还不快谢谢!”唐楼催促道。
两位弟子得令,答谢后手收下丹药,然后退下。
只剩下丹尊和唐楼二人独处,开始聊起正事。
“丹尊,此刻我就是风眼,走到哪里,暴风雨跟到哪里,你怎么敢请我来这边!”
唐楼看向四周,这店铺外表虽小,内部却别有天地,显然是丹尊等人苦心打造的栖身之地。
丹尊抬抬手,“我们都是丹师,勾罗剑派再强,也威胁不到我们头上,邀请你过来,还是你替我们丹师争了一口气,击败孔冷竹。”
唐楼想起先前约定,然后叹气,“尽管我以丹道核心,驱使剑法击败孔冷竹,但眼下我面临危局,只怕不能久留,不然勾罗剑派手眼通天,必定会迁怒各位。”
丹尊却一摆手,“怕什么,你先留下,勾罗剑派也管不到我这间小小丹药铺。”
唐楼奇了,“丹尊莫非有什么靠山?”
丹尊笑道,“这中州内的丹师都有靠山,便是大统朝的国师。”
原来,大统朝的国师,本是从八卦山出来的守炉长老之一,投靠人皇之后,便大力发展大统朝的炼丹文化,凡是开设丹药铺的,都会受到庇护优待。
以孔寒枫的嚣张跋扈,闹事的时候,最多烧其他店铺,但若是牵涉到丹师,绝不敢下狠手。
唐楼得知这个内情,对那位国师颇感兴趣。
随即,唐楼心下黯然,自己这次进入人皇行在,金丹入门算是一大收获,但想要打探关于人皇符诏的踪迹,却不得不就此终结。
仅仅是一个勾罗剑派,便逼得唐楼狼狈如此。
这一刻,唐楼心境发生变化,寻找明主投靠,然后借助其力量发展的方式,现在证明行不通,今后必须靠自己独力发展。
某天清晨,唐楼掐指一算,今天正是定郡王携众属下,拜见人皇的日子,今日过后,唐楼便要和他当面辞行,断绝主臣一场的关系。
唐楼这几天都在丹尊这里修养,感悟金丹之道的玄妙。
突然,店铺中伙计神色慌张走到后院,来到唐楼面前,“修竹丹师,有人来找你?”
“谁?”
“勾罗剑派!”
唐楼点头,“我知道了!”
店铺之中,仍旧是冷清气象,但此刻却多了一人。
唐楼从后堂踏入,朝他说道,“孔冷竹,你来做甚?”
那人转身,正是孔冷竹,“修竹,你气色不错!”
唐楼感应四周,发现孔冷竹竟是单枪匹马前来,看来不是过来挑衅约战的。
“落魄之人,聊以栖身而已!”唐楼淡淡道,“你过来作甚?”
“来卖丹药的店铺,当然不是买丹药。”孔冷竹笑道,“我特地前来告诉你,今天清晨,定郡王带着手下供奉,入禁内拜见人皇,原本属于你的位置,被古汉派师承羽代替。不得不说,你下手太狠,将谷羊谋打成重伤,定郡王为安抚古汉派,只得如此妥协。”
“我知道了,那又如何?”唐楼挑挑眉毛。
“本想要过来刺激你,但现在看来,你心态不错,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废话少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吧!”唐楼就要送客。
孔冷竹突然笑了,头顶升起一股浩大至广的气息,比二十几天前交战时更为强大,显然这段时间他突破很快。
“还要感谢你,当日和你一战,我已尽得你剑道精髓,等我完全消化后,便能轻松斩杀你。”孔冷竹笑道。
唐楼含笑不语,表情充满神秘。
孔冷竹自以为高明,但他却不知道,唐楼真正厉害的是丹道核心,而剑法上体现的,不过是浮光掠影。
纵然孔冷竹能将他的剑法拷贝十成十,都只是画虎类犬。
至于孔冷竹口中所说,什么轻松斩杀,唐楼举得自己听听就算了,不忍心打破对方幻想。
最后,唐楼还是伸手朝门,“小店残破,容不下你这尊大神,请便!”
孔冷竹离开前,冷笑道,“修竹,珍稀人生中最后一个月,我必来斩杀你。不要想逃,这里是中州,你逃不了。”
唐楼无奈摇头,“难以理解,一个人如此急切找死,究竟为何缘由?我该不该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