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你看看他的脖子后面!”范中闲提醒着安素。
他仔细看了看,果然脖子后面有两根银针。
安素想上前把银针拔掉,可是没等他走近,若梦将匕首更深的扎了进去,点点血迹从她那白皙的脖子中渗出。
安素双手立即摆了摆:“好,好。我不过去,我不过去。”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如同被拧断的麻花般,很难受,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让潘星云带走,又不能强行阻止,怕若梦真的伤害到自己。
他蹲了下去,抓着自己的头发,快要疯了!
范中闲看他那样子,也很难受,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小声的说道:“不如先把潘仁峰抓回去,如果他们今晚敢做什么非分之事,就把他父亲给杀了!”
安素听后,是个办法。
于是一把抓住潘仁峰的衣领,拽了过去,用食指指着潘星云恶狠狠的说道:“若梦是我的未婚妻,你用的什么办法把她抓来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今晚你们之间胆敢有什么非分之事发生,我让你父亲见不到明日的阳光!”
潘星云奸笑道:“他一个老东西,管我什么事,我本来就想让他死了,他死了我就能当上城主了,你想挟持他威胁我?你做梦。你这么喜欢我爹,你拿去,拿去便是,哈哈。”
从潘星云口中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让潘仁峰听后大吃一惊。
“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安素松开他的衣领对他说:“你看到你儿子是什么为人吧?幸好把人遣去,不然你们家的丑事便很快传开!”
安素反倒安慰起了潘仁峰。
潘仁峰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的儿子冷笑道:“你果然如此,夫人曾经说过你的为人,让诸多潘王府的人厌恶,原来你…….”
潘星云缓慢站起,挽住若梦的胳膊笑道:“怎么?你做的什么事,你忘了?我虽说是你的二儿子,但从小你就偏爱你的长子,我呢?你的庶子,又何曾讨过你的关心!如今你的长子在外为岁国办事,根本无暇顾及彼海这边,等你死了,我登上这潘王府的城主之位,我就会让你的长子死于非命!”
不知是什么时候,潘星云的仇恨会滋长的如此根深蒂固,突然间潘仁峰眼前的儿子,自己看的却如此陌生,瞬间他潸然泪下,坚挺的身子也突然间软了下来。
“安素,这种大逆不道的
儿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夫不会再管。”于是转身走出了中堂,随后跟大堂外的侍卫说道:“你们都下去吧,里面发生任何事情,都不用管。”
于是诸多侍卫和仆从稀疏散去,大堂中只剩下他们几人。
“潘星云,如今你大势已去,想要再得城主之位难上加难,你把若梦还给我,你还有周旋的余地。”
安素好言相劝,可是潘星云冥顽不灵,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如今你的未婚妻只认得我一人,其他人她是不会认识的,他脖子后面的银针再过两个时辰,就会永久遗忘之前的所有事,老天爷也无力回天。我想你还是把她忘了吧!”
安素紧紧的握着刀柄,手指甲都扣在了肉里。他看着若梦两眼空洞无光,心疼的要命,想要放弃,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究竟怎样才能放了若梦?”安素低下身段,苦苦相求。
潘星云笑道:“放过她,为什么?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为何要放过?”
此时,从后堂跑来了一对母女。
“云儿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说话的正是她的母亲,不过不是亲生母亲,而是长子之母。
潘星云毫不留情的一掌将其打倒在地,夫人瘫倒在地,心跳加速,看来那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呼吸紧促,嘴角处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你,星云,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说话的另一位正是他的正房。
潘星云眼睛湿润的冷冷笑道:“当初我娘是怎么死的?都是这个妇人害的。还有你,我明明不喜欢你,非要听这个妇人的话,娶了你。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统统都是你们强加于我的,如今我马上就要获得自由,谁也别想拦我!”
如今的潘星云已经成了疯魔的状态,根本不顾及其他人,眼神凶煞无比,他转头面向安素继续说道:“安素,你不是求我放过她?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自废武功,我兴许可以考虑一下!”
范中闲忙说:“安素,不要听他的,你如今的功夫都是来之不易的,经过那么多事,你才拥有现在的成就,万万不能轻易散去!”
安素迟迟不语,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想起和若梦快乐的时光,他想不得那么多,举起手就要自废武功。
潘星云眼睛瞪得如牛大,看着安素的动作,巴不得他快些。
就在这瞬间
,范中闲急中生智,操起酒壶盖向若梦飞去,啪的一声,将她手中的匕首打落,而此时若梦的手也疼痛无比。
“啊!”的一声惨叫,安素缓过神来,用了莲步微尘出现在若梦身前,一掌打在潘星云的胸前,将其崩飞到身后的墙上。
当场心脉被震碎,瘫坐在墙边断了气。
范中闲不可思议的看着,心想:这安素的功力也太雄厚了,一掌就能让人毙命,之前说书的什么什么一掌毙命,如今算是看到了。
可此时的若梦还没有完,他脖子后的银针还没有取出。
她捂着刚刚被酒壶盖打伤的手,不停的喊道:“你们这群土匪,这帮畜生,在人家婚礼前,这般放肆,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安素看了看范中闲,让他想想办法。
范中闲看了看玄宝,已无大碍,膝盖也逐渐恢复,于是慢慢的走向若梦。
若梦一抬头,看见范中闲鬼鬼祟祟的,指着他厉声说道:“你敢过来,我要咬舌自尽于此,不要过来,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素一掌打在后脑处晕了过去。
“快,快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安素抱着若梦,让范中闲过来看看脖子后的银针。
范中闲仔细一瞧,这两根银针在不停的往脖子里钻,如潘星云所说,再晚点,银针插入脖子里,一切都晚了。
他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将银针拔出。
“没事了吧?”安素着急的问道。
范中闲把了把若梦脉搏,又摸了摸她的太阳穴后,深深的吐了口气:“放心吧,没事了。等她醒来,一切都会归于平静,而刚刚发生的所有事也都会忘掉,只会记得之前的。”
安素不解的问道:“这又是为何?这两根银针是?”
范中闲微笑了下说道:“没什么?这两根银针是抑制记忆的,当完全插入脖子内部时,他会阻断脑中的一部分记忆,并且这些记忆会永久性失去。当咱们把它拔出时,那么从插针时算起,醒后这中间的事便会忘记,这两根针叫孟婆针。”
“在医馆里只要花大价钱就能买到,是一种损阴德的医术,一般正派大夫,是不会做的。”
既然没事,安素便抱起若梦走出了潘王府,范中闲紧跟其后背着玄宝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