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宝把事情通知荒芜之后,知道安素就在边境,于是他冒险想潜入城内。
因为岁国边防做的很简陋。
于是,玄宝很容易的入了城。
在城中,玄宝看见里面除了满地的操练兵器,并没有发现巡逻岗哨。
他自言自语:“这是什么边防,如此不堪,难道就不怕有人夜袭?”
随后他一转身,好家伙诸多营房,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玄宝这才明白。
之所以没有巡逻岗哨是因为营房根本没有区别。
可他正要往前继续走的时候,却发现有了几波侍卫在交错的行走。
“哼,这就对了。有侍卫行走,那这里的营房肯定其中有一间是安素大哥的!”
他慢慢的移动,小心谨慎的看着侍卫的动向,挨个营房的寻找,就是没找到。
突然一间亮着火把的营房让他有些疑惑,其他间都是漆黑一片,为何只有这间房还在点着火把。
他凑上前一瞧。
果然是安素。
他高兴的轻轻敲了敲门。
安素本是因为他被陷害之事睡不着。已是深夜,他本来就有点昏昏欲睡,却被这敲门声一下子给敲醒了。
他谨慎的将回环剑拿起,并没有问是谁,缓慢的将门打开,握剑的左手已经将剑鞘稍微提开。
可开门的一刹那,他万万没想到是玄宝。
立马将剑甩到了床边。
“你怎么来了?”安素很镇静,也有一丝的高兴。
“你不是让我通风报信给荒芜吗,我办完事情。突然想到你要来边境。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
“好吧,你这么做太危险,如今我如履薄冰,自身都难保,你还是速速离开吧!”
玄宝听他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出来。
“什么如履薄冰,大哥你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不走,兄弟有难,我能一走了之吗?”
玄宝还是那性格,让安素很后悔。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于是,安素将前因后果和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岂有此理!”玄宝听后很生气,差点大声喊出来。
“你小点声,你真的想让你大哥有什么事啊?私自深夜会见吐蕃人?他们现在找不到证据,你这么一喊,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正好也把你办了!”
玄宝听后委屈道:“大哥,你一身堪比神仙似的武艺,就甘心如此在这待着?”
安素摇头道:“你懂什么?岁满这人虽然心机颇深,但他真想做事,在边境这么多年,每天都是在想如何为岁国开疆扩土。”
“我不能因为我的这件事,让岁涯怪罪于他。我恨的是岁涯,又不是恨他叔父!”
玄宝听明白他意思了,可他还是不理解。
“可你就这样被困着,又走不了,你怎么去查刀法的事情,怎么去报父母的仇恨?又怎么去找何若梦啊?”
安素听他这么讲,也不无道理。
“说的也是,我反的就是他岁国。可玄宝,如果岁国真的就只是岁涯有问题,我因为他一个人,而反对整个国家,这值当吗?”
玄宝思想很简单,不理解他大哥到底再说什么。
“哎呀,大哥,这事很简单。你如果在这被他们困着,你就一直回不去,你所办的事情就永远做不了,你还不如跟我先回皇城,然后另寻他法。”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看着玄宝一套一套的,安素想了想。
“那行吧。先回皇城再说!”
于是他在桌子上留了张字条。
上面写着:
岁满大人敬上:
如今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困在于此。希望大人能早日抓到凶手还我清白。
“真的是没文化,大哥你写的这些,也太粗糙了,我看过人家江湖书生写的文章,那倒是……”
没等说完,安素抽了他一下。
“好小子,现在还在开你大哥玩笑。快走,马上就要天亮了!”
于是他们偷摸的走出城外,还偷了两匹战马,飞奔皇城而去。
次日,清晨。
“不好了!”
一士兵突然喊了起来。
而此时的岁满已经起床在营房周围散着步。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士兵连忙跑到岁满身边:“大人!不好了,安素跑了!”
岁满听后,并不紧张,也不慌张。
他闲庭信步的来到安素的房间,看到桌子的信。
笑道:“跑的好,我就怕他不跑,来人,飞鸽传书给陛下,告诉陛下。安素在边境杀了关泰和边防三名武功高手。图谋不轨,看见后给我抓起来!”
“是!”
随后又自语:“安素啊,安素!虽然我不赞同成塞尔生前举办比武,另选盟主之事,还极为护着你们安家。但是你私藏刀法一事,逼得我用这般手段除掉你。”
“你不死,陛下永远对刀法一事耿耿于怀!只有你死,才能让大岁无后顾之忧!”
黑山之上,明明已经是清晨。
但是周围还是黑压压一片。
“师父,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整日见不到阳光的日子了!”
安敏之经过数月后已经瘦的不成了样子。
皮包骨都瘦了出来,谁能想到他之前足足有两百斤
!
但是瘦下来的他,面貌极为清秀,甚至能跟他哥安素一比高下。
“这点苦都受不了,又如何超越得了你哥!你的圣斧现在还不到过火候,不练到我满意,我宁可一直教你到我归西!”
安敏之听完这句话,感觉一辈子算完了,噗通坐在石头上,脸色暗沉,感觉世界都没有了光。
“哎,我得世界从此充满了黑暗!”
“瞎说什么呢?给我起来接着练!如果不是看你天生有神力,我才懒得教你!”
黑山下的何若梦同时也在练习着剑法。
“我有两刀,再砍天下不公事!”
何敬奎不知道她嘴里嘀咕着什么。
“你在说什么?”
“哦,爹,这是安素举刀时,经常说的口头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何敬奎知道她又想安素了。
“若梦,安素身怀绝技,他临走的时候跟你说的那些话,我是相信他的,你给他点时间。”
“爹,我知道,如今安素举步维艰,一定在朝堂之上更是如履薄冰,我不奢求他什么,只希望他能够平安!”
何敬奎听到女儿这么说,也很欣慰,至少在他眼中,若梦在逐渐的成熟。
“对了,爹,前些日。安素的时箭,告诉了地址,他父母的遗体是你找的押镖师傅,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千万别有什么差池。”
何敬奎伸了伸腰,将手里的剑放一边。
很轻松的说:“我就是为了怕出事,不是让你娘跟着去了?你娘对皇城没有任何威胁,而且她的身手得到了岳父大人真传,在你爹我之上,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说着,何敬奎捂着肚子说道:“这已经走了有些时日了,应该快回来了,我都想你娘那做饭的手艺了!呵呵”
“来,让你女儿给你露一手,我做饭的手艺也是很不错的!”
说着话,何若梦刚要去厨房。
外面百达通上蹿下跳的感谢:“皇城急报,数日将会攻打吐蕃,有兴趣的,想为国家出力的前往陇右道兵部报道!”
“皇城急报,数日将会攻打吐蕃,有兴趣的,想为国家出力的前往陇右道兵部报道!”
何敬奎不屑的说道:“这个皇帝老儿,还真挺能折腾,前段时间,打退了荒芜,不过瘾,还要功打吐蕃,他不知道武功卓越之出处就在吐蕃吗?”
何若梦歪着脑袋问:“武功卓越之出处在吐蕃?爹,什么意思!”
“嗯?你不知道吗?哦!好像自从你长这么大,对吐蕃的事情,知之甚少。”
何敬奎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夸夸其谈起来,好比一个说书先生。
“前段日子,你还记得,安素拜了陈玉白为师的事情吧?”
何若梦拖着腮也坐石凳上。
“当然记得,安素就是从他那里学的功夫,才会有现在这么厉害!”
“不错,这个陈玉白就是出生在吐蕃,而且当时陈玉白有个师兄,就是当今吐蕃的首领,叫楚云逍!他们两个人的师父,我倒是忘记了!”
“但是他们俩当时在万宗大战的时候,就已经难逢敌手了。可是当陈玉白被一掌打下山崖之后,他的这个师兄就就落在吐蕃的境地,并将他一生所学教给了吐蕃的士兵!”
何若梦听到这里,有点瞠目结舌。
“啊?那爹!他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岁国吗?把他师兄打下山崖的不是阿爷吗?”
何敬奎摇头笑道:“这里面的事情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讲不完,总而言之,楚云逍为了报复,从此凡是入伍吐蕃的士兵,他都会把武功悉数教给他们”
“所以你说,岁涯他攻打吐蕃,可能打的赢嘛?现在的吐蕃,一个士兵能单挑岁国至少十名士卒!”
何如梦不由得佩服起来。
“那这次岁涯小儿算是完蛋了!”
数日后……
皇城城门外。
安素他们已经到了皇城。
他们这次是正大光明的进去了,守城士卒不但没有阻拦,而且还鞠躬行礼,因为在岁国,对待武将是十分客气的。
“大哥,你好威风啊!”玄宝羡慕不已。
“你是干嘛的?”
“哦,官爷,我们是进城给安军别院送物件的!”
“大哥,那不是你的别院!”
安素也听到了,于是回头一瞧。
“伯母!您怎么来了!”
“她们是我的朋友,让她们进来吧!”原来是司徒凡晶也刚刚到了皇城。
“安素!好巧啊!怎么你也出去才回来?”
“是啊,我们刚从边境回来!”玄宝搭茬的习惯总是改不了。
“这位是?”司徒凡晶问道。
“啊,伯母,这位是我的兄弟!您怎么来了?”
“哦,老爷为了安全的把你父母遗体送到你手上,让我特意和镖车一起过来了!”
“这我哪里也不熟悉,幸亏有这镖车,不然别说几个月,几年也走不过来!”
安素一听几个月,连忙搀扶道:“伯母怎么走了几个月!”
“还不是怕有闪失,这可是你父母的遗体,所以我故意走了慢一些,谁曾想能这么慢,不过还好,碰到了你”
“不然,你不在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伯母灰头土脸的,安素很感动。摸着伯母的手说道:“你和伯父
对我的恩情,安素这一辈子无以为报!”
司徒凡晶笑道:“说什么见外话,走,我有点累了,去你住处把你父母遗体安置好,你我伯父发一枚时箭,告诉他,我已经平安到达,让他们父母俩安心!”
“好!伯母放心!走,这就回去!”
一路上,他们谈的很多。
“对了,安素,你弟弟在我家和我爹学习圣斧呢!”
安素一惊!
“敏之在学司徒圣斧!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弟弟何德何能让你们大费周章!”
安素连忙下跪以表感谢。
玄宝看见安素下跪,他也跪下了。
这让司徒凡晶更是难堪!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谁让你父母和我们是至交,而且你不知道你弟弟天生神力,我爹一般是不收徒的,如果不是你弟弟有这种才华,也不会被我爹青睐!”
说着说着他们就到了安素的别院。
“呀!安素你的院子可真大!怎么没有仆人丫鬟?”
玄宝又插嘴道:“这我知道,我大哥说自己是江湖之人,不想被束缚。想要自由,自然不要仆人和丫鬟了!”
“呵呵,果然是大侠风范,不劳民伤财,我和你伯父也要向你学习呢!”
安素听后,无地自容。
“伯母,千万别这么说,这可折煞我了!”
“伯母,你就安心的在这住几日,再回去,舟车劳顿,肯定累坏了,我让玄宝给你买点皇城特色去!”
“好吧,我真的是有点饿了,有劳小兄弟了!”
玄宝笑道:“害,没事。你是我大哥的伯母,也是我的伯母,我这就去。你们先聊着!”
说罢飞奔而去。
安素将父母的遗体分别摆在了,大堂后的一间小屋里,他也怕往后会被看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擦了擦父母遗体上的灰尘。
随后跪在他们面前,眼泪突然流出,根本止不住:“爹!娘,孩儿不孝!”
过了一阵,回到了大堂,给司徒凡晶到了杯茶水。
司徒凡晶看见他眼角还有一些的湿润,轻柔的说道:“安素,人死不能复生,如今他们的遗体如同真人一般,你平时多一些的打扰,就是在跟他们聊天了,不必太过悲伤!”
“没事,伯母,我知道该怎么做?”
司徒凡晶看他如此坚强,而又倔强,瞬间鼻尖也有了些许的酸楚。
此时,玄宝无精打采的进了大堂,把饭菜扔到桌子上。
“伯母,大哥,你们吃吧。这些是皇城内最有名的特色菜?”
说罢独自一人走掉了。
“他?这是?”司徒凡晶不解。
“伯母我去看看,您先吃!”
玄宝,一人坐在大堂外的台阶上,心思很沉重。
安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默默地坐在他身边。
玄宝看了看无力的问:“大哥,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安素搂着他的肩膀道:“做兄弟的,有些事不用多问,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说的!”
“大哥,刚才在街市上我听百达通说,岁国即将要攻打吐蕃!”
安素嗖的一声站起来:“什么?攻打吐蕃?这,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现在全国都在召集兵马士卒,大哥。这可怎么办,我是吐蕃人,这让我如何是好?”
安素并不是担心这点,一听玄宝这么说,恍然大悟:“对啊,你是吐蕃人,你是怎么想的?”
玄宝意志很坚定:“不管怎样?我都会跟着你,大不了你与朝廷攻打吐蕃,我不插手,谁也不帮!”
安素听他这么说,深感欣慰。
“玄宝,你成熟了。但是这场战争绝对不能打!”
安素显得很慌张。
“为什么?这种忠义两难全的事情我都能做,有什么不能打的!”玄宝似乎有点生气。
“玄宝,你误会了,我不是说我不能打,是这场仗大家都不能打!”
安素说的话,越来越让玄宝不明白。
“你的十刹掌是跟谁学的!”
玄宝被突然这么一问,有点懵。
“是,是跟首领学的,每个当过兵的都会学一些。”
“你们的首领是楚云逍把!”
安素居然知道他们首领的名字,让玄宝大为吃惊。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的首领是他?”
“我的师父,陈玉白死前说过一件事,我当时并没有跟你们讲。”
“他死前跟我说,千万不要招惹吐蕃人。因为吐蕃的首领是他的同门师兄。”
“什么?”
玄宝愕然。
“我师父陈玉白,一直想找到他,可是一直找不到,每次都是刚进吐蕃,就被你们士兵阻拦在外!”
“这也是师父生前唯一的遗憾!”
玄宝怀疑的眼神看着安素。
“可是大哥不对啊,楚云逍如果真的是你师父的师兄,为什么要把这些武功传给吐蕃人,而且还成为了如今吐蕃的首领?”
安素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师命不可违!”
“一旦那皇帝老儿让我攻打吐蕃,该如何是好!”
“那就先不要在这里多留,跟我回去,若梦还在想你!”
在后面听他们俩讲话的司徒凡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