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古天域帮不上忙,也不知道什么安慰俩口子,扛着桌椅上了二楼,一一摆好后,看林淑婷还处在深深自责中,便过去拉着她坐下,瞧了瞧她脸上淤青的指痕,问道:“还疼吗”
林淑婷摸着脸颊摇了摇头,被古天域一直看着不好意思,便转身抱起了小跳蚤,看向窗外的月光说:“我跟他分手了”
“分了也好,省的再被他打”古天域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
林淑婷回头看了眼古天域,噗嗤一声就笑了,她说:“你也希望我跟他分手啊”
恰巧这个时候古天域身上的手机响了,古天域拿起一看,起身拍了拍林淑婷的肩膀说:“这是你的事”
走到门口后又交代了一句:“记得做饭吃,吃完早点睡觉”
看着古天域离去的背影,林淑婷渐渐收起了笑容,就像窗外那黑云蒙盖住了月亮,再也看不见光华,一股冷风夹雨飘了进来,林淑婷低身抱紧了小跳蚤,落在手背上的几滴水分不清的雨还是泪。
古天域看着飘在街上的雨幕,皱起了眉头,电话是方心怡打来的,说她饿了,要吃大餐。
古天域记得昨天才答应她说想吃大餐的时候随时打他电话,此时自然不好拒接她,古天域便让她去看看冰箱里还有没东西。
方心怡根本懒得去看,随口应道:“没哟”
古天域说:“那这么晚了还下雨,买不到菜了,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开车去接你”
方心怡倒没意见,又问古天域要不要一起叫上念清幽,多个人多份热闹。
古天域笑道:“喜欢热闹啊,那要不顺便把蓝婷萱一起叫上”
“那还是不要了,就我们两个人吧”
古天域翻了个白眼说:“我去接清幽,到时候再把地址发给你,你自己开车来”
半小时后,方心怡收到古天域消息,说在华秀路上的一家海鲜楼等她。临出门前,方心怡又在镜子前转了两圈,她特地挑了件抹胸长裙,对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十多分钟后,方心怡开车来到海鲜楼下,打伞下车,由于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地上多少有些积水,方心怡便一手撑着伞,一手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着。
突然一辆红色卡宴急冲进来,溅起地面的积水。
“哎啊”方心怡看着裙摆上的几点污啧,皱起了眉头。
“呦呵,美女,对不起,对不起,弄脏你裙子了,我向你陪个不是”
王二炮从卡宴里下车,看到眼前的美女后,顿时眼睛一亮,说了那句话后,便伸手要去扶她。
方心怡巧妙地转了个身,避开他的手,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后便朝海鲜楼走去。
王二炮目光眷眷地盯着方心怡的腰肢,不经意间咽了口口水,举步跟了上去,他却没注意到另一辆车里下来四五个人,眼神有意无意地盯着他,同样跟进了海鲜楼。
王二炮一路跟着方心怡,直到方心怡在一张桌子上落席后,才环顾大厅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炮哥,炮哥,这里”隔壁桌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朝王二炮打招呼。
王二炮整了整西装领子,眉开眼笑地走了过去,特地找了个位置可以正面欣赏隔壁桌的方心怡。
方心怡也特地坐在古天域对面,看古天域惊讶瞧着自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忽然注意到古天域背后还有另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眉宇间便闪过一丝厌色。
这一举动被古天域看在了眼里,他回头看了眼隔壁桌的王二炮,笑问道:“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只苍蝇而已”
念清幽扫了眼满桌子的菜说:“苍蝇?哪有苍蝇?”
古天域说:“那只能说明你这朵花娇艳迷人”
方心怡眉开眼笑说:“还是你嘴甜”
念清幽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气道:“你们到底是来吃饭还是来互相吹捧的?”
古天域和方心怡都忍不住噗呲笑了起来,又一同夹了快鱼肉放进念清幽的碗里说:“快吃吧,看你那嘴馋的样儿”
三人便有说有笑的开始吃饭,直到隔壁桌传来的两句话引起了古天域的注意。
“炮哥,你在花钢厂混的可以啊,这么快就开起了豪车”一群女人羡慕地看着王二炮面前桌上的车钥匙,一个个把王二炮都快捧上天了。
要说他身旁这几个女人也有几分姿色,王二炮混的开了,眼光也逐渐高了,看不上洗头饭的半徐老娘,这还得亏他又跑回去给花总当司机,否则哪来的车给他炫耀。
想起这事,王二炮就觉得花总人虽不高,但仗义啊,他记得年前把花总给出卖了一次,深怕被追究,便以“工伤”为谎提前领着工资加“工伤”钱回去过年。
但没两天就把身上的钱全花光了,王二炮混不下去了,见花总也没找他什么麻烦,便又回花钢厂上班,平时有事没事就开着花总的车出去猎艳。
王二炮脸不红心不跳地吹嘘道:“还可以吧,在花钢厂,除了花总,就是我说了算”
并嘚瑟地往方心怡那桌看去。
一女人投怀送抱地笑道:“哟,那就是副总的位置啊,炮哥,你看看,人家有没有资格做副总的秘书呢”
“额。。”见牛皮吹不下去了,王二炮赶紧拿起车钥匙起身说:“我先上个厕所,回头再聊啊”
他刚转进洗手间,另一桌上的几名男子便起身跟了进去,这一幕落在古天域眼里,便也跟着起身说:“我上个厕所”
走进了洗手间,就看到王二炮被那一群人摁在地上拳打脚踢着,古天域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似得,对着一个小便池就拉开了拉链。
又听到身后那群人踢骂道:“老实交代,花豹那小子去哪里了”
就听王二炮哭求道:“我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昨天他吩咐我买了三张去广东的火车票”
那群人又问清了几点的火车票后丢下王二炮匆匆离去。
王二炮抹了把脸上的血,心骂道:花总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下手竟这么狠。
伤成这样王二炮也没脸再回饭桌上了,便提着裤子离开了海鲜楼。
。。。。。。
辉煌娱乐城,董事长办公室里,许达辉站在落地窗口,看着窗外愣神。
“啪”的一声,一个水晶烟灰缸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阮明杰从沙发上站起身恶狠狠骂道:“他奶奶的,花豹,落在老子手里定让你生不如死”
“昨天上午十点的火车,这会儿怕是早已逃到了国外”许达辉缓缓转身说:“找几个专业人士,接着给我找”
阮明杰应声出去,没一会儿秘书敲门进来说:“许总,周永贵周老板有事求见”
“他还有脸来见我,你告诉他,我没空”
秘书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许达辉突然又叫住了说:“等等,带他来办公室”
看在他哥哥周永福,也就是市长蓝程峰秘书的面子上,许达辉突然改变了主意,以便日后好相见。
“许总,您还没休息啊”周永贵进来照常客套了一句,他微微弯着腰,脸色和语气都显得急促不安。
“坐吧”许达辉坐在老板桌后,随意瞥了他一眼,便握着笔在写什么东西。
“哎。。。”周永贵哈了哈腰,目光落在地板上那破碎的水晶烟灰缸,几乎可以想象许达辉平静的表面后又是一副怎样的心情。
周永贵没敢往沙发上坐,一把跪在了地上哭诉道:“许总,我对不起您,是我没监督好工程,让公司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我难辞其咎。可是。。。可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花豹,是他用不合格的钢坯冶炼成钢,我也是被他给骗了,这该死的花豹。许总您要救救我啊,工人们现在闹着要薪水,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现在有家都不敢回了”
“周老弟,我不管是你的监督不力,还是花豹的弄虚作假,工程事故总得有人站出来承担,这个人或许不是你,不是花豹,但一定会是我”许达辉抬了抬眼皮,将写好的支票推到桌延并说道:“这是张五百万支票,你拿去吧”
五百万的工程费能解决个屁问题,但好在能暂时先缓一缓那帮暴躁的工人,周永贵感激涕零地取了支票退了出去。
周永贵刚出去,秘书就进来说:“许总,祁若仙小姐刚才找您有事,我安排在客休息区等候,您看是否要见?”
“叫她进来吧”许达辉看向满地的玻璃渣子,突又改口道:“算了,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
许达辉来到了客休息区,开口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祁若仙没工夫客套,站起身说道:“据统计,到目前为止,第一期的所有业主全都要申请退房,有几户甚至还请来了律师,我们这边压力越来越大,你看看有什么好的建议?”
见许达辉陷入了沉思,祁若仙又开口道:“公司的精英骨干也纷纷献策,我保留了其中一个提议,那就是对于首付的业主,我们将减少一半的后期分期支付,对于全付的业主,我们给予后期每人再送一套房为条件,暂时稳住他们的情绪,等过了这段风波再说”
许达辉听完后仍没有回应,好一会儿才说道:“若仙啊,海城花园这块骨头怕是难啃了,与其费这番劲,还不如留着一口气,等着吃CBD这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