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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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这是清焉一生中最痛恨的节日,自从左润芳得病那年起,她就再没有逛过灯会。

这是一个明月高悬风和日丽的夜,天气好得甚至改变了人的心境,当何玉婷吃了晚饭来找她逛街时,她有些心动。

语焉早跟一帮伙伴跑得没了踪影,娘这晚出奇地平静,爹也在一边淡淡地劝她出去,大约觉得她这半年多挣钱很辛苦吧?

她终于欣然跟着何玉婷汇入川流不息的人群。

看着一盏盏光辉灿烂的花灯,不期然便回想起那年的惨景,心似被人揪得紧紧得,强忍着心痛陪在何玉婷身边。

突然,在县衙门口,又看到了那精巧的“嫦娥奔月”的彩灯。心“嗵”的一声,似被狠狠擂了一下,当年跟娘一起看灯的情景立时在脑中浮现,娘慈爱的声音也仿佛又回响在耳边,如今……一切物似人非。

眼中一股一股的热浪想要喷涌而出,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稳着声调告诉何玉婷自己还有事,不能陪她一起看灯了,然后还未等何玉婷有所反映,便在人群中往外挤。

回头的瞬间,泪已无法控制地涌出。她紧咬着唇不使自己哽咽出声,人太多,挤得很辛苦,虽然她个子不低,但太瘦弱了。

突然,不知为何,一下松散了许多。不及细看,只管往外挤,不经意中发现身侧有两只有力的臂膀在为她分散着人群,一惊,回过身,一下正对上卓俊亮亮的眼眸和永远关心的目光。

那一刻,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有温暖,有甜蜜,有感动,还有……。莫名的心酸,下意识地,紧紧依偎在他怀中,任由他将自己带出人群。

来到一个破庙,卓俊搂着清焉在一堆柴草上坐下,下巴抵着清焉靠在怀中的脑袋上,轻轻摩擦,希望在他心中升腾,也许清焉是爱他的。他一点一点积攒着勇气。

“卓俊哥哥,我真想杀了施大婆”

正满心温柔的卓俊,没想到清焉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如此,一时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接答。

“卓俊哥哥,你知道我有多恨那一家人么?如果不是她们,我娘不会如此,我家也许会是另外一种样子”清焉冰冷的声音除了仇恨,再听不出一丝别的情感。

卓俊心凉了半截。他怯怯地握着她冰冷的手,摩挲着她有细微茧子的手指,细细弱弱,令他心底不由自主便流淌起怜惜和疼爱,他多想替她承担一切苦难。

“骆清焉……,你……。让我……。来照顾你,……好吗?”他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一句。

“卓俊哥哥,天太晚了,咱们回去吧,不然,我爹会操心的”清焉好象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平静无波地提议。

“清焉……。,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呀”卓俊再也忍不住胸中汹涌澎湃的情感,紧紧将她抱在胸前。

“卓俊哥哥,我还得去找小语呢,不然她会玩到很晚的”清焉的语气有点焦急。

“骆清焉……。骆清焉……。,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呀”卓俊笨拙地低下头去寻找清焉的红唇。就象一头饱受饥慌的饿兽,恨不能将骆清焉吃到肚中。

两唇相触之际,骆清焉有一瞬间,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她没有想到卓俊会吻自己,但从他软软的唇中传来的温热,并没令她产生反感,反倒有一丝意乱情迷,只有一丝……。,片刻,她便清醒过来,猛地将卓俊推开。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子照射进来,清焉清清楚楚地看到卓俊俊美的脸上惊慌无措,还有……。恐慌。

“清焉……你生我气了?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好想你呃”卓俊陪着小心,话说得结结巴巴。

“卓俊哥哥,我真的要去找小语了”清焉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未提只言,扭头跑出了小庙。

残破的小庙,只留下卓俊一人,唇上似乎还留有清焉的味道,心却沉到了谷底,她不正面回答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脸面?还是……害羞?可是……这一吻,却让自己陷得更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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