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任文和李禹没有想到的是,看似波澜不惊的疏勒国,竟然拥有近二千精兵,和他们手下的八百人相比,实在高出太多。
于是,在任文的灵机一动之下,突袭变成了传旨,冲锋陷阵的少年将军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大汉使者。
以任文为主,李禹做起了陪衬小弟,两人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地开进疏勒城,直奔王庭。
八百人虽然不算多,但是一起行走目标还是太大,两人一商议,身边只留下两百人左右,其余人全部散入市中,只要他们这边一搞定,立即发出信号,队伍再次集结造势。
刘据也没想到疏勒国竟然有如此规模,接到两人的线报后立即安排公孙敖带人前去接应,却被金不焕拦下。
“殿下,他们二人既然打着传旨的名头,那就不需要什么外援。”
刘据苦笑道,“我哪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我担心的是万一手脚没控制好,把人家的国王给杀了,那可如何是好?”
“会吗?”
金不焕和张安世都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的事情不但发生了,而且发生得迅雷不及掩耳。
两人直接来到疏勒王府上,破门而入,强行宣旨。
疏勒王身边也是有护卫的,护卫们一见汉人如此蛮不讲理,立即翻脸,两下里刀兵相见,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李禹一见对方少说也有三百人左右,多出自己三倍还多,他立即施放信号信标,把隐藏在疏勒城名处的士兵召集过来。
疏勒王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他一见汉使是两个年轻人,轻视之心立起,远远地说道,“汉使若有旨意留下,放下旨意立即离开!”
任文瞟了一眼远在百米开外的疏勒王,向李禹使了个眼色,转身抢过随从的弓箭,拉开就射。
他只是做一个假动作,真正藏有杀着的是身后的李禹。
嗖的一声利箭直冲天际,然后无力落下,引来一片嘲笑声。
疏勒王也哈哈大笑,“汉朝真无人耶?”
然后,他话音未落,李禹的暗箭便到了眼前。
当他发现不对时,已经没有时间做出反应了。
彭的一声闷响,利箭插进疏勒王颈间,当场一命呜呼!
王府的护卫们愣住了!
就在他们发愣的同时,任文和李禹的手下已然到来,不由分说举刀就砍。
主子没了,身为护卫罪责当死!所以他们早就没了斗志,扔下兵器就跑。
保命要紧!
但是……两个少年人岂能让他们跑掉?跑出去一个都算他们输!
于是,两人带着手下在王府中砍瓜切菜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很快,王府重新回归安宁……
“禹哥,你会模彷国王写字吗?”
任文想写几句话。
李禹不屑道,“写什么字,直接喊就是了。”
任文哈哈一笑,“怕是不行。要把疏勒国所有士兵都调过来,喊得动吗?”
李禹一愣,“你要干啥?”
任文嘿然道,“借人!”
他命人把疏勒王的人头挂在高杆上立在王府门口,其他人躲在隐秘处,只要疏勒大军一到,立即展开偷袭。
得知王宫有变,大将军阿济那带着人马急匆匆地赶来救驾。
然而,当他们气喘吁吁地来到王府时,看到的是高杆上血迹早已干涸的人头。
“汉军在哪里?”
他话音未落,一支劲箭破空而至,直奔他眉心射来。
阿济南大吃一惊,急忙分刀拔开。
这支箭力度之大,他的刀差点脱手。
震惊之余第二支箭无声无息地到来,直接洞穿了他的胸口……
“主帅已死,投降不杀!”
李禹站在高处大喊三声,待士兵们回过神时,喊杀声到处都是,慌乱之下扭头就跑。
这正是李禹想要的结果。
真要认真拼命,他们手下的八百人哪够?
但是,如果对方的人丧失了斗志,那么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
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八百人便轻松地拿下了疏勒国的话事权。
废话不多说,整理一下还剩下多少人能用,带上之后直奔捐毒和休循两国。
刘据派赵破奴带一千人马上岸继续接管疏勒国,然后下令全线靠岸,准备登陆。
本国的大将军人头被取走,休循和捐毒两国本来就小,如此一来人人自危,任文和李禹气势汹汹地杀到,他们没有别的选择,毫不犹豫地投降。
这让两个少年人大感无趣。
跑了这么远过来,就是受降吗?
但是,随后得知太子殿下的大军已经靠岸,正在登陆时,两人又兴奋起来。
“殿下!”
任文和李禹离开刘据身边已有月余,再次相见彼此都有了看得到的变化。
刘据点头致意,目光落到任文身边的侍卫身上。
虽然穿着盔甲,但是五官眉目一看就是女子。
乌金卓玛也不扭捏,上前主动见礼。
“车师后国乌金卓玛参见太子殿下!”
刘据扫了一眼表情不太自然的任文,“你是自己来的,还是被某些什么人强迫来的?”
乌金卓玛道,“殿下,我是自己来的。”
刘据神色一缓,对任文说道,“你过来!”
任文赶紧看向李禹,示意他跟自己一块听训,可李禹一见情况不对,早就脚底摸油,熘了!
“小文,你和她到哪一步了?”
刘据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任文忙道,“……说不上哪一步,反正……我走时只给她留了一封信,她就自己追来了。”
刘据道,“你能时刻心系国家大事,值得肯定。但贪恋女色乃兵家大忌,你不懂吗?”
任文脸色一暗说道,“殿下,属下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到她第一眼魂魄就被勾走了,我……控制不了。”
刘据笑道,“你也到了婚配年纪,本宫不是怀疑你和车师公主的感情,只是提醒你以后注意。”
任文瞪大眼睛说道,“殿下,属下这一辈子,除了卓玛,谁也不要!”
刘据拍拍他肩膀,“你是认真的,她也要一样认真才行。”
任文想了想,“要不……我问问她!”
刘据瞪了他一眼,“笨蛋!人家跑这么远跟在你身边,还问什么?”
任文摸摸脑袋,“殿下的意思是说……她接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