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好戏开锣
这是一个极其美好的夜晚。媚月当空,夜色如洗,是重庆这个雾都鲜见的好天气。
凌剑飞安排了两组武警对食堂前后的监控后,和章唯一道来到她的秘书室。整幢办公楼除了他俩再没有其他的人,走在悄无人息的走廊上的感觉真好。
挽着章唯柔曼的腰肢,前脚进门,凌剑飞后脚就把门碰上,拥着她坐进同一张藤椅里。章唯的身体往他怀里疲惫而舒坦地靠去,一张充满倦意的脸上洋溢着慵懒而惬意的笑容。
双手环围着她的腰,凌剑飞的下颔在她颈窝里轻曼地蹭着。
“累坏了吧?”
“还好啦,就是两只胳膊提不起来了,满满一缸米耶,就像大海里舀水一样。”
“太夸张了吧。来,我替你按摩一下,坐好了。”
凌剑飞抱起章唯站起身,将她放进椅子里坐好,然后站到她身后,双手在她的肩上和背部一下一下适度用力地按摩着,七按八按,就按到了她那丰盈的双峰上。
轻轻地打了他不老实的手一下,章唯嗔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难道就不应该庆祝一下?这是我给你最好的庆祝方式,享受吧我的宝贝。”
“你怎么也变得这么恶心了,一直以为你是个纯洁的好孩子呢。”
“在你面前,再好的孩子也会变坏。”欲火焚身的凌剑飞的魔爪从章唯的衣领探进她的胸罩里。
章唯上下半身同时蛇般扭动享受着,随着凌剑飞力度的加强,她的喘息也随之加剧,渐渐地禁不住吟哦出声,一把扣住凌剑飞的手,霍然起身,一脚蹬开椅子,一把紧紧地搂住了他,死死地箍住他的腰,*与他紧密相抵扭动了好一会儿,喉咙里猝然一声喘,双手一松,身子便软软地往地上滑去。
猝不及防的凌剑飞用了把力,让俩人同时立稳了,以为她哪儿不舒服了,忙问:“你怎么了?”
把脸贴在他胸口匀匀地喘过气来,章唯抬起头娇羞无比地看着他说:“傻瓜,连这都不懂。”
一愕之后,凌剑飞恍然大悟却像吃了多大亏似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你得着了,那我呢?”
瞧着他傻不愣登的样儿,章唯实在忍不住地咯咯大笑了起来,竟尔挑逗地说:“除非你敢就在这儿把我办了。”
如此放肆的诱惑,是男人就得舍命往上冲。浑身的荷尔蒙早已横冲直撞的凌剑飞伸手一把抓去,章唯灵巧地一闪躲过,顺势一脚将藤椅拦在俩人之间,凌剑飞敏捷地纵身而起越过藤椅,一把将她扑在了地板上。章唯挣扎着和他在地板上滚了几个来回,又怎生敌得过必欲将她拿下的凌剑飞,她只得认输地卸了力道任由他双手在自己身上的敏感部位轻薄了一番,在他当真准备褪去她的内衣时,她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你还来真的了!没看太阳都快升起来了吗?好了,别得寸进尺了,真要闯进个人还了得。”
依依不舍地又吻了她一下,凌剑飞皱了眉说:“我怎么有种被你摆了一道的感觉,真的好不甘心。”
章唯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无奈哄着他说:“没有,只是时间地点不合适而已。熬过这几天,我一定好好补偿你,随你弄个昏天黑地好不好?”
两个相爱而正值荷尔蒙高发期的男女,紧张的工作间隙,择机来上这么一段罗曼蒂克,足以羡煞人。凌剑飞虽意犹未足,却仍孩子气地把章唯搂进怀里。可他哪里体会得出她这番话里,那种大女人和小男人相爱的甜蜜而辛酸的滋味。
又一个新的一天来临。
随着氰化钠的到位,就在水口子水厂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敌我双方均声色不动地进入各自紧锣密鼓的备战中。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收官战,一方面因范轩杰担心惊动对方而不敢投入另外的人手,另一方面,出于锻炼的目的,整个局面就由凌剑飞和章唯苦苦撑守。由于无法断定祝信文何时采取行动,俩人只得晨昏颠倒地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唯恐有丝毫的懈怠而致有漏网之鱼。
好在俩人可以借此厮守在一块儿,倒也乐在其中,毫无怨言。
这日上午,祝信文在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他的表妹,小外甥想他了,有空家里来玩。经查,祝信文倒是有这样一个表妹,亦有着一个小外甥,但两家多年已老死不相往来,概因祝信文想他这个漂亮表妹的心思,屡屡骚扰屡遭拒绝而致交恶。
乔某当即赶到监测点,重放录音,虽然变了腔,但他仍可听出是静子的声音。这应该是她下达动手的信号。
他随即一个电话打给章唯,凌剑飞立刻召集武警分队全体队员召开了一个紧急动员会,各就各位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另在四个岗楼上布置了狙击手。
晚上,晚餐后的八点,厂食堂里已阒无一人,章唯由食堂后门摸进食堂仓库,瓮里的“氰化钠”已被取走,从而证实了乔某的判断。
清水池和泵房的警卫仍由厂警卫队和武警两两值守。预计祝信文会选择在下半夜动手,零点至四点恰好一个班。
十一点,厂里夜班宵夜的时间到了。陆陆续续到十一点半,上夜班的工人该吃的都吃过了后,常锦路骑着辆单车出了食堂,车后架上绑着个大竹篮,里面装着馒头包子。水厂方圆数公里,偏僻地儿的工人懒得跑路,食堂便直接送货上门。这是一项常态化的服务工作,只不过极少由常锦路亲自担当,大小他也是食堂里的一个头。
夜色下的厂区此时并无什么人走动,探照灯的光束像鬼魅一般在其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扫描着。
常锦路骑着车子顺着厂区马路边沿的树荫一路来到办公楼的一侧,祝信文的那辆车像一头巨兽卧在一棵树下,这里恰好是探照灯的死角。他左右张望了一眼确定无人后,把单车停在小车一侧,从竹篮下面一层拎出一个包裹,打开车门,塞进后座的座椅下。他今天的第一个任务大功告成。
三点,凌剑飞由警卫室出来,沿路巡查两处泵房和清水池的值守。分别在此地值岗的武警反馈给他的信息令他颇为诧异,这三处的厂警卫队员均未有任何的异常反应,比如惊慌紧张或魂不守舍。而后,通过凌剑飞本人的观察,这三名警卫确实表现得很正常。他当即回到办公楼,把这个情况跟章唯通了气,难道祝信文发现了什么或并非今天下手?
稍稍考虑了一会儿,章唯语气笃定地说:“根据种种迹象,他们一定会在今天动手。或许为达到毒药危害的最大化,他们会向后推移一段时间,天亮以前定见分晓。你好好地给我打起精神来,咱们就等着好戏开锣。”
那就等着瞧呗。
四点半钟,祝信文办公室的灯亮了,今夜正好轮到他值班。同一时间,常锦路在他的宿舍里摸黑穿好了衣物。十分钟后,祝信文由办公楼里出来首先来到门岗,例行询问了几句后,他开上车开始巡岗。与此同时,常锦路溜出他的房间。
监视这一路的凌剑飞潜行至泵房和清水池之间预先埋伏在此处的章唯身边。章唯把望远镜递到他手里,往过滤池和清水池之间的泵房值岗点那方努了下嘴。在凌剑飞的镜头里,当值的警卫队员神态异常——就是这儿了!
身后某处传来轻微的车轮沙沙声,应该是祝信文驾车过来了。少顷,弯着腰的祝信文手里拎着一个包裹于二人藏身处十米之遥鬼鬼祟祟地接近泵房,将包裹藏于暗处,然后大摇大摆地直冲两名守卫人员而去。
凌剑飞测过脸亲了章唯一下,以嘉奖她的正确判断,俩人蹑手蹑脚尾随跟上。
祝信文来到两名守卫人员面前,道声“辛苦”了,那名武警回声“不辛苦。”就在祝信文向那名警卫队员使了个眼色准备对这名武警下手之际,该武警突然来了句自己要小解,一下跑开了。
此地距厕所百米外,一来一回少说三五分钟。仿佛天上掉馅饼,祝信文一步蹿到藏“氰化钠”之处,把那包“氰化钠”取到手中,而那名警卫则已手脚利索地打开了水泵的一个检修口。祝信文解开手里的包裹,将里面白花花的“氰化钠”倾进检修口,和着哗哗的水顷刻间流进清水池。
就在祝信文含笑直起腰时,突然一阵“举起手来”的喝声响起,他惊愕地环顾四周一眼,凌剑飞和章唯以及数十全副武装的武警已将他团团包围。
片刻的惊慌失措之后,祝信文猛一顿哈哈大笑道:“亲爱的督察先生和美丽的秘书小姐,非常遗憾,你们来晚了一步。”
“是吗?”章唯往清水池那边踱了几步,玉手遥遥一招,一名武警队员解下身上的水壶,跑到池边打了半壶水递到她手里,她将水壶冲着祝信文挥了一下,樱桃小嘴对着壶嘴猛灌了一大口。
“好像带点儿甜味。祝部长,要不要也来上一口?”
祝信文惊骇地倒退两步,一屁股跌坐于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