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爱情的魔力
疑是自己眼花了,一直盯着水厂大门口的章唯拿起望远镜朝大门外看去,不是凌剑飞还是鬼了!立在车门外,戴着副破墨镜,一手叉着腰,摆出个酷酷的破造型,化成灰也认得出是他。
他干嘛来了?请自己吃午餐?章唯压抑住内心因意外惊喜带来的激动,且看他如何通过门口的警卫进来找着自己。
在凌剑飞的车前面,一辆中型卡车正在接受警卫的检查。车内装的大都是蔬菜肉食类,应该是水厂食堂的车。两名警卫在车里依次翻看着筐子或篮子里的物品,连最下层也不放过,防范措施确实很到位。
等了约十分钟,食堂采购食品的车经过严格的检查后被放行,警卫正欲关门时,凌剑飞扬了扬手,让等会儿。他把车开到门前,从车窗里向警卫递出证件,警卫看过后向他行了个军礼。他以为是让自己走呢,便松了刹。
岂料警卫伸手拦下缓缓启动的车,很客气地对他说:“长官,对不起,请下车接受检查。”
凌剑飞眉头一扬,故作不耐烦地质问道:“什么,连我的车也要检查吗?”
警卫再次向他行了礼后礼貌地说:“对不起长官,任何人的车都要接受检查才予以放行。”
凌剑飞满意地点了下头走下车来,眼瞅着两名警卫将车里车外检查了个彻彻底底,有名警卫还趴到地上看了眼车的底盘。
“长官,您可以进去了。”两名警卫分别向他行了礼。
“你们的队长呢?让他来见我。”凌剑飞这才亮出他的公函。
“请稍等,我们队长刚才随车进食堂了,我这就帮您叫去。”一名警卫跑步而去。
凌剑飞此番前来,挂名水厂警卫部队的督察员一职。随食堂的车进入食堂进行二次检查的郝姓队长听说来了个军情局的督察,连忙跑步来到凌剑飞面前,看过公函后一个立正敬礼。
“欢迎凌督察莅临指导。”
平素随和惯了的凌剑飞还了一礼说:“别客气,咱们临时搭伙也是缘分,今后一个锅里吃饭,各尽所能。你们有各项检查细则吗,我想先看看。”
郝队长说了声“请”,把凌剑飞请进一旁的警卫室。
在楼上瞧着的章唯看得见听不到,一头雾水地看着凌剑飞进了警卫室,心里就纳了闷了,他到底干嘛来了,像个钦差大员似的。
要说凌剑飞对工作认真负责那是没得说的。他在警卫室里足足呆了一个多小时,一条条仔仔细细地看完了所有的检查细则,又逮着郝队长问了几个不甚了了的问题才算完,总算在郝队长要陪他在整个厂区里走一遭时,予以了婉拒,说自己一个人四处走走,他不能让章唯等得太久了呀,她的脑袋在窗口里晃着时,他可是瞧了个正着。
凌剑飞往楼里走来时,章唯躲到了窗子的一侧,眼看他进了楼里,她连忙闪到了门后。当凌剑飞敲着门时,她一声不吭,待凌剑飞推门而入,她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脚后跟把门给碰上,俩人的嘴就胶着在了一块儿,你咬我我咬你缠绵了个够,才喘着气分开了。
“你故意急我是吧?”章唯捧着凌剑飞的脸使劲地搓了一把。
“我这已经是假公济私了,总得先走个过场再来跟你亲热吧。”凌剑飞的眼里直放贼光,这一顿猛吻,把他心头的火给吻爆了。
“老大让你来的?”章唯这才明白,他原来是带了任务来的。
“对呀,你们老大心疼你一个人太辛苦,让我来给你顶腰。不过看来你*心的事儿不是很多,门口的检查非常到位。”凌剑飞先给她戴一高帽。
脸上笑开了花的章唯说:“就是感觉责任重大,必须得盯着才放心,有些疲。”
凌剑飞咧嘴一笑说:“我来主要就是盯着门口这一块,你以后就轻松多了。这两天你发现什么问题没?”
摇了下头,章唯说:“还好。但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特高课费尽心机搞来这批毒药,没有内应是不可能办成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毒药会通过什么途径流进来,然后又如何才能投放,还没个头绪。这样吧,我先领你各处转转,把情况凑凑。”
章唯领着凌剑飞围着整个水厂徒步一圈走下来,竟用去了近两个小时,待回到章唯的办公室,早错过了午餐时间。厂门外不远有条街上有好几家餐馆,凌剑飞过来时因想到要请章唯吃一顿特别注意过。
这回是凌剑飞领着章唯走出厂外,当他把她领到那条街上时,章唯竟大感意外,自己来了有几天了,竟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街。
已过了用餐的高峰期,俩人进到一家餐馆里,点的菜很快上了桌,俩人遂边吃喝着,边把水厂可能存在的问题一一找了出来。
门口的检查固然是重中之重,但还存在对内部车辆懈怠的现象,而根据目前情况来看,毒药的流入最大的可能是通过车辆带入。
毒药的投放白天几乎不可能办到。清水池和两处泵房四周的视野十分开阔,嫌疑人一旦进入这个区间,被发现的可能性几达百分百。晚间这一块,章唯认为尚有探照灯光线死角,巡防的密度尚待加强,这还有待于晚上凌剑飞亲身经历过之后,俩人再协商拿出整改措施。
一顿饭俩人吃得痛痛快快,既像情侣又像工作伙伴,很搭调。饭后俩人回水厂,一路走来时那种遮掩不住的亲热姿态,惹得一班警卫艳羡不已,连郝队长都忍不住直朝凌剑飞挤眼。
章唯径直把凌剑飞领到她那辆车旁。俩人刚才说好了,今儿是妍儿新学期的第一个周末,担心乔某抹不开面子,或忙得顾不过来,妍儿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家挺可怜的,由章唯去学校接她。
“你就在警卫室呆着,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章唯嘱咐了凌剑飞一句,发动了车驶出厂门口。
善解人意的章唯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今天一整天,乔某就纠结于要不要去接妍儿。一个星期以来,除了工作上的事,乔某心里就一直想着她。虽然是他送她去的学校,但从她对他的冷淡态度上,他捉摸不定她是否对自己有所原谅,换做自己,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也确实如章唯所担心的,他有些抹不开面子,如果妍儿不原谅他,傲气惯了的他丢不起这个脸,万一在一班老同学面前给自己下不来台,还怎么混。
左思右想,那天妍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最终软化了他,横下一条心,管她原不原谅,总归是自己有负于她,受点儿惩罚该的。
他的担心和章唯一样,也是多余。其实从这天一早上起,妍儿就盼着下午放学时间的到来。多个夜不能寐的晚上,翻来覆去地想,她终于想通一个问题,如果乔某有意欺瞒自己,他完全可以不把这一段说出来,而他的痛苦也是显而易见的。章唯说得对,这是特工的职业特性,有些事身不由己。自己之所以沉溺于痛苦中,是因为太爱他的缘故,而他的痛苦亦如此,否则他大可以欺骗自己一辈子。
想通了这一点,善良的妍儿释然之余,遂想起乔某种种对自己的好,就恨不能马上见到他,投入他的怀抱,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渴望他的吻。这便是恋爱中人,尤其是女人的可爱和可悲的地方。
最后一节课下课的铃声终于敲响了。扪着胸口走出教室的妍儿,像以往那样,迫不及待地往楼下看去,但令她大感失望的是,下面并没有应该如期现身的乔某。一层泪花顿时蒙住了她的双眼,几令她呜咽出声。
室友兼好友琦儿从她身后撵了过来,还开着她的玩笑,说她见情郎的心也太迫切了吧,整个一节课就魂不附体似的。
妍儿勉强对她露出一个笑容,也不解释,的确是心情差到极点。
迅速收拾了一下心情,她随着潮涌般的学生流向学校大门走去。刚走出大门口,她身旁的琦儿用胳膊轻轻拐了她一下,她扭头朝她看去,她嘻嘻一笑朝前面努了努小嘴。
妍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远远的一棵大树的后面,乔某手捧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掩身树后立在那儿,切切且怯怯地往这边看着。
这哪是他乔某的风格呀,是担心自己不原谅他让他出糗呢。妍儿心里忍不住一阵窃笑,挥手与琦儿作别,身不由己地朝他走去,默默地走到他的面前,默默地接过他手里的花儿,默默地随他走到他的车旁,默默地上车,默默地坐下,全身心感受着这幸福的一刻。
乔某默默地发动了车,在人流中慢慢穿行着。来到岔路口,他扭头看着妍儿,怯怯地问了声:“你想去哪儿?”
妍儿微怔了一下,回望他一眼,伸手放在他把着方向盘的手上,柔柔道:“就去牛杂店吧。”
为她的柔情所鼓舞的乔某顿时活了:“你不怕脸上长痘痘?”
妍儿突然就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呜咽着说:“我愿意!”
于是乔某就一手搂着她一手掌着方向盘驶向李记牛杂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