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零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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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零距离

“你的意思是日本人迫于无奈抛出高俊,起初并没有杀害他的意图,捣致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他密派孔啸监视神秘女人并获得其影像资料,惹怒了日本人所致?”王岩把范轩杰约在高俊殉难之地,以加深其解读内涵。

“对,否则无法解释得通。高俊本人与泄密案无关,只是被牵扯进来而已。他风流却不下作,暗地调查神秘女人即证明了这一点。他本可以活下去,但却选择了死亡。”王岩语气笃定地做出进一步解读。

拾起脚边的一块片石,范轩杰童心大发地向江心射去,片石在江面上勉强激起两点浪花,无声无息沉落江底。他扭头看了王岩一眼,开了句他的玩笑:“我看你是被孔啸的死给刺激到了,竟给出高俊如此高的评价,他泉下有知该笑醒了。”

这时,俩人恰好来到高俊死亡现场,技术部门所划人形图尚清晰可辨。王岩围绕着走了一圈,语气不无沉痛地说:“那你如何解释日本人在未搜到所需之物后必欲杀之?”

范轩杰随口道:“没有利用价值了嘛。”

摇摇头,王岩说:“不,是他坚持不愿交出小日本要的东西。明知拒绝的后果便是死亡,如他这般懂得享受生活的浪子,你以为很轻易做得到吗?”

朝他伸出手,范轩杰由衷地说:“恭喜你,排除了一个障碍。遗憾的是,高俊的秘密或许成为永远的秘密。接下去你主攻那个点?”

轻轻触了下他的手,王岩的神情似乎轻松了些许,马上说:“你不觉得破解陶相可的残字是唯一方向了吗?老兄啊,你不给力,只好我亲自出马了。”

范轩杰立刻为自己辩解道:“这话可过了啊,残字如同残局,各有各的解法,是没有一定之规的。别三竿子打不着枣,拿地出气。”

“嗵嗵嗵”,从堤口方向跑来一黑影,是小安,他兴奋地报告一好消息,有一符合特征的神秘女人现身。

王岩看了眼手表,九点五十分,问范轩杰凑不凑把热闹。范轩杰一句话呛得他恨不能当即跳江:“总好过两个臭男人糟蹋了这儿的好风景。”

在车上,小安告诉二位长官,这次的把握性很大,神秘女人与人接头之地,已被特务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范轩杰立刻大叫一声“糟糕”,王岩和小安不解地望向他,他气恼地说:“还不明白啊,这等于给她报了信。你们是准备抓她吗?”

王岩说目前当然没这个打算。小安说,是严胜平报告给了宣嘉伦,宣嘉伦下达的命令。

范轩杰让接通宣嘉伦,要他马上把人撤下来。宣嘉伦却说,神秘女人已经准备撤了……。范轩杰大吼道:“你就让她撤好了,你的人也立刻撤得远远的,不要让她有所察觉。”

王岩一旁打趣道:“就是察觉了,她才撤的。”

恨恨地踹了脚车门,范轩杰愤然道:“就是多了宣嘉伦这班好大喜功的家伙,日谍才除之不尽的。”

王岩问他还去吗,他狠狠瞪他一眼说:“为什么不去?我今儿还非要当面教训一下姓宣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也罢,不能坏人的事儿啊。”

小安当即把车速提了起来,想赶在神秘女人撤退之前,得见其庐山真面目。

在整个重庆,恐怕是没有谁能一睹神秘女人真面目的,即便和她面对面,除了她的同党。

若王岩和范轩杰了解到和神秘女人“接头”的那个人是浪荡小子乔某,不知会作何断想。

千真万确,就在五分钟前,乔某与神秘女人山杉静子在一家茶馆里相对而坐。

一星期前那个惊魂之夜,乔某把妍儿送回她的宿舍,看着她惨白的面孔,他心疼地和她约定,一个星期后他一定要再见到她,否则,他什么事也做不成。

妍儿担心他会受到严厉处分。乔某很男人地说:“你为我受了这般的惊吓,不能守在你身边已经该遭天打雷劈了,管他的。”

所以,一个星期以来,妍儿耳边老响起他的这句话,这天天还没黑,她就立在窗口翘首盼郎来。夜色中,当乔某偷偷摸摸向宿舍这边溜来时,她心里发出一声欢呼,燕儿迎春般投进乔某的怀抱,却在乔某欲吻她时,她脑袋向后一仰说:“且住。一切美好的事物要循序渐进才能充分享受其过程。我俩连手都还未牵过,省却这道程序难道你不觉得会给你的人生带来某种缺憾?”

“就不能牵手亲吻一块儿打包?”乔某逗她。

“无论牵手或亲吻,给人心灵带来的悸动是不一样的。就像我在你和剑飞之间做着选择时那样,不一样的感觉会带给我不一样的快感。”妍儿则把“逗他”残忍化。

乔某果然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说:“你个脚踩两只船的坏女孩,为什么就不能一心一意地爱我一个呢?”

吃吃地坏坏一笑,妍儿说:“谁让我同时遇上你们两个呢,又都有些让女孩喜欢的地方。剑飞成熟稳重,你聪明豪爽,所以我两手提篮左难右也难,难以取舍嘛,我本性不坏的。”

乔某吃味地说:“当心哪天左空右也空。”

妍儿自信满满地说:“绝对不可能。”

乔某打击她道:“别太拿自己当棵葱了。你不觉得,剑飞就不怎么搭理你了?人家不陪你玩了。”

把小手塞进他的掌心里,妍儿嗲嗲道:“不是还有你吗?”

身体由不得一酥,这可是小妮子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乔某忍不住在她手背印上深深的一吻。

掌心里尚有妍儿的余温,鼻孔内隐隐残留她的体香,乔某美滋滋地连蹦带跳地走在路人寥寥的街道上,她牵了自己的手,今后就是自己的人了,多美呀!

可就在他沉浸于美好浪漫的遐想中时,竟丝毫未觉数个黑影向他*来,待他闻得衣袂乍响声,已遭四个黑巾蒙面人团团包围。

稍事镇定,他姿态闲闲地问道:“各位,什么意思?”

“想请小哥借一步说话。”其中一人道。

“本小哥若没有这个闲工夫呢?”

“文请不动只能武请了。”

“怕只怕同样也请不动。”

四人同时虚晃一招,同声道:小哥请了!

乔某扎下马步,单手于半空挽出一个漂亮的花式:各位请!

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移形换影障眼术之后,见乔某不为所动,前后方俩人前后直切他的前胸与后背。乔某一个后仰,身体凌空而起成一字状,双掌指尖袭向后背之人双目,双脚直击当面之人面门;左右俩人瞅个正着,双双抢上,重拳抡向乔某腰腹部,一准将他钉死当地。

未料乔某借脚踢当面人之力身体迅疾回缩,凹成弓状,双手恰恰搂着两颗脑袋,稍稍使力,让俩亲亲热热结结实实吻个正着。

一旁街角阴影下,面纱遮面的山杉静子问立在一侧的一个身材极为壮实的汉子:“他这玩的什么邪功夫?仅仅一招便破了咱们的东西南北夹击术?”

汉子道:“仅仅一招是看不出门道来的。中国功夫博大精深,若无能耐与其过上百招,真是门都摸不着。”

静子道:“水野君,你自信能击败他吗?”

水野厓支垂首道:“任何中国功夫在我大日本帝国的武道下将无所遁形不堪一击。”

岂料面纱后的静子目光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盲目的自信无异于自掘坟墓,海口夸得过大,将自取其辱!”

水野厓支只得把头愈发垂得低低的。在日本人愚顽的心中,上峰即父母,是不可违逆的,尽管不服。

轻轻拍了拍巴掌,静子从阴影里走出,赞道:“小哥端的好身手,果然没辜负我的好眼力!”

乔某顿住身形豪气道:“在下身手如何,与你何干,如此纠缠不休!”

静子直言不讳道:“只为求得与你相携合作,共创美好未来。”

冷冷一笑,乔某凛然道:“在这片焦土之上,我与你倭族永无合作之可能。抱歉,今儿身上未带足够的钱,不能为你的同胞买单医疗了。”说罢,欲昂扬而去。

水野横身拦住道:“那你得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静子喝一声“水野君”,水野退下。静子走到乔某当面,语气依然柔和道:“你这个桀骜不驯的公子哥,难道一定要我把你的小可爱妍儿小姐一道请来吗?”

身形一顿,乔某眸光一凝一散之际,泰然道:“请前面领路。”

“转角有家茶馆,凌晨方打烊,小哥请!”静子领先半步,俩人朝转角一家名叫“清茗”的茶馆直蹚而入。小二将二人请上楼,静子蛮老练地要了壶君山毛尖。

“可惜了小哥,今日不能为你稍展茶道手艺,但愿来日敬奉。”静子似乎叹惜道。

“我说你能不能把遮丑的破面纱给摘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既来之则安之,乔某调侃道。

“我并不丑,而且还很美。但我做的这行,不宜被人窥了真面目,小哥请见谅了。”

“那么有事说事?”

小二端来茶壶,静子挥手让他退下,起身亲自为乔某斟好一杯茶。乔某接过手中喝了一口说:“这茶略微有些陈。”

静子接过话说:“自然比不上乔府每季必换的新茶。我很喜欢你的名字——乔某,大气,洒脱不羁;更欣赏你即将从事的职业——特工,嘹亮,神秘莫测。”

眼看着乔某的眼睛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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