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高端情报
战事频仍,宜昌告急,中国战区最高统帅、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祭出他惯常的一*宝,欲奔赴前线看望慰问他的将士们了。
是夜,嘉陵江畔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三个男人并排面江,湍急的江水汹涌东去。
“三天后的凌晨,若大雾锁江,蒋委员长将走水路,反之走陆路,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行程了。二位,准备好了吗?”中央警卫局于副局长面上毫无表情地说。
他身边的范轩杰和乔某对视一眼,均未出声。由一众专家组成的团队日前发来踏勘报告称,尚未发现日谍山炮的踪迹,虽初步勘定了四处可供炮击的地点,但漫漫旅途何止这四处!事关一国军事统帅之安危,谁敢妄言“准备好了。”
少将回首看了俩人一眼,范轩杰不得不表态道:“翔实的预案已经在你的案头上了。但是,日本人这次若以山炮轰击孤注一掷,恐防不胜防。”
“你认为他们会以如此单调的手段完成使命般的斩首行动?”少将不无讥讽地问。
“别跟我来这套,老于。作为个中老手,种种手段或许均在你意料之中,可像这种隔山打牛般的手段你恐怕也从未见识过,我更心虚呀!”范轩杰以守为攻道。
“唔,听起来挺可怕,但实际实施过程中有多难,你有没有想过?通讯联络、准确弹着点可都是高难度,我并不觉得那么可怕,况且你的预案做得很好。我倒是奉劝你,越容易忽视之处,越会出麻烦。”话外有话。
范轩杰果然中计:“说说,哪儿被我忽视了?我敢吗?”
“启程点,九龙坡黄桷坪码头似乎你连提都没提。”
“这对于你老于来说,全然轻车熟路,一年你至少跑好几趟。在这个阴沟里翻了船,那只说明你无能,用得着我多嘴吗?”
少将没理他,却去问乔某:“你认为呢?”
乔某稍稍考虑了一下说:“如果把这里作为一个炮击点,我倒认为有可能。坐标是既定的,不存在通讯和寻找目标的阻碍,一击即中。”
彷如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是少将和范轩杰均未顾及到的死角。然而就在俩人面色愀变之际,乔某又说了:“但这同样面临一个灾难性的死结,*作炮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也就是这纯属一种自杀性的手段。且实际运作中,这样一门口径的山炮在有效射程范围布控,难度太大。据我搜集到的情报,特高课这次只运进来了一门山炮,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用在这个地方,除非像处座说的,孤注一掷。”
少将大呼一口气道:“好好的一句话你分两段说,吓死了我你。”
“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乔某补充一句。
“我会让它变成百分之零零零。”少将说了句孩子话。“二位,正所谓任重道远,这七百多公里漫漫路既要防着天上,又要防着陆地山林,处处都可能成为陷阱,成为死地,多么的不易呀!”
他这句话里已然泄露了天机,所谓水路就是障眼法。
月光下,瞧他一张愁苦的脸,乔某竟心生怜意。做官难,做最高统帅的护卫官更其难。可日后乔某一旦得知真相,恨不能在这张脸上狠狠地揍一拳。
为防过多接触被日本人所察觉,乔某多日未和金在玄取得联系了,今天的情报必须在第一时间让他获知,以增加可信度。可当他与范轩杰分手后,打给金在玄的电话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此时的金在玄,为了讨好让他梦寐以求的准丈人的姨太太,今晚在家里设了场牌局,哄着龚依琳打电话叫来了姨太太。
自与这位姨太太有了第一次苟且之欢,一恋着她的身体和床技,二为了从她那儿掌握准丈人的信息,他曾几次打电话约她,却均因她以害怕被龚显达发现沉江为由给推了。
俗话说得好,越是到不了嘴里的肉越香。跟龚依琳做多了,他已经腻得见着她的身体便要作呕,愈发地想念姨太太了。今儿终于如愿见着了,心里竟产生了种见着梦中情人般的冲动,可这位姨太太却始终端着,刚才在桌子下,他把脚放在她的脚面上,她却像被蜂哲了般缩了回去。
他本没打算坐到桌面上的,只想一旁静静地欣赏姨太太的风姿。可龚依琳的手气太差,一圈下来已经输了好几百大洋,便硬让他坐上去换换手气。
乔某的电话恰恰在这个时候打来了。龚依琳嘴里嘀咕着这个时间谁会打来电话去接了,“喂”了一声,对方却不吭气,只听见仿佛敲门似的“笃笃”响了三声,她骂了句“神经病”,把电话挂了。
姨太太以为是老家伙在催她回家了,便问了声是不是你爸的电话。一向输不起的龚依琳黑着脸回了句,你要是惦记着他,走好了。
当着别人的面,这口气姨太太自然咽不下,冷了脸说:“你以为我想来呀,不是你打电话求我,我来个屁呀!”
这下正中了金在玄的下怀。前线战事吃紧,依照蒋中正的老套路,他也该去露露脸了。龚依琳刚才接的那个电话,他猜着可能是乔某的,正愁没法脱身,瞌睡遇着枕头了。
姨太太一个“求”字,一下惹恼了龚依琳,她扑上去抓起几张牌便欲向姨太太扔去。金在玄表现的机会来了,连忙挺身而起,龚依琳手上的几张骨头麻将,结结实实地钉在了他的脸上,力用得过猛,竟钉了个血口子,汩汩地往外冒起血来。
屋里一下乱了。龚依琳心疼地抱住他连声喊着“亲爱的,疼吗,要不要去医院”,而姨太太慌着去拿毛巾,另俩牌搭子则一旁唉声叹气,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样。
姨太太临走时,趁龚依琳不注意,施予了金在玄脉脉含情的一瞥,他今儿的舍身护美的目的基本达到了。
可下面,金在玄还要过龚依琳这一关,*旺盛的她夜夜不落地要折腾一番他。而今晚因为“失手”让金在玄见了血,真心爱着他的龚依琳变得格外的温柔,伺候他洗了,上床后腻在他身上一个劲地问还疼不疼,心里的那股邪火腻腻歪歪就起来了。
为防她这一手,金在玄刚才特意没有“进补”,三两下草草完事。待龚依琳不依不饶地再欲索取,他以男人见了血元气顿失糊弄过去,在她晕晕乎乎中,他偷偷起床拿时刻备着的乙醚把她弄“睡”了。
慌急屌忙地,他驾起车便往预定的酒店快速驶去,担心乔某没有那个耐心闪了人。按规矩,他应该把车停在距离酒店至少一百米外之处,在回首见后面没有车跟着时,他直接把车开到了酒店前的停车场。左右环视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后,他才走进酒店径直去了1号房间,敲了三下门没见里面有动静,他掏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客厅的茶几上倒是有酒有菜,但就是没人,难道乔某真的闪了人不成?“妈的”他骂了声,却听门口传来一句“你骂谁呢?”
他往沙发上一倒:“我骂那*耽误了我的时间。你跑哪去了?”
“还不是担心你赶忙,身后带了尾巴。谁让你把车停门口的?”乔某坐下后毫不客气地斥道。
有他殿后,金在玄满不在乎地说:“还不是怕你跑啰。放心,这点儿警觉我还是有的。怎么个情况?”
乔某朝他伸出手:“我的那份呢?”
金在玄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两根金条往他身边一扔。乔某像模像样地分别咬了一口后说:“你能不能痛快点儿一次跟我结清了,信不过我?”
倒了一杯酒喝了两口,金在玄说:“规矩说好了的,我得验货才付尾款,你怕我赖账不成。”
乔某哼了声说:“我是怕你被人追杀,尸骨无存我上哪儿讨去。就你刚才那德性,还真保不齐有这天。”
潇洒地挥了下手,金在玄说:“我在道上的时候你还在拉尿和稀泥呢,我跟甲方从来不照面,一个电话的事儿。快说你的。”
乔某遂把刚才江边少将的交代原原本本地一字不漏地和盘托出。
“三天!”金在玄脸上露出略微的惊讶。“如此高端的情报,你让我两天内上哪儿核实去,不是坑我吗?”
“那你以为该是多少天?”乔某用带有蔑视的目光看着他。“一个国家的最高统帅出行,是不是要提前一个月昭告天下呀?这已经是拿到最近的时间了,我敢保证,满重庆城不超过十个人知道。”
金在玄是真着急了:“可问题是,一旦情报失真,我得把所有的银子还回去不说,还得倒赔同样的数,你懂不懂啊?还有个信誉问题,我还怎么混?”
拿过身边的金条在手上掂了掂,乔某揶揄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还给你啰?美的你。另外给你个买一送一吧,你那位准老爷子也在这次出行的名单之列。该满意了吧?”
金在玄这才徐徐呼出一口气:“你掰我呢。对于今天的我,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昨天就不是了?”
“昨天我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今天至少九成九。”
“听不懂。”
“不用你懂。来,碰一个。”
俩人举起酒杯碰了个,而兴奋中的金在玄却一丝也没察觉到乔某看着他的别样目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