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枪冲进病房的美智子,看宋世文摔倒在地上,芳子跪在跟前好像在乞求他,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本想把宋世文抓起来审问,但毕竟爱慕一场,看着宋世文摇了摇头。
宋世文听到大楼里的枪声慢慢稀落下来,但在大院再次爆发出激烈的枪声,而且枪声正快速往医院主楼背后的西面移动,瞬间枪声更加激烈。
他已经意识到、也可以说是断定,这次营救张子腾部长的行动,掉进阴险的小鬼子布下的陷阱,而提着枪站在跟前的美智子,就是最大祸首。
宋世文突然抬起头,推开芳子,单手拄着地慢慢站起来,圆瞪着喷火的两眼,一字一顿的盯着美智子问道:“美智子,现在正在发生的激战,应该都是你的杰作是吧?”
“宋君,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你应该知道,我美智子不善于行军布战,更想不出这种以钓鱼的方式,坐等鱼儿上钩的战略部署,只有久野将军才能做到,你太高看我了。”
“你、你混蛋,白天你......。”
“宋世文,你要知道现在在对谁说话,不管你是否承认我们是同学,我又是爱慕你的美智子,但在战争面前又怎样?
我是大日本皇军特高课高级特工,所以我再次提醒你,请注意你的措辞,因为在非常时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关系到你的性命,难道你不知道吗?”
芳子非常理解美智子如此狠厉的训斥宋世文,其中含义非常深厚,要是宋世文一味地想出去帮助自己的同志脱险,必然会暴露身份。
要是不让他出去,这混蛋就会在这非常时期,继续狂妄的说出掉脑袋的话,美智子是在危言耸听的保护,并不是在恐吓,这种苦心芳子能理解。
宋世文被美智子严厉训斥的清醒过来,此时已经认识到,已经被鬼子包围潜入医院营救张子腾部长的同志,哪怕自己单枪匹马的冲出去,在不清楚他的身份,不但不会与他同仇敌忾共同杀敌,很有可能把他宋世文当成大汉奸错杀。
他痛苦地抱着头在地上转圈,芳子为了掩饰宋世文的焦灼不安,打消美智子对宋世文的怀疑,不仅扑向宋世文故作惊讶的问道:“宋君,难道你头痛的病情又加重了?”
“宋君什么时候出现头痛的症状,而且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美智子上尉,宋君最近多次遭到皇军跟踪监视,对他持有莫须有的怀疑,又经常被抗日组织和不明身份的人追杀,大脑受到刺激,最近不时的犯头痛疾病,为了叫他安静下来,请美智子上尉先出去好吗?”
“好,我马上出去,听医院的枪声慢慢稀落下来,应该很快就会结束激战,如果宋君没有什么情况,我可能打扫完激战现场,就要赶回特高课向长官汇报,就不过来了。”
美智子说着走到宋世文跟前,两手轻轻的按在宋世文肩头上,无比关心的说道:“宋君,请你好好养伤,尤其是不要多费脑筋,一旦头痛疾病加重,将会给你带来很大麻烦。”
芳子看美智子说完快速离开病房,将两手抱着头的宋世文揽进怀里。
低声劝说道:“宋君,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出去将今天凌晨,发生在宪兵医院的激烈枪战事件了解清楚,回来告诉你,你要是听话留在病房,我就可以放心的出去,你能做到吗?”
宋世文听芳子如此说,认为现在他出去不但不能把枪战事件了解清楚,反而会引起鬼子特务的怀疑,如果由芳子打探,会了解的更加清楚。
为了得到最新枪战事件的实情,宋世文放开抱着头的双手,紧紧拉着芳子的手,感动的说道:“谢谢芳子小姐对我的支持和理解,我答应你不出去,等你的消息。”
芳子点头松开宋世文抓住她的手,倒退着突然转身冲出病房,直奔向三楼。
三楼已经被宪兵戒备森严,任何人不得上去,但他们认识芳子,又知道芳子身份的多重性,她不但是医院谁都不敢惹的总护士长,还是特高课实权在握饭冢朝吉大佐的表妹,一般情况下,谁都不敢得罪这位芳子小姐。
芳子看渡边医生被堵在二楼大厅,走到跟前说道:“渡边君,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了对病人负责,必须上去严格检查。”
“芳子小姐,三楼已经被宪兵特务封锁,任何人不得靠前一步,我们无法通过。”
芳子一把抓住渡边的胳膊拖着就走,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一位宪兵拦下,口气狠厉的说道:“三楼是重要枪战现场,没有长官命令,任何人不得上去。”
“混蛋,这位是负责三楼伤病员的渡边博士,我是宪兵医院的总护士长,我们的病人遭到激烈枪战恐吓,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为了保护他们,你们统统的让开,马上放行。”
拦住不让芳子和渡边上去的鬼子,不认识芳子,但却知道宪兵医院的总护士长是特高科饭冢大佐的表妹,当听芳子报出职务,不仅受到惊吓似的‘啪’的立正敬礼。
“不知是芳子小姐,你的可以上去,这位博士先生不能随同您一起上三楼,请您......。”
“混蛋,我是护士,渡边君是医生,护士可以上去,为什么医生要被拦下?在你的眼里,难道护士比医生还能给伤病员治病吗?”
宪兵被芳子暴怒的痛骂了一顿,不敢再次出言阻拦,只有点头应道:“属下愚笨,请芳子小姐见谅,二位请。”
渡边摇头看着芳子笑了笑低声说道:“芳子小姐,别说是我这个医生,在晏城皇军驻军面前,你比医院院长犬养阁下的面子都大,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哈哈哈。”
芳子从来都没有以她是特高课饭冢大佐表妹的身份,在宪兵医院和其他地方炫耀,反而觉得跟饭冢朝吉有这种关系,是一种耻辱和无奈。
她走进楼梯口,发现被击毙的鬼子宪兵,被拖在楼梯靠墙一侧顺躺在楼梯上,楼梯满是血迹,有的地方血迹未干还在往下流淌。
当他走上二、三楼楼梯缓步台,看到几个战死的便衣被摞在一起上下两层,大概数了一下应不少于五人。
这五名便衣看起来不应该是被击毙的宪兵特务,摞在一起的这几名便衣应该是抗日分子,身中数弹,伤口的血迹还没凝固,鲜血还在从伤口往外流出,将楼梯缓步台染红。
踏着抗日战士的血迹走上三楼的芳子,感到头昏脑涨,要不是渡边医生一直跟在身边,不时的扶她一把,她都不知道会不会摔倒在楼梯间。
三楼走廊躺着几具敌我在激战中身亡的尸体,尤其是在五号病房门口,躺着有六七条尸体,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鬼子特务在进攻病房,遭到从病房反击的火力所被击毙。
芳子看到这种在战争中死亡的尸体,不仅哀叹道:“杀人的战争,为什么如此残酷还要发起这场不义之战?混蛋,都应该统统的死啦死啦地。”
“芳子,你混蛋,为什么会在牺牲的帝国勇士面前说出这种反日言论?你的死啦死啦地,我的马上把你抓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