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猛地听到身后传来既熟悉又叫他恶心的声音,不仅快速转回头,看到站在胡同口的竟然是他的仇敌、经济委员会副主任、特务委员会特务长冯爽。
他鄙视的盯着冯爽,却低声对孙东来说道:“孙大哥,这里没有你的事,请你马上离开,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
“宋兄弟,难道你遇到仇人了?既然今天叫我碰上,绝不会把你留下自己跑路,说吧,怎么收拾这个混蛋。”热道心肠的孙东来突然从黄包车下面抽出一把砍刀,盯着胡同口的冯爽对宋世文说道。
“孙大哥,这是我的事,你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还会给我带来危险,快走。”宋世文把手里的一块大洋塞进孙东来手里,猛地推了他一把,面对着胡同口的冯爽走过去。
孙东来是个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汉子,绝不会看邻居宋文被人欺负,可他又不好强留下,拉着车往回跑出不远钻进一条胡同,放下车隐蔽在胡同口,探头看向宋世文还是非常‘斯文’的走向那个混蛋。
冯爽等宋世文走到跟前,阴阳怪气的说道:“宋处长,最好收敛一点,你可知道晏城的特务机关把你列为头号抗日分子嫌疑人?要是还这么狂傲不羁,吃亏的可是你这个混蛋。”
“冯副主任,多谢你的提醒,今天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青坊路,不会是特意在这等我吧?”
“哈哈哈,老子可没那闲工夫跟你捉迷藏,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今天没闲功夫跟你扯淡,等有机会了,我再好好地与你斗法,哈哈哈。”
冯爽说着退回到胡同,等宋世文‘斯文’的走到胡同口,胡同里哪还有冯爽的影子?
宋世文没有时间在这耽误,他对冯爽的突然出现,不禁心里更加警惕的扫视着身前身后和左右,当他发现从十几米远的胡同口,走出手拿着砍刀的孙东来,表示谢意的挥手叫他赶紧忙活自己的去。
今天的天气格外冷,风刮的很硬,大街小巷的行人可能怕冷都躲在家里,行人车辆比平时要少的多,更加显现出被鬼子占领的晏城,阴森恐怖的极为凄凉萧瑟。
宋世文没再看到孙东来出现,这才朝十几步远的青坊路十字路口走去。
一番艰苦努力,宋世文拖着坐骨裂纹伤处锥心的疼痛,终于来到铺集路6号,拍打了几下规则的敲门声,对上暗号后,门从里面打开。
站在里面过道的那人一把拉住宋世文,就要拽进过道,扯动到宋世文的伤处,疼的他差点大声喊叫出来。
“陆先生,手下留情快慢点,我受伤还没恢复过来,经不起您这样的拉拽。”
被宋世文称为‘陆先生’的晏城特委一号首长邓旭奎,赶紧扶着宋世文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太鲁莽,你还受得了吗?你身体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不要命的冒险找我?”
邓旭奎关上门,轻轻地扶住宋世文,边往院里走边接着说道:“小宋,你真不应该带伤在外面走动,这样不但会拖累你的伤处不能及时恢复,而且行动不便非常危险。”
走进屋子的宋世文站在东屋炕前,一手扶着炕沿,一手紧紧拉住邓旭奎的手急切的说道:“陆先生,我有重要情报要向您汇报。”
宋世文不等邓旭奎说话,就将自己了解的情报简单做了汇报,又把张子腾部长的伤势以及现状说的比较仔细。
他最后说道:“陆先生,宋氏会馆、同时也是晏城工商联合会的秘书苗宁小姐,这次被我拖累的受尽敌人残酷折磨,尤其是凶残的鬼子女打手,以最卑鄙下流的手段,从女人的身体机能下手,手段残忍至极,苗宁小姐恐怕以后难以再生孩子,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苗宁小姐。”
“小宋,不要过于自责,我们要把这笔账记在小鬼子头上,总有一天我们会叫他们血债血偿,再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苗宁小姐是好样的,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骄傲。”
宋世文听的邓旭奎首长如此说,不仅心中一动的问道:“陆先生,苗宁小姐是我们的同志吗?我感觉她能经受住敌人残酷的折磨,如果没有崇高的信仰和坚定的信心,她不会......。”
“小宋同志,我们作为地下工作者,对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太好奇,这样很容易......。”
“对不起陆先生,我又违反了地下工作的组织纪律,只是苗宁小姐在这次骚乱中,帮了我的大忙,可她却遭到敌人的残酷迫害,我心里不但愧疚,对她还有一种负罪感。”
宋世文说着突然问道:“陆先生,这次我安排武装工作队趁四城门和城区混乱,秘密转运军火,没想到在9号与敌人遭遇,经过一场非常激烈的血战,我们的同志全部牺牲,我不知如何向组织交代。”
“小宋同志,我刚得到消息,萧峰队长带领的武装工作队,成功的将军火运送出城,他们无一伤亡,你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感到非常兴奋是吧?”
“是吗?陆先生,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不止是兴奋,简直是激动不已,真是太好了。”
宋世文突然想起邓旭奎说‘我刚得到消息’,不仅皱紧眉头说道:“陆先生,我刚才在青坊路十字路口不远的一条胡同口,遇到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兼特务委员会特务长的冯爽,这混蛋对我说了一些恐吓言语,我怀疑这家伙一定有什么阴谋,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附近?”
邓旭奎没想到宋世文能遇到冯爽,心中一惊的马上严肃的说道:“小宋同志,冯爽这个人不是好对付的,为了地下工作的隐秘性,你以后尽量少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切记。”
宋世文点头答应,又与邓旭奎谈起张子腾部长的近况。
“小宋同志,根据张子腾部长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敌人对他下步可能采取的残酷审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应该如何营救张部长。”
“陆先生,据我得到的情报,张子腾部长现在身体状况很差,敌人通过晏城地下党动用大批武装半路伏击囚车,初步分析张部长一定是一位抗日组织的重要人物。”
“敌人对张部长有什么具体部署吗?”
宋世文沉吟片刻说道:“我怀疑敌人目前会对张部长采取最有效的治疗,在伤势没有得到初步恢复,应该不会马上就对他进行残酷的审讯。”
“我在问你营救张部长,组织应该采取什么办法,既能有惊无险的救出张部长,又不给敌人顺藤摸瓜破获我们的地下组织。”邓旭奎看着宋世文严肃的再次问道。
“陆先生,我认为、只是粗浅的认为,根据张部长的伤势,以及敌人目前积极抢救张部长的部署,我们应该暂时不要冒险营救张部长。”
“为什么?理由呢?”邓旭奎颇感到惊讶的看着宋世文,紧追着问道。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现在敌人对张部长的病房实行严密控制,在医院还设下密探和特务,如果我们冒险营救,必然会陷于敌人的阴谋。
再就是张部长现在伤势非常严重,要依靠敌人的医疗条件医治,等张部长可以下地走动,我们再以最严密的解救方案,趁敌不备突然潜入宪兵医院,救出张部长。”
宋世文说到这里看着邓旭奎问道:“陆先生,不知我这种想法是否可行,如果需要我全力以赴的解救张部长,那怕牺牲我的生命,都会在所不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