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宁并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在身份特殊的宋世文面前,想尽一切办法来讨好接近他,而是收放自如非常大方不卑不亢的接触。
她在病房呆了不到二十分钟,最后在宋世文的一再要求下才勉强的说道:“宋大少爷,我遵从你的意见,在人前我仍然称呼你为宋大少,私下叫你世文好吗?”
“好、好好,这样即不难为你,咱们还能平等的交流,我很感谢你做出这个姿态。只不过你跟我这个大汉奸还是应该保持距离,以免污了你的名声。”
苗宁看着宋世文诚恳的说道:“世文,不、不不,我这么叫觉的怪怪的,真不好叫出口。”
“一次生两次顺口,多叫几次你就会觉得自然了。”
“好吧,世文,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位年轻英俊风流倜傥很有个人主见的优秀男士,我相信不会看错你。”
“谢谢,苗宁,你是第一个在我跟前说实话的人,虽然有些拔高和吹捧之嫌,但我觉得你说的话,是经过反复考虑加了修饰才说出的心里话,我厚颜领受你对我的评价。”
苗宁听宋世文这么说,笑的很开心,临走时靠近宋世文低声说道:“世文,我想跟你像朋友一样的来往,你同意吗?”
“同意,完全同意。”宋世文听苗宁如此说,一时有些激动的要坐起来,突然牵动到冻伤的伤口,疼的他脸上顿时流出豆粒大的汗珠。
苗宁靠近宋世文身边,扶住宋世文说道:“你要换姿势,一定要有人帮忙,不然会触碰到伤处,来,我帮你。”
宋世文抓住苗宁的两只手,突然感觉太唐突,马上松开不好意思的说道:“苗宁,能跟你见面说话,感到很投缘,一时有些小激动,想坐起来,没想到......。”
苗宁跟宋世文又说了几分钟的话,临离开时看那表情还真有点恋恋不舍,这种表情看起来是发自内心,但在宋世文看来,还是存有疑点。
夜深了,病房里只剩下宋世文一人,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把最近在他身上发生的事,经过缜密梳理,没有感觉哪些地方做的不妥,甚至暴露给敌人蛛丝马迹。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还处于昏迷的林小平,长时间不苏醒,会不会造成脑瘫甚至脑死亡。
宋世文真想溜下床去看看林小平,但他知道,因为自己住进宪兵医院,他这个地下党、军统潜伏在敌人内部的最大嫌疑人,敌人一定不会放松对他的监视。
他都怀疑这个双人病房没有安排其他病人入住,在病房紧张的情况下,难道这正常吗?
敌人如此对他优待,会不会在这房间里安装窃听装置,一旦窃听到因不小心泄露出机密,那他宋世文还会被鬼子安排着继续住下去吗?
说不准会给他换个地方,那就是神鬼都怕的特高课宪兵队审讯室。
宋世文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对看望他的人胡言乱语,为了完全不被暴露也不敢采取任何行动。
虽然他已探听出林小平就住在跟他一个楼层的二楼1号病房,中间相距也就隔着三个房间不到十五米,近在咫尺却不敢探望。
他思来想去,不知是主动提出看望林小平,还是采取秘密方式接近林小平。现在的宋世文在宪兵医院里,什么都要听从芳子护士长的安排。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宋世文急于方便,可身边又没有人伺候,想自己行动又不方便,此时后悔,不应该把芳子护士长强制逼她回去睡觉,现在可好,身边无人,如何解决?
宋世文实在憋不住了,咬牙忍痛的坚持着挪下床,当两脚刚触地,一种钻心的疼痛,疼的宋世文‘哎呀’一声趴在床上。
他这么一紧张,大小便失禁,顺着裤筒‘噼里啪啦’流出来,在地面形成臭不可闻的浊流。
已经放开了,宋世文干脆也不讲究,只要能轻松,任凭污浊横流。
就在宋世文大感痛快时,一名护士推门进来,臭的她就像踩了蛇的尾巴,捂着鼻子弹跳出去大喊道:“混蛋,为什么会这么臭?”
刚起床洗刷完快步走上楼的芳子,快走到二楼楼梯口,就闻到一种恶臭,她不知这种刺鼻的味道来自哪里,捂着鼻子走向宋世文的病房。
芳子看从宋世文的病房弹跳出一名女护士,捂着口鼻大骂‘混蛋’。
她马上意识到,搞出这种味道的一定是宋世文。
芳子带上口罩冲进病房,看宋世文趴在床上,两腿耷拉在地,整个下半身被污浊成叫人恶心的不堪。
她冲到跟前并没有指责,而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宋先生,你现在方便完了吗?”
“完了,方便完了,我宋世文这个在别人眼里英俊风流倜傥的名声,也顺着方便完了。”
芳子并没有责怪宋世文,反而责备自己:“宋先生,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当班时把你一个人留在病房,造成现在这种不可原谅的错误,都是我芳子的罪过。”
宋世文没想到漂亮有洁癖的芳子护士长,面对屎尿一裤裆的他,不但不嫌弃的跑掉,而是自责自己做的不好,这更叫宋世文无地自容。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洗刷,宋世文在芳子的扶持下,从厕所里走出来,又被安排在另一间病房,芳子守在病床边说道:“宋先生,实在对不起,请你原谅,拜托了。”
“芳子护士长,你要是再这么把我的过错强加在你身上,我以后真没办法面对你,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就这么过去好吗?只是想请芳子小姐,以后不要笑话和嫌弃我。”
宋世文感觉这次太丢人了,把自己的自尊彻底给毁灭,他认为在芳子跟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以至于被调整到这个病房,都不敢抬头扫视一下病房的布置。
芳子护士长为了减轻宋世文的负疚感,以及被伤的自尊笑着说道:“宋先生,看看这间病房的病友,认不认识?这可是你一直挂心的一个人。”
宋世文没有注意芳子说这话的意思,病房里多出一个病友,不就是多了一个看不起屎尿一裤裆的他吗?此时最好这个房间就自己一人,省的说起来脸上挂不住的羞臊。
“宋先生,难道你真不想知道,与你同一个病房的病友是谁吗?我倒希望你自己认出来,这样会给你带来惊喜。”
宋世文羞臊的摇了摇头:“芳子小姐,你认为我此时连自尊都丢完了的这么一个人,还有什么心情关注别人?尤其是同一个病房病友,你叫我见识一下,是不是想叫我出丑?”
芳子没想到这么屎尿一裤裆这件事,就把宋世文打击的如此不敢见人,难道声誉和面子比生命还重要吗?(未完待续)